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走在山路之上的莫離,忽然覺得背後一涼,隨即打了個大噴嚏。
“莫道長是着涼了嗎?”陸雲程問道。
莫離揉了揉鼻子,一臉奇怪,以他的武功修爲,豈會着涼?
“也不知誰在背後編排我……”莫離喃喃道。
“莫少俠威名遍傳天下,如今辯經在即,江湖人士談論少俠,那是再正常不過。”青靈子略帶吹捧道。
嶽剛還要在山下接待各派前來高手,不便回返華山,是以便由青靈子帶莫離來尋武當衆人。
這位道長乃是鮮于通的師弟,劍法內功都算不錯,在關中一帶很有名氣。
此刻其人臉色微微泛白,卻是方纔一套中毒解毒的折騰弄下來,饒是他武功高強,也是不免損耗元氣。
三人邊走便說話,那青靈子極是熱情的爲莫離介紹華山諸多景色典故,雖是深夜,然而月明星稀,月光之下,登山賞景更是有一番別樣趣味。
到得華山派中,早有人提前迎接,不過華山派的掌門鮮于通卻並不在列。
來的是華山派另外一位太上長老蔡卓峰。
“莫少俠,兩載不見,少俠風采比之往昔,還有更勝幾分,可喜可賀。”蔡卓峰笑道。
此人瞧着與那矮長老年紀相仿,身材卻是高瘦許多,他頭髮鬍子白了一大片,面上卻是少有皺紋,雙目隱有神光,說話時中氣十足,顯見內力修爲不淺。
“蔡長老纔是老當益壯,瞧着與兩載前毫無分別,晚輩這廂有禮了!”
莫離拱了拱手,道:“這位是陸雲程陸少俠,乃是晚輩的朋友。”
“原來是陸少俠,一表人才,有禮有禮。”
那蔡長老和陸雲程見禮過後,笑道:“我家掌門身體有恙,今日不曾出來迎接莫少俠,還望少俠萬勿見怪。”
莫離聞言,不禁輕聲一笑,鮮于通身體好不好他不知道,但是見了他,心理肯定是有恙,畢竟是自己成名的第一塊踏腳石,真武廣場上一劍斬斷了他的髮髻,如今還在江湖中廣爲流傳來着。
“如今華山匯聚天下高手,諸事繁雜,能得見兩位長老,莫某已然深感榮幸了,何來見怪之說?”莫離笑道。
“我早便知莫少俠非但武功高強,氣量也非尋常。”
蔡長老又是誇了莫離一句,道:“走,老夫這便帶幾位前往貴派駐地,張真人和宋掌門得見少俠趕至,必然是心中歡喜的很。”
“如此,有勞了!”
莫離道了聲謝,衆人隨即往武當派所在之地而去。
雖是深夜山路,不過衆人都是武道高手,五官敏銳,步履穩健,內力高明的更是可以黑夜視物,不多時的功夫,便到了一處連綿的院落前。
“此處便是貴派所在之地,宋掌門和張真人便在最裡處的院落裡,莫少俠,老夫便不進去打擾。”蔡卓峰頓足院前道。
“多謝前輩引路。”
莫離再次拱手,蔡卓峰一衆華山之人隨即告辭離去,莫離和陸雲程二人隨即朝內走去。
這一處院落佔地極大,約莫有數十棟小院,各自錯落在林間泉旁,修建的極爲精巧雅緻。
華山派倒是好手筆。
莫離心中暗贊,與陸雲程並肩朝內走去,不過這院落極大,分叉口不少,也沒個路牌指示,所以兩人走着走着,赫然發現,得,哪裡是最裡側?
迷路了……
莫離和陸雲程對視一眼,臉上都有幾分尷尬之色。
“這接下來該往哪裡走?”陸雲程問道。
莫離看了看四周院落,這裡面必然住着武當派弟子,可是難道自己要闖將進去,告訴對方,我迷路了,讓對方帶路吧?
我不要面子的嗎……
莫離想到此處,給出了一個自己能想出的最佳解決方案道:
“要不,擲銅板?”
“我……”
陸雲程一臉無語,這樣能找到路?!
恰在此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的叫罵之聲。
“姓宋的,想做縮頭烏龜不成?!”
“夠膽就滾出來!”
……
莫離聞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是罵師父的,誰這麼大膽子?!
此時,陸雲程也聽見了那動靜,也是奇怪道:“莫道長,還有人敢對你武當無禮?你們不是天下第一大派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少林寺也沒少被人家堵門,它也是天下第一大派。”
莫離笑道:“走,咱們過去瞧瞧,順道問個路!”
