“恭喜恭喜！”
適應了半天的新工作，李世民帶着一身異味回來，然後便聽說了寇仲兩人的工種，頓時樂了，內心也平衡下來。
雖說自己也是挑糞的工作，但畢竟是馬糞，並且還是悶過的，味道不算太大，還在忍受範圍內。
更別說他從小就練習騎射，也伺候過戰馬，對那種味道還算適應，可寇仲徐子陵兩人這種就比較倒黴了。
“你們的飯！”
跋鋒寒依舊維持着自身的高冷男神範，但卻帶了兩大碗的稀粥，並且還將菜攪合進去，讓其色澤一言難盡。
纔在茅房適應過工作環境的寇仲二人頓時喉頭涌動，半點胃口都沒了。
“老跋，我記下了！”
兇殘的瞪了眼某高冷男神，寇仲將這筆賬記在心裡，日後一旦抓到機會，定會百倍，不，是萬倍償還的。
然而面對某人的威脅，跋鋒寒依舊維持着自身的高冷男神範，看都沒去看一眼，不過脣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東西你們吃吧，我去素姐那裡吃小竈。”
高傲的仰起頭來，寇仲起步走出，與在外邊燒水的好基友匯合，用板車推着燒好的熱水前往素素姐的院落。
“很有意思的一個姑娘！”
目送着難兄難弟離去，李世民忽然笑了。
方素素的安排看似沒什麼，但卻都有着深意，是最適合他們現今隱藏身份的，同時也算是一種退路。
顯然素素姑娘對瓦崗寨現今的局面很瞭解，知曉大亂在即，已經在提前準備退路了。
“儘快跟你的人聯繫上，找那種靠譜的，別暴露了我們的身份。
上半夜你先守夜！”
跋鋒寒提醒一句，旋即合衣睡下。
現今身處敵巢，雖然他們僞裝的很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必須提高謹慎，留人守夜是必須的。
李世民沒有說什麼，端起一碗稀粥呼嚕嚕的吃起來。
爲了避免暴露，他在飯量上都做了控制，白天那點根本吃不飽。
雙龍不想吃了正好，浪費是可恥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寇仲二人推着裝滿熱水的大浴桶很快來到了素素的院落，路途中巡邏的那些人也沒多理會。
素素雖然只是一個侍女，但卻是跟大小加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更輔助大小姐整治府邸，相當於府邸的管家，尤其是後院那裡，地位可不低，待遇好點很正常。
就這樣，寇仲二人進入了方素素的房間。
“素姐，有啥好吃的趕緊拿出來，我都快餓死了。”
將浴桶放下，寇仲趕忙喊餓。
他堅信素素姐如此善良，肯定會給她們開小竈的。
然而理想雖然豐滿，但現世卻往往很骨感。
“你們沒去吃大鍋飯嗎？”
方素素皺眉，她可跟後廚那邊招呼過的，多做四個人的飯菜，按理說不會讓寇仲餓着纔對。
這小子想幹啥？
“姐你沒給我們留？”
寇仲傻眼了，這跟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樣啊。
“想什麼美事呢，以後老老實實的在後廚吃飯，別想我給你優待。”
瞪了眼過去，方素素也大概明白過來是兩人嫌棄後廚的飯菜。
其實後廚的飯菜並不差，至少能填飽肚子，甚至有時候還能來點葷腥，那已經是尋常人家所不敢想象的了。
甚至比瓦崗寨大軍的伙食都要高一些，這還不滿足嗎？
“姐！”
寇仲再一次跪了，爲啥素素姐現在跟當初相遇的時候差距那麼大？
完全是兩個人啊！
正在用火爐燒石頭爲洗澡水持續加熱的徐子陵也面色一僵，有點後悔剛剛沒吃下那一碗稀粥。
畢竟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仲，你是因爲什麼纔想要爭霸天下的？”
方素素沒有理會那一桶熱水澡，一邊示意寇仲二人過來坐下，一邊詢問。
雖然她早就從師父甯中則口中知曉了一切，但那個不能說出來，爲了更好的引導寇仲，自然得讓其親自說出來才行。
而說到這個話題，寇仲卻陷入沉默，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倒是邊上的徐子陵笑了笑，解說道：“他是被人家李閥的小姐給刺激到了，那姑娘是李兄的妹妹，可卻已經有了婚約。
他想要通過坐上皇帝，讓人家秀寧姑娘高看他一眼。”
這話說得寇仲面色騷紅，還瞪了眼好基友。
沒你這麼揭短的！
“初戀啊，難怪了！”
瞭然的點點頭，方素素頓知師父說的一點沒錯。
“這的確算個理由，但卻也有一個隱患，如果未來你走上爭霸之路，並且與李唐分庭抗衡，那時候李秀寧如果用自己來跟你交換半壁江山，幫助李唐完成統一，你該如何選擇？”
提出一個犀利的問題，方素素很清楚寇仲在未來的選擇，所以她要提前針對其弱點培訓，讓其有些免疫力，別真的作出因爲女人而放棄江山的糊塗事。
天下爭霸可沒有退出一說，就算未來李世民真的能夠容忍寇仲的存在，但其子嗣呢？
更別說還有整個李閥，以及跟隨李閥打天下的滿朝文武，那些人會不會算計寇仲二人？
這些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真要放棄的話小仲未來肯定會後悔的。
而且按照昊師兄的說法，在命數中小仲的確後悔了，經常在宋閥山城中夜月狂嘯。
她都猜測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李唐真的善待了少帥軍那些人，以小仲的性子不可能那般反應。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最是無情帝王家，人家帝王連自己的兄弟姐妹乃至子嗣都能殺，更別說所謂的朋友了。
孤家寡人的說法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
寇仲一時語塞，着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甚至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真要到了那一天，他會爲了秀寧而放棄爭霸天下的夢想嗎？
他無法回答，不到那一刻誰也說不準，哪怕他自己。
“姐，你怎麼老說這些話，讓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抓了抓頭，寇仲很是爲難，也感覺素素姐變化太大，與當初所見好似變了個人一般。
“我是要讓你明白，帝王爭霸之路沒有放棄一說，因爲那時候你的性命，跟隨你的那些人的性命都與之捆綁在了一起。
一旦放棄，後果不堪設想。
而當皇帝的，連父母兄弟有時候都難以容得下，所謂的承諾也一文不值。
只要讓他們感到你的存在是個威脅，必然會想方設法的除掉你。
縱觀歷史，沒有哪個人能在放棄爭霸後能得善終的，一個都沒有。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勸阻你放棄夢想，而是想要讓你在開始夢想之前好好地想一想，想通了便能避免很多要命的問題。”
方素素耐着心思爲寇仲解說，希望其能明白內中的道理。
沒辦法，兩人是混混出身，只是偷聽過私塾的一些棵，本身的文學底蘊就不全，這在未來的天下爭霸中會相當致命。
——————
（李世民：我的對手要升級了，朕該怎麼辦？要不要提前殺兄宰弟且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