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雷鳴般的槍響在寬闊的驕傲廣場上回蕩。
克拉茲尼善主神情錯愕，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那肥胖寬大的額頭上，一個血洞正向外汩汩冒着腦漿與鮮血的混合物。
撲通一聲，克拉茲尼善主向後栽倒在地，一雙錯愕的眼睛死不瞑目地望着天空。
看到這一幕，其他七位善主不由得驚怒地呼喊着，命令身邊的護衛和奴隸殺死李雲。
李雲打光槍中的子彈，精準地殺死六名善主以及五名護衛，隨後將手槍插回槍袋，從身後取出兩截金屬，將其拼接成一杆長槍，大步追向那最後一位善主。
數十名護衛揮舞着刀劍攔在路上，他們並非是被奴役的奴隸士兵，而是擁有着自由民身份的阿斯塔波貴族戰士，是輔佐善主們奴役奴隸的工具與幫兇。
對於這種人，李雲自然不會有分毫的手軟。
只見他手中長槍刺出，如同一道閃電貫穿兩人的胸膛，隨後大喝一聲，那掛着兩人的長槍如重錘般甩出，狠狠砸在右側的大片敵人身上。
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發，竟讓那兩具屍體在半空中被渾圓的金屬槍桿生生撕裂。
大片的血舞夾雜着內臟和腸子的碎塊灑落下來，劈頭蓋臉地落在周圍的敵人身上。
一名護衛驚恐地大叫着，不停地伸手擦拭着沾滿了內臟碎塊與血液的臉頰，但無論他怎麼擦拭都擦不掉那股夾雜着腥臭味的血腥氣息，反倒是讓眼前的視野蒙上了一抹朦朧的血色。
“噗嗤——”
槍尖穿透血肉的聲音在身前的人羣中不斷地響起。
護衛努力地睜大眼睛，但卻只能透過濾鏡看到一抹血色的身影在人羣中左右衝殺。
那漆黑的金屬長槍，如同一條地獄中探出頭的毒龍，每一次從那道身影手中鑽出，都能帶走至少一人的生命。
一時間，鮮血與殘肢漫天飛舞，到處皆是血腥的氣味。
終於，那道如同浴血惡魔般的身影來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長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走了他脖頸處大片的血肉。
“嗤——”
被撕裂的大動脈中噴涌出無數的鮮血。
護衛扔掉了兵器，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握着脖子上的傷口，本就朦朧的意識在無邊的恐懼中墜入了那最爲深沉的黑暗。
李雲揮舞着手中的長槍，以極快地速度屠殺着周圍的護衛。
在他那平靜的外表下，是如火山般壓抑的怒火。
而現在，他要將這些怒火全部宣泄出來。
無論是手持劍盾的步兵，還是騎着快馬的騎兵，都逃不過那杆長槍的追索。
眼見着李雲快要殺光周圍的護衛，僅存的善主格拉茲旦不由得面露恐懼，身軀不停地顫抖，黃白色的不明液體順着他那兩條年邁的瘦腿流淌而下。
在恐懼的驅使下，格拉茲旦似乎忘記了鷹身女妖之指的存在，拖着兩條顫抖的腿跑向兵營，衝着兵營中列隊整齊的無垢者們大喊：
“無垢者，拿起你們的短劍和長矛，保護你們的主人，殺死眼前的敵人！”
格拉茲旦不停地呼喊着，但兵營裡的無垢者們卻紋絲不動。
他們手持着長矛與盾牌，整齊地站在軍營的空地上，眼神直勾勾地注視着前方，即便格拉茲旦因恐懼摔倒在第一排無垢者的面前，他們也沒有絲毫波動。
第一排的無垢者甚至沒有低頭看他一眼，只是漠然地注視着前方。
丹妮莉絲臉上露出笑容，猛地一鞭將一名護衛從馬上抽下來，隨後翻身上馬，高舉着手中的鷹身女妖之指，繞着兵營中列隊的無垢者們大喊道：“交易已經達成，錢款已經付清，從今天起，你們皆是真龍的子民，而我就是伱們的女王！”
丹妮莉絲喊了好幾遍，直到確認所有無垢者都看到了她手中的鷹身女妖之指，才催馬停在第一列無垢者面前，大聲喊道：“殺死善主，殺死士兵，殺死每一個穿託卡長袍或拿鞭子的人，砍斷所有奴隸的鐐銬，但不要傷害任何十二歲以下的孩童！”
