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石玄印，三階，完整度24.62%。”
該玄印從二階一舉跨越到了三階，便是程瀚解析亞神器擎山之戟攻擊的“小”收穫。
不僅如此。
他還稍稍觸及到了一絲法則之力。
程瀚仔細感悟法則的奧秘，陷入了沉思：“擎山神將掌握的石靈系法則，似乎更偏向於靈魂的變幻。
“也就是侵蝕目標的靈魂，將之轉變爲具備石靈特質的存在，進而抹殺掉對方的靈魂。
“我只好選擇另一種石靈系法則，以免將來與這位神將發生衝突。”
對於衆多玄督來說。
能夠觸及某一種石靈系法則，已經是一件幸運至極的事，哪裡還有挑挑揀揀的餘地？
但程瀚不一樣。
只要他願意多花一點時間，換一條法則之路是輕而易舉的事。
另一方面。
倘若選擇同一法則，就算不考慮晉升神皇階位，彼此之間也存在微妙的影響。
他並不想面對這種情況，索性決定換一條路。
程瀚思考一會，又進行了一次推演，當即下定了決心：“那就選‘遲滯’吧。”
所謂的“遲滯”，就是通過石靈系的力量，使得目標的身軀和靈魂變得極爲遲緩，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一樣。
根據推演結果，這一條法則路線，萬昊族內部似乎並沒有神級強者選擇。
至於外族。
需要在乎嗎？
“嗡～”
伴着一聲弦顫。
一根極爲模糊的細弦，處於高度殘缺狀態，憑空浮現出來了。
這算是法則之弦的雛形。
程瀚輕聲念出了祂的名字：“遲緩法則之弦。”
假如完全掌握該法則，那麼萬物皆可遲緩。
這時。
另一輪光暈中。
“嘩啦～”
虛幻的水浪聲涌了起來。
燦爛星河裹挾萬昊族的大批神級強者，以及衆多戰利品，迅速離開了暴風界。
程瀚微笑起來：“一路順風。”
雖然這一戰沒有獲得太多的戰利品，可從今往後，主神先生在南離界羣的影響力將再上一個臺階。
這意味着他可以調動更多資源，做到更多的事。
程瀚的注意力，馬上轉回了暴風界的內部。
說得具體一點——噬神孢子。
此前離開暴風界之時，他悄悄留了一點伏筆，現在是時候查看一下了。
光暈畫面爲之一變。
顯現出一羣噬神孢子的鏡頭。
“嗚～”
只聽一聲輕響。
一隻貪婪的飢螂，屁股後面噴出一股氣流，迅速靠近了噬神孢子。
它伸出幾條腿，以最快速度抓住了三隻噬神孢子，將其塞入了大嘴巴。
其餘的噬神孢子察覺到不妙，立即分散開來。
可飢螂的速度更快，個頭也更大，它努力追逐着獵物，沒多久就捕捉了一百多隻噬神孢子。
不得不說。
這等效率確實高得可怕。
程瀚卻沒有一點負面情緒，反而看得聚精會神，神色還帶着滿滿的期待。
過了一會。
這隻飢螂進入了繁殖期。
它停止了捕獵，一動不動的漂浮着。
它的肢體開始萎縮，營養全部供給了腹部的一個大卵泡。
又過了一分鐘。
卵泡膨脹了一倍。
飢螂耗盡了存儲的營養，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啪！”
卵泡破裂了。
超過五十隻小飢螂，從卵泡中鑽出來，開始瘋狂的啃噬母體的屍體。
這是它們出生後的第一頓飯。
也是它們生長所必備的營養。
程瀚的嘴角上揚了一下：“果然有效果！新生飢螂的蟲羣烙印，明顯減弱了不少。”
早在培育噬神孢子之時，他就考慮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浩劫蟲羣釋放大羣小蟲子，大肆捕獵噬神孢子，我該如何應對這種戰術？
他思考許久，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讓它們吞噬！
簡單來說。
他借鑑吸血鬼神靈的化血神術，在噬神孢子中植入了一段生命之鏈，使其可以吞噬極微量的神力。
他將之稱爲——噬神因子。
飢螂吞噬掉了噬神孢子後，將會被其感染，從而繼承這種吞噬神力的能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蟲羣烙印亦屬於是法則之力的範疇，噬神因子可以吞噬這股力量。
程瀚微笑起來：“第一代飢螂由弒神之螂誕下，它們的烙印極爲堅固，噬神因子無法吞噬。
“第二代飢螂出生的那一刻，蟲羣烙印會分散遷移，噬神因子就能趁機吞噬一點。
“如此往復下去，每一代飢螂誕生，烙印都會被消解少許。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大約三百二十五代後，蟲羣烙印將完全消失。
“到了那個時候，飢螂將完全脫離蟲羣的掌控，正式成爲暴風界的土著生命。
“這就是生命對自由的渴望，也是不可抹殺的本能。
“噬神因子的力量，只是激發出了生命的本能而已。”
程瀚得意一笑：“這就是最頂級的陽謀，就算浩劫之巢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事實上。
對蟲羣來說。
並非沒有手段剋制噬神因子。
那就是——增強烙印。
可問題是，只有更強大的浩劫之蟲，才能承載更強的烙印。
而更強大的蟲子，個頭必然更大，對能量的消耗更大。
從生物的角度來看，這類蟲子不可能以微生物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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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
吃不飽！
根本吃不飽！
程瀚越笑越開心：“渺小，也可以是強大的剋星！”
他越發慶幸，當初選擇了前所未有的渺小法則。
他也越來越深刻的認識到，這一條道路的潛力，遠遠比預想得更強大。
程瀚收束住飄飛的思緒：“噬神孢子隔一段時間關注一下就好了，現在專心研究吧。”
他心念一動。
光暈潰散掉了。
程瀚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三個試驗品。
也就是新培育出來的三種微生物。
*
迷沙界。
一座沙丘之頂。
程瀚駐守於此的一具分身，擡手虛撥了一下。
“嗡～”
伴着飄忽的弦顫聲。
一根高度殘缺的無形之弦，就此冒了出來。
正是遲緩之弦。
跟在旁邊的大沙蟻，也就是迷沙界泛意識，不由呆了一下。
因爲這種奇異的力量，給它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
這其實很正常。
迷沙界的諸多法則中，石靈系屬於顯性法則。
許多沙蟻可以啃咬石頭，並從中獲取力量。
這足以表明，這些沙蟻具備輕微的石靈系特性。
泛意識作爲蟻羣意識的集合體，天然對對其極爲敏感。
此時。
程瀚故意以一種誘惑的口吻問道：“想學嗎？”
他頓了一下，笑眯眯道：“我可以教導你，讓你快速掌握這種力量。”
以泛意識的成長速度，到了一定程度，便會自然而然的掌握。
倒不如賣一個好，提前指點它掌握這種力量。
“吱？”
大沙蟻有點急切的叫了一聲。
它是在問：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傢伙與程瀚相處了這麼久，已然摸清楚了他的脾氣。
程瀚指了指地下，笑道：“很簡單！等你掌握了石靈系力量後，利用它來圍剿地下的蟲子。”
大沙蟻想了想，點了一下頭：“吱！”
浩劫蟲羣的第二波攻擊，不久之後就會到來，故而必須抓緊時間，將地下的蟲子殺乾淨。
泛意識就是最好的苦力，當然得好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