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趙麗早已是做好了飯菜，心情忐忑，不時的揪着身上的圍裙。
李樹人倚靠在沙發，嘴裡的煙並沒有點燃，目光遊離不定。
電視上播放着的畫面，是早間新聞，裡面的主角正是山鬼。
只見他頭髮亂糟糟的昏迷着，左邊臉頰凹陷了一塊，一隻眼睛像似受到擠壓，如同青蛙一般，泛着白眼仁，躺在擔架上。
電視上並沒有音量，雖然不知道主持人說了什麼，只需看她的神色凝重，尤其是畫面中出現裹着白布的王磊時，帶着強烈的譴責。
李樹人將煙放下，看了看時間，已是到了七點二十。
“李小叫你大哥吃飯。”
李樹人的聲音剛落，傳來一陣“咯咯”叫聲，李小如同宣旨的太監，扯着公雞嗓子從飯桌上蹦了下來。
晃了晃摔暈的腦袋，邁着兩條小短腿，一路狂奔。
李小白做了個夢。
夢裡的自己被人五花大綁。
那個叫晴雯子的倭人女子站在他身前俯身微笑。
手中的小刀折射着白光，刺得李小白的眼睛火辣辣的。
“不，我不要做手術，我……我不要做手術。”
李小白拼命的想要扭動身體，可是晴雯子綁的太緊，動也不能動。
只能任由宰割。
“李小白，你竟然敢來我白蓮教撒野，今天我就把你的十根腳指挨個切下來，然後抹上蜜，再給你重新接上。”
“不要，不要啊！”
李小白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整個人冒着冷汗。
“原來是做夢啊。”
李小白嘀咕了一下，抹了一把臉，一想到剛纔所做的夢，就感覺慎得慌。
外面的天色已亮，晴空萬里中還有着月亮的殘影。
今天是考試的日子。
即使鎮定如李小白，心裡也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額……”
感覺腳丫子像似有什麼東西，尖尖的，有些疼。
低頭一看，卻是李小在啄自己腳趾。
難怪做夢的時候，晴雯子要割斷他的腳趾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當時就不該將你帶出來。”
李小白有些鬱悶的說道。
這小東西都快成精了。
李小白抓起在自己腳下的李小，問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不是不讓你進我房間嗎？”
“咯咯。”
李小歡快的叫了兩聲，蹭着李小白的掌心就不挪窩。
李小聽沒聽懂，只有天知道了。
李小白看了看時間，已是到了七點三十，經過多日的相處，李小白一家早已接受了李小的存在。
客廳裡有些沉悶，只有三人一雞吃飯的聲音。
趙麗少了往日的話嘮，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嚇到自己的兒子。
用李樹人的話說，高考是李小白的人生大事，不能因爲任何原因影響到李小白的發揮。
李小白有些不自在，偷瞄了一眼父母，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就有些好笑。
多大個事，不就是高考嗎？
他李小白可是狀元之才，有什麼好害怕的。
李小白所在的考場離自己家不遠，此時還沒有十多年前的義務者接送考生的車隊，坐在父親新買的車裡。
“有錢是好。”
望着路上的人羣，他們神色各異。
充滿了緊張，彷徨，恐懼，期待……
“大兒子你好好考，中午媽還給你做好吃的。”
趙麗努力讓自己不緊張，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透着一絲顫抖。
李小白笑了笑，已經臨近考試了，揮了揮手，“我一會就出來，我們今天吃大骨頭自助。”
“行，你考完試，媽就帶你去。”
趙麗目送着李小白離去的身影，整個人都靠在了李樹人的身上。
望着李小白走進教學樓，靜靜的聽着鈴聲響起。
“你說兒子說自己是狀元之才，是不是在騙我們？”
面對趙麗的問題，李樹人終於吸了一口上午的第一支菸，對於兒子，他還是信任的。
更何況。
李小白就算沒有考好，也不是多大的事，畢竟自己兒子可是六扇門的密探。
是餓不死的。
而且，李小白的那一手瘦金體，堪稱一絕。
用藍亭玉的話說，一字千金！
“我們做爲父母的要相信小白，小白隱忍了十多年，是該到一飛沖天的時候了。”
聽了李樹人的話，趙麗揪着的心算是落了下來。
尤其是這些時日，李小白的巨大變化，更是讓她刮目相看。
街坊鄰居的，誰不說她趙麗生了一個好兒子。
“咳咳，咳咳！咳咳……”
“叫你少抽菸，你不聽，看你咳嗽的！”
趙麗話嘮的毛病又犯了，埋怨着李樹人，不戒菸，就知道浪費錢。
“那……那是不是你兒子？”
李樹人的聲音乍然響起，趙麗一愣。
什麼兒子？
小兔崽子不是剛進去嗎？
趙麗感覺有些懵。
直到感覺有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氣的趙麗破口大罵：“老孃的豆腐都……都……”
“媽？你還有啥豆腐了？”
李小白嘿嘿一樂。
趙麗感覺自己見了鬼，明明記得鈴聲剛響不久。
又看了一眼李樹人嘴上快要吸完的香菸。
又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李小白。
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會是交了白卷吧？”
“是啊，這纔多長時間，這孩子怎麼就出來了？監考老師不管管嗎？”
“這誰家的孩子，竟然在高考的時候這樣任性，對自己的行爲也太不負責了吧！”
“……”
圍在校門外的家長目瞪口呆，這家父母是造了什麼孽，生了個這麼不懂事的孩子。
『恭喜宿主因爲提前考完試出來震驚到趙麗。』
『恭喜宿主因爲提前考完試出來震驚到李樹人。』
『恭喜宿主……』
『恭喜宿主完成怵目驚心成就，空間增加爲十萬平方。』
李小白一喜，空間竟然增加了這麼多，一會有時間可要好好看看。
“你！你……你這個兔崽子……”
趙麗看到李小白這麼早出來，還在那洋洋得意，差點沒氣死。
指着李小白，你你了半天，“嘎”的一聲昏了過去。
李樹人臉色鐵青的扶起即將摔倒的趙麗，這個混賬東西，竟然這麼快跑出來！
“媽！媽你怎麼了？”
李小白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也沒做什麼，幹嘛氣成這樣？
“你這個孩子，你父母供你讀書，多不容易，怎麼在高考的時候這麼任性，交白卷就出來了？”
一個老太太拄着柺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訓斥着李小白。
“這哪跟哪啊？誰說我交白卷了？我是答完題出來的啊！”
老太太一聽，這小孩子不但交了白卷，還頂嘴。
這纔多少時間？
你不是交了白卷是什麼！
“你要是我孫子，老太太我非打死你！”
若不是家裡人攔着，老太太恨不得拿柺杖抽李小白。
面對衆人指責李小白，李樹人的臉由鐵青變黑，再由黑變白。
李小白：“爸，你不會是要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