當下兩人沿着聲音走去,穿過兩個院落,卻見得一處小院前的空地上,零零散散站着十來名年輕人,都是手持兵刃,而在叫罵的,便是一位站在院落正前方的年輕劍客,穿一襲黑衣,滿臉怒意。
“看,是武當派弟子!”
莫離一走過來,頓時便引得衆人看了過來,他一襲武當派制式道袍,一下子便被認出了身份。
聽得武當派弟子這個敏感的詞彙,那黑衣劍客頓時將目光看了過來,面上露出三分喜色道:“武當派總算有人敢出來了,快,進去讓宋青書滾出來!”
原來是尋宋師兄的。
莫離心中一鬆,笑了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徑直朝着那小院而去。
不必說,此處就是宋青書的住所了。
“喂,和你說話呢!”
黑衣劍客罵罵咧咧的道:“孃的,你們武當派的弟子都是這幅德性嗎,不就是敢刺殺八思巴,有什麼了不起,出來比鬥都不敢,還吹噓什麼玉面劍,是怕了我們崑崙劍法嗎?!”
莫離聽了,臉上笑意更濃,看來是北地之事,已然傳到了華山之上了。
宋師弟,我這可是助你揚名來着!
他打量了眼在場衆人,發現都是各大派年輕弟子,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以宋青書的武功,該當不會懼怕這些人。
那黑衣劍客仍舊罵罵咧咧,顯然等的一腔怒氣,盡數撒在了莫離身上。
陸雲程小聲道:“你倒是好涵養,就任憑他們辱你?”
莫離笑道:“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鬥嘴。”
陸雲程怔了一怔,搖頭笑道:“那你是要動手了?”
“不錯,知我者,果然是陸兄也!”
莫離笑了一笑,屈指一彈,一小塊碎銀錠當即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剛好打在了那黑衣劍客的膝蓋之處。
噗通一聲,那黑衣劍客仰天摔倒在此,罵聲頓止。
見狀,在場一衆弟子都是哈哈大笑,那黑衣劍客氣的臉色漲紅!
他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一手拔出了長劍,怒道:“你找死!”
莫離仍舊理也不理他,徑直朝着院子走去。
此時,他離得衆人近了,衆人這纔看清楚他二人的容貌。
一個文弱書生,一個清秀道士,都是生的丰神俊逸,氣度不凡。
忽然間,前方几名女弟子中,一名身着淡青宮裙,姿容秀麗、氣質清雅的少女忽然驚的張大了嘴巴,目光怔怔的看着兩人。
莫離自然也是看到了這個表情怪異的清麗少女,不禁朝她笑了一笑,道:“周女俠,許久不見。”
那少女聞言,慌忙行禮道:“見過莫師兄。”
她神態極是恭敬,看的在場衆人都是微微一驚,他們曉得,這些女子都是峨眉派弟子,尤其是這位姓周名芷若的少女,雖是小小年紀,不但生的秀美非凡,還是峨眉掌門嫡傳弟子,平日裡對人根本不假辭色!
等下,姓莫?!
在場衆人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便是那生氣的黑衣劍客也是愣了一愣。
此時,莫離走到那院落門前,敲了敲門,道:“師兄,快開門。”
很快,那大門便被從裡打開,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從裡探出頭來,正是張無忌!
他看見莫離,頓時面露喜色,道:“莫師兄,真的是你!”
其人慌忙扭頭喊道:“宋師兄,真是莫師兄到了!”
“你這臭小子,幾月沒見,又長高了些許。”
莫離揉了揉張無忌的頭髮,和陸雲程前後入了院落大門。
身後,卻是一地鴉雀無聲。
劍……劍神莫離?!
衆人驚駭莫名的望着那扇大門,竟然真的是劍神莫離!
而那拔劍的黑衣劍客,想到自己方纔罵罵咧咧的模樣,忍不住臉色一白,他收回長劍,慌忙朝着遠處遁逃而去。
……
“師弟,你可算是來了!”
宋青書見得莫離,臉上頓時一喜,他道:“師祖和父親還怕你趕不及三月十五,這幾日時常問我等來着。”
佛道辯經一事,雖名爲辯經,實則論武,按照當年的次序,只怕論武還要佔大頭!
莫離的武力自然不必說,整個武當之中,除了張三丰以外,那是公認的第一人,這等戰力,自然不能容他錯過三月十五這場大戰!
“我也是剛剛趕到,師兄,快帶我去見師祖吧。”莫離笑道。
宋青書點了點頭,忽然似想起什麼一般,問道:“莫師弟,你前去見藏地活佛八思巴,當聽聞我刺殺八思巴一事,可知是誰冒充我?”