“聽從我的命令，我將賦予你們真正的自由！”
“呼——喝——”
無垢者們轟然領命，如同從停轉中驟然開動的殺戮機器，涌入整座城市。
趴在最前排無垢者面前的善主格拉茲旦面露恐懼，剛想開口呼喊，便被一杆黑色的長矛從背後無情地貫穿了胸膛。
鮮血從他嘴角涌出，流入泥土與大地。
無數無垢者前赴後繼地踩着他的屍體涌出兵營，將那本就脆弱的蒼老身軀踏成肉泥。
丹妮莉絲臉上露出笑容，隨後仰頭望着天空。
只見三條幼龍自雲層中俯衝而來，交替着朝李雲所在的人羣噴出火焰。
“轟——”
龍焰點燃了敵人的衣物與血肉，使其化作一團火人慘叫着在城中奔跑。
李雲手中長槍劈散了火焰，毫髮無傷地從火焰中鑽出，冰冷的目光瞥向還打算噴火的黑龍斯凱。
黑龍斯凱連忙閉上嘴巴，若無其事地扇動着龍翼，朝着其他人追去。
看到空中噴吐着烈焰的三條幼龍，所有人都不由得陷入了震驚。
就連號稱無所畏懼的無垢者也忍不住頓了一下。
“那是什麼？！”
“是龍！”
“她有三條龍！”
奴隸主與阿斯塔波戰士們面露驚恐，在龍焰與長矛的追殺中四處逃竄，哭泣聲與乞求聲響徹在阿斯塔波的上空。
烈焰熊熊，煙塵瀰漫。
丹妮莉絲擔心三條龍傷到無辜的孩童，於是大聲呼喚着他們的名字。
三條幼龍頓時調轉方向，在丹妮莉絲頭頂的空中盤旋，口中不斷髮出還有些許稚嫩的龍吼。
許多無垢者士兵看到這副場景，麻木無神的雙眼中久違地出現了波動，那是一種名爲震撼與敬畏的情緒，是人類面對巨龍時刻在基因裡的血脈壓制。
良久後，城市中的喊殺聲終於消失不見。
在充滿戰火與血色的軍營中，丹妮莉絲站在最高的臺子上，手持鷹身女妖之指，俯瞰着下方排列整齊的八千名無垢者大軍。
在她的身邊是方纔那位恍若魔神般勇武的高大戰士。
頭頂的天空中，盤旋着三條噴吐着火焰的幼龍。
眼前的這幅構圖，是無垢者們從未見過的震撼場景。
所有無垢者都沉浸在嶄新的震撼情緒中，望着高臺上的丹妮莉絲怔怔出神。
丹妮莉絲環視下方的軍隊，高高舉起手中的鷹身女妖之指，以平生最大的聲音道：“我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風暴降生’丹妮莉絲，鐵王座的合法繼承人，未來七國全境的守護者，也是如今破除了你們身上鐐銬的女王。”
“無垢者，你們一輩子都是奴隸，從未品嚐過自由的滋味。”
“但是現在，我將破除你們身上的鐐銬，賦予你們真正的自由！”
“你們將會有兩個選擇——”
“離開這裡，回到你們的故鄉。”
“或是留下來，以自由之身繼續爲我效命。”
“我以坦格利安的名義起誓，無論作何選擇，我都不會阻攔，更不會傷害你們。”
“現在，做出你們的選擇吧！”
丹妮莉絲一口氣說完，隨後神色平靜地望着下方的軍營。
軍營中死一般的寂靜，無垢者們臉上依舊沒有情緒，但眼神卻在劇烈地波動。
終於，第一位無垢者做出了決定，他舉起手中的長矛，輕輕頓在地上。
這輕微的聲響，如同墜入海面的石子，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軍營中所有無垢者都舉起了手中的長矛，以相同的頻率重重蹲在地上。
無數輕微的聲響匯聚在一起，變成了足以掀翻軍營的聲浪，即便在城市的邊緣地區，那些躲藏在地窖中的倖存奴隸主也能聽到軍營中傳來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丹妮莉絲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她回頭望了李雲一眼，隨後在無垢者的呼喝聲中，將手中的鷹身女妖之指高高拋起。
“Dracarys（龍焰）！”
伴隨着丹妮莉絲輕聲的話語，黑龍斯凱俯衝而下，張開嘴巴，噴吐出金紅色的龍焰，將那象徵着奴役的‘鷹身女妖之指’徹底燃燒融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