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後續陸續有人趕了上來……
仍是不見李易辰，只見周勁竹在這裡盤膝靜坐。
他們也沒有多問，繼續向上奔去。
只是到得這裡……大多人也都察覺到了異樣之感。
有走着走着，突然倒地不起的。
有頭暈目眩，卻仍然執着向前的。
更有的早已經是連站立都很困難，不得不站在原地駐足休息……可越是急切，那種暈眩的感覺越是劇烈。
最後直接躺倒在地。
這回，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真相。
這纔是這一關考覈的真相。
果然，所謂考覈不會這麼簡單。
所以需要硬撐下去麼？
他們擡頭看着那纔剛剛過半的路程，頭頂上的臺階竟是如此的模糊……
還餘大半日光景，但若是依着這個速度，恐怕根本爬不上山！
而就在衆人迷茫之時。
那些大家閨秀、弱質女流們也終於跟了上來。
只是出乎意料的。
這些女子們雖然到得這裡，腳步也比平日裡慢了很多……但其表現反而遠不如他們這些急切之人來的嚴重。
甚至於，其中一名女子更是面色如常，全不受半點影響。
額頭雖沁香汗，但明顯是因爲未曾走過這麼長的道路而致。
“小姐，當心些。”
連帶着……另外幾名女子亦是如此。
“我知道了！！！”
其中一名早已經腿腳痠軟，但卻猶還強撐着往上攀爬的男子突然面露恍然神色。
似乎明白過來什麼。
他也不再急切……而是就那麼停了下來。
靠着石頭坐下，從懷裡取出一個水囊，喝了一口，竟然就那麼坐着休息起來。
他沒說明，但能來到這裡，自是沒有一個蠢人。
他們也都想起了……磨刀不誤砍柴工。
莫非……這山腰間的霧氣，越着急，反而越是事倍功半麼？
有人仍然還執着的向上攀爬，堅定的認爲毅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而有的，則已經同樣坐倒在地，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不然這種狀態，就算上山，恐怕也是狼狽無比……到時候，豈非給仙長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唔，這孩子果然不錯。”
周輕雲臉上露出了些微讚許笑容。
方正也臉露驚奇神色，他顯然知道……這柳清顏縱然自由修煉築基功法，但畢竟未曾上過靈山，未曾接觸過這般靈氣濃郁之地，能不暈靈氣，只有一個可能。
她對靈氣的親和度極高。
以至於這種純度的靈氣，完全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她都還沒滿，自然不會溢出！
暈更是沒說的。
看到那柳清顏這麼上佳的表現，方正心頭卻莫名一沉，看了一眼正自目光灼灼的周輕雲。
這周輕雲看起來，對她似乎也是勢在必得啊。
九脈峰似乎並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或者說，這周輕雲既然與她當年內定的師父有好友之誼，那麼收她入門，便是理直氣壯，自己想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看來，想要爭搶這柳清顏，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人家有關係有後門，不拜自己的關係戶，反而拜別的峰頭……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漸漸的。
隨着考覈繼續進行。
柳清顏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只不過比起靈氣太過濃郁而導致身體不適，她反倒更像是體力上的不支！
而周閔月和趙雪瑤這幾名姚瑾莘頗爲看好的女子，也逐漸開始勉強，腳步也都放慢了許多。
連帶着身邊那幾名男子，亦是如此。
但她們好不容易後來居上，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兼之醉靈氣其實就是最初的時候，待得身體逐漸適應過來。
等渡過了最初的不適之後，感覺……身體反而更舒服了。
好像泡在溫泉之中，全身上下都是酥軟難當。
行動反而更爲輕鬆。
雖是弱質女流，但反而大佔上風……
直看的周輕雲是微笑不已。
這回來的女子數量不多，但資質卻當真都是不差……絲毫不遜色那些男子分毫！
不過身後，那些身懷武藝之人對靈氣的適應能力顯然也是極強，知道了竅門，片刻之後……待得暈眩之感稍減。
他們都開始再度向上進發。
只是已經不再的如之前那般急切，這一次的考覈，他們都猜到了其中的真意……恐怕便是警告他們，欲速則不達，越是想要更快到達終點，越是會在中途出現問題，甚至於就此夭折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那之前衝的更快的李易辰，說不得這會兒，已經涼涼了吧？
想着，衆人心頭，已是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幾分幸災樂禍之情。
兩個時辰後。
當早已經累的香汗淋漓的柳清顏與身邊一名女子互相攙扶着走上雲臺之時。
周輕雲當先起身，那醜陋的面容帶上了些慈祥笑意，微笑道：“辛苦你啦，清顏，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便開始第二關的考覈，你趁機多回復些體力，也好應對。”
“是，多謝前輩！”
柳清顏低頭對周輕雲道謝。
兩人對話態度……混不似初次見面。
顯然，恐怕暗地裡，早有PY交易。
甚至於方正忍不住懷疑，說不定這柳清顏手裡的弟子令牌，便是這周輕雲親自送上門去的。
不奇怪……
早就內定了。
要知道，無論在哪個世界裡，黑幕這種東西，都是存在的。
而此時，剩餘的諸人也並未耽擱太久……很快都登上了雲臺。
蜀山之巔。
一片瞭望無際的偌大平臺，遠處，是懸空巨山巍峨高壯，近處，是靈氣迷霧觸手可及。
靈山秀水，青山綠樹，一派仙境景象。
當最後一個周勁竹登上蜀山之時。
天色正好將黑。
而此時，李易辰也已經甦醒了過來。
只是面對身邊那些人平淡的眼神，他臉上卻是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玄機真人微笑道：“諸位做的都很好，第一關已是結束，不必在意名次，我們在意的，是過程中發生的一切，所以，接下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全力應對第二關即可！”
衆人紛紛恭敬應是！
“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雲芷清起身，說道：“明日裡就是第二關了。”
方正卻忍不住嘆氣。
看着那些峰主們……他有一種離奇的感覺。
好像，這些人中，其實真正優秀的弟子們，其實都已經被他們內定了。
九脈峰固然身爲十峰之一，雲芷清亦已經踏足凝實境界……但她畢竟年齡太輕，輩份太低，恐怕還沒有真正融入蜀山峰主的圈子裡。
被排斥了。
這次……有點難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