八思巴自離京之後,遭遇刺殺不知凡幾,宋青書也難以懷疑到莫離頭上去。
一旁的陸雲程看着莫離古怪一笑,莫離心中有些發虛,道:“我此行來去匆匆,身負要事,倒也沒仔細打聽,師兄,咱們還是速速前去見師祖吧,我有要事與他說。”
“好,咱們這就……”
宋青書見莫離着急,也沒多想,只是他剛欲站起身,人卻突然頓在了那,有些畏懼的對張無忌道:“無忌師弟,你先去瞧瞧,瞧那些人還在不在?”
張無忌應了一聲,跑到門前,透過門縫一看,外邊早已然空空如也。
他當下歡喜的前來稟報道:“走了,都走了,宋師兄,他們是怕莫師兄!”
“走了好,走了好!”
宋青書長出了一口氣,嘆道:“莫師弟,你可不知,這些日子可是害苦了我!”
“是各派年輕弟子嗎?以師兄的武功,他們只怕不是你的對手。”
宋青書一臉苦色的道:“哪裡是武功的事情,一個兩個我開始也就打發了,後來各大派年輕弟子蜂擁而來,打敗了一個還有一個,都想瞧瞧這刺殺八思巴的宋青書的斤兩,這些日子我可是嚇得門都不敢出!”
莫離再次訕訕一笑,忽然間,想起了方纔在門口碰見的峨眉派弟子,頓時來了興致,笑道:“宋師兄可曾見到門外的峨眉派弟子?其中有一個喚做周芷若的,乃是滅絕師太的親傳,還曾與我有一面之緣。”
宋青書搖頭道:“除了開始那兩日,這段日子我嚇得門都不敢出,外邊是何人,我也不太清楚。”
那便是可惜了……
莫離心頭一嘆,不過沒關係,只要兩人在山上,早晚有相見的機會。
他這般一想,又覺釋然,不過前提是宋青書這一次可不能太過熱切了。
“走,師弟,咱們去見師祖。”
宋青書站了起身,衆人當下跟着他出了小院,在這一處連綿的院落中,左拐右拐,終是到了最裡側的一處院落。
他上前敲了敲門,畢恭畢敬的道:“師祖,莫師弟回來了,有要事求見。”
“離兒回來了?”
內裡傳來了張三丰略帶喜意的聲音來,他道:“速速進來吧。”
當下,衆人推門而入。
卻見得小院房門大開,一名面容和藹的老道正坐在蒲團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幾人。
瞧着張三丰,莫離忙是上前跪拜行禮,道:“不肖徒孫莫離,拜見師祖!”
“你這小猴兒,說的什麼胡話。”
張三丰笑道:“老道覺得你好的很,此番北上,可曾見過那八思巴了?”
“師祖……”
莫離心中滿是愧疚,這番禍事,都是他一人惹出來的,此番北上,也毫無收穫,導致張三丰百歲之齡,還要爲他與人打生打死。
“好了,堂堂大丈夫,豈可做小兒女之態。”
張三丰站了起身,走到莫離跟前,將他扶了起來,笑道:“也不和老道介紹一番你帶來的朋友?”
“他叫陸雲程。”
莫離道:“陸兄,這位是我武當開派祖師。”
陸雲程見到張三丰,面上不禁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這可是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數十年以來地位無人可撼動,在民間都快被神話了!
他拱手一禮,恭恭敬敬的道:“全真教後輩弟子陸雲程,參見張真人!”
“你是全真教的後輩弟子?!”
張三丰面色微驚,伸手便朝陸雲程肩頭拍去。
他出手速度極快,似乎要偷襲,陸雲程下意識的擡手應對,不過他手掌剛剛擡起,便覺得被一股浩大勁力按住了脈門,再也難以動彈。
不過這股勁力一發既收,陸雲程很快便恢復了行動能力,而張三丰也收回了手掌。
卻見張三丰笑道:“不錯,內力雖然淺薄了些,不過中正平和,根基紮實,確實是全真教的後人,陸小哥,不知你傳承的是哪一位真人的道統?”
陸雲程這才明白,對方只是試探他的跟腳,心頭不禁一鬆。
也是,以張三丰地位之尊,如何會與他一個小輩動手?
他道:“晚輩這一脈,師承李志常祖師。”
“李前輩?”
張三丰愣了一愣,道:“老道記得他當年並未收過弟子?”
“師祖,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進去聊吧。”
莫離道:“宋師兄,無忌師弟,麻煩你們帶路了,你們先回去歇息吧。”
這一說不就得說易城刺殺一事,那不就讓宋青書知道了嗎?
宋青書和張無忌也不疑有它,只當莫離要說什麼機密,當下拱手告辭。
……
華陰,一處大宅院內。
殷天正正在打坐,他面上有青紅二氣不時升騰,遊走全身,忽閃忽逝。
忽然,門外有人小聲道:“教主。”
他眉頭微皺,緩緩收功,問道:“什麼事?”
“胡青牛夫婦到了,正在大廳等候教主接見。”
“他們已然到了,好!”
殷天正一雙白眉顫了一顫,臉上都是喜色,他站了起身,推開房門,外邊等候的正是說不得。
只是此刻說不得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甚至有幾分悲慼。
“怎麼了?”
白眉鷹王敏銳察覺出不對,說不得也是一方高手,這麼些年下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好端端的,斷然不會如此作態。
“教主一到正廳便知。”說不得道。
殷天正打量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邁步朝着正廳而去,只是他看似面色如常,步履卻比平時快了三分,顯見心裡也有幾分焦灼。
兩人穿過一條長廊,到了正廳門口,入目所及,冷謙、胡青牛、王難姑三人端坐在下側桌椅上,而除了這三人外,地上還有一塊白布,上面隱有血跡。
那三人見得白眉鷹王出現,當下紛紛起身,上前行禮。
殷天正擺了擺手,皺眉道:“這是什麼?”
沒有人應答,冷謙上前一步,掀開白布,頓時,一具屍體便浮現在衆人眼前。
饒是殷天正見慣風浪,看着這一具屍體,身體也不禁微微一晃。
“周……周癲……”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複雜情緒,道:“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當下,衆人一五一十的將酒樓發生之事說出,聽到嶽剛出手之際,殷天正還面無表情,然而等聽到莫離出手,一劍將周癲頭顱斬落,他猛然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桌椅上!
嘩啦一聲巨響,那桌椅直接被拍的散了架!
“莫離!又是莫離!好一個武當派!”
殷天正咬牙切齒道:“真當我明教好欺不成!”
自從終南山一戰後,明教高層接連損失楊逍、韋一笑兩位絕頂高手,聲勢大弱,連帶着對各地的義軍掌控力都弱了下來。
如今門中,除了殷天正以外,再無一名絕頂高手,可以說是明教勢力最爲薄弱之時!
在這種情況下,還損失一位一流高手,你讓他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胡青牛,王難姑!”
殷天正話鋒一轉,目光凌厲的看向這二人,道:“本座且問你們,那東西,準備好沒有?!”
胡青牛夫婦二人互相對視一眼,胡青牛擡手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道:“啓稟教主,在下和內子這些時日絞盡腦汁,想來諸般毒藥,也唯獨有這七蟲七花膏符合教主您的心意。”
他頓了一頓,道:“這七蟲七花膏,乃是以毒蟲七種、毒花七種,搗爛煎熬而成,原理並不複雜,江湖中人知道的也不少……”
“本座要絕毒,要除了咱們,誰都無法解的絕毒!”殷天正強調道。
“此毒雖然簡單,可是解卻很難!”
胡青牛笑道:“這所用七蟲七花,依人而異,南北不同,大凡最具靈驗神效者,共四十九種配法,變化異方復六十三種,除了下毒者知道用的那七蟲七花,依法配置解藥,其他人便是曉得中了此毒,也絕難解毒!”
“而且,若是不能對照七蟲七花研製解藥,反而會讓毒性愈發兇猛!”
“好,好一個七蟲七花膏!”
殷天正哈哈一笑,道:“這一回,本座非要讓武當派好看!”
……
“原來,李前輩當年竟然自皇宮中殺了出去,還修得了藏地的灌頂秘法……”
小院之內,聽完莫離二人講述易城一戰前後經過,張三丰的面上不禁流露出幾分感慨之色來。
他道:“陸小哥你既然是全真弟子,那與咱們武當也不是外人,老道昔年承蒙全真教諸多恩德,這些日子,你便留在老道身邊,待得三月十五一戰,看老道爲道門諸多先賢報仇!”
“晚輩一切聽張真人安排。”陸雲程應道。
“師祖,三日後大戰,您務必小心。”
莫離臉色凝重道:“八思巴龍象般若功修煉到十三重境界,氣血之旺,勁力之強,足以撼山動地,而且他們藏地的精神秘法,依我觀之,他比呼圖活佛更強!”
呼圖活佛雖然強大,不過與武功一道猶有欠缺,而八思巴,無論武功還是精神修爲,都是當世無雙無對,可謂是沒有破綻!
佛門千年一出的天驕,名不虛傳!
張三丰淡然一笑,道:“依老道看,如果他只有這點本領的話,該小心的是他。”
師祖似乎胸有成竹?
莫離見得張三丰極是自信,心中不禁被其感染,暗自揣測着張三丰的底牌,不過八思巴和他同爲先天境界的存在,張三丰爲何如此敢言必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