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Z國南方的的那座小縣城裡,張愛國一家已經從張雨軒事件走出來了,關於那次的事情前因後果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現在張愛國一家人過着仍是他們原來那幸福、快樂而又普通的生活。
“這件衣服怎麼賣?”
“哎呀,您真是太會選了,這件衣服很合適你,穿在你身上一定會把你的所有優點都襯托出來,而且你看這料子……”正在周怡店裡幫忙的張雨軒聽到有顧客要買衣服,馬上上前去介紹起來。
在一旁的周怡和張愛國見到自己的愛女在顧客面前滔滔不絕,不把這件衣服賣出去誓不罷休的樣子,會心地笑了笑。
“三哥,現在真好。”
“小怡,我爲我的選擇而高興,我張愛國這輩子最成功的事便是娶了你。”張愛國輕摟着周怡充滿愛意的看着她。
一切盡在不言中。
“咦……好酸啊。嘻嘻……”當倆人正在你情我濃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張雨軒正一手揮着鈔票一臉嬉笑着看着倆人走來。
周怡嗔怪地看了一眼張愛國,羞紅了臉,轉身進門後倉庫去拿剛剛賣出的衣服的存貨。
張愛國則“咳”了一聲,一臉正經地對張雨軒說道:“雨軒啊,你不要笑,等你遇到你命中那位的時候你老爸到要好好看看你們倆是怎麼樣的。”
“我纔不嫁,我一輩子守着你和老媽。”放好錢,張雨軒挽着姬愛國的手臂撒嬌道。
而這時候,周怡也從倉庫出來,見到自己的愛女又再撒嬌,嘆了口氣。
“你啊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象個孩子一樣?你弟都談女朋友,你呢?影子還沒見過。”周怡用食指頂了一下正在撒嬌的張雨軒。
“誰叫老弟他早熟,我纔不急,單身多好。不過我到是挺喜歡子晗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再回家。”提到張瑞,張雨軒一臉的“陰謀”,似乎又在打着張瑞的注意了,上次張瑞回家她可是從張瑞和龍雨身上敲了不少的好東西。
周怡看了看一臉“陰謀”的張雨軒搖了搖頭,便做着自己的事了。
張愛國也一臉無語地看着這個還沒長大的女兒。
正在這時候,張愛國的電話響了起來,張愛國拿起手機一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是小三嗎?”電話裡傳來一陣興奮而又急促的男聲。
小三?
這一聲小三久久地震撼着張愛國那顆平靜的心,這個稱呼自己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聽到了,現在聽到這個稱呼,張愛國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喂,喂……小三,你在聽嗎?”聽到電話這邊一陣的沉默,電話那頭催促了起來。
“我是,你是……大哥?”張愛國聽到電話裡的聲音,詢問着對方的身份。雖然離開了二十年,但是血液裡流淌的那血濃於水的親情不是那麼容易遺忘的。
“二十年不見,小三你還記得我的聲音,不錯,不愧是小三,哈哈……”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張愛國聽了自己的聲音,開懷大笑了起來。
“呵呵……”張愛國也笑了起來,不過馬上他就想到了另一層,二十年沒有音訊的大哥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難道……
“大哥,你怎麼有我的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家裡出事了?”前一個月才聽小鄧子說到自己母親身體不好,難道大哥打電話來是告訴自己母親的事?張愛國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張立國聽到這話,原本興奮的聲音也悲切了起來。
“這事電話裡不好說,還是見面再說吧。我現在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二十分鐘後到,你帶上弟媳還有雨軒回家等我吧。”
張愛國掛上了電話,臉上是一片愁雲,心裡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周怡和張雨軒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張愛國。
“是大哥,他從BJ來了,正在去家裡的路上。”張愛國簡短地解釋道。
“哦……”周怡聽到張愛國的解釋,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有張雨軒還是一頭的霧水看着打着啞謎的父母,怎麼又冒出來個大伯?還沒等她問個所以然,便被兩人拉上了回家的路。
“茲……”一陣急剎車在張愛國家小區的樓下響起。
張愛國和周怡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有了定計。
“來了。”
周怡緊張地握着張愛國的手,二十年了,這是二十年來張家人主動找上門來,周怡心裡很是緊張。
張愛國輕輕拍了拍愛妻的手,鼓勵的眼神望着周怡。
“雨軒,去開門吧。”
“哦……”
還是一頭霧水的張雨軒向敲響的門口走去,張愛國和周怡也站了起來。
張雨軒打開了門,只見一個和父親有着六分相似的男人站在門外一臉微笑地望着自己,而他的身後還有三四名類似保鏢的人。
“你好。”
張立國走進了這個看起來“狹小”而又充滿了溫馨的三居室,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家的小三會在這二十年的時間呆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房子裡過着老百姓的日子,他實在不能想象這樣的場景。似乎自己印象中的小三已經離自己想象中的很遠了。
“你是雨軒吧?第一次見面大伯沒什麼好送給你的,給,這是你大伯孃挑的項鍊。”張立國拿出了一個首飾盒遞給了張雨軒,裡面有一款很漂亮的白金項鍊。
張雨軒看着自己的父母。
“雨軒,收下吧。這是你大伯,我的親大哥。”張愛國出聲道。
張雨軒這才雙手接過了首飾盒。
“謝謝你……大伯。”
在屋子裡,兩個男人互相對望着。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張開了雙臂,狠狠地擁抱在了一起。
“大哥……”
“小三……”
二十年的情感都在這深深的擁抱當中。
“大哥,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他……”
張立國擺了擺手。
“二十年前的事情什麼都別說了,這都已經過去了。今天我來是爸的意思,他讓我接你們回去。”
“什麼?”張愛國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這怎麼可能?
已經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期間自己和妻子移居了四五個地方,就是爲了不讓“他”來打擾自己家人的生活。雖然經過張雨軒的事張愛國知道已經不能再躲下去,也躲不下去了,但是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對於張立國的突然出現,張愛國還一時轉不過來。
“你聽到的沒錯,是爸的意思,他讓我來接你們回去。你、弟媳還有雨軒。”張立國再次說道。
張愛國臉色興奮了一下,然而馬上又搖了搖頭。
“大哥,我不能回去。”
“什麼?不回去你還想幹什麼?就在這裡當普通人?二十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開的?現在雨軒他們也長大了,爸也不介意你以前的衝動,而且他也說這事有他一半的責任,你還想怎麼樣?你也不小了,還在使你年輕的衝動?”聽到張愛國的話,張立國大罵了起來。
“大哥,不是我不想回去,我是實在沒這個臉回去。你是知道的,父親對我的期望甚至比你和二哥還大,我卻傷了他的心二十年。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早已經放下了,我也時刻想着能回去,但是……我真的沒臉回去見他老人家。請大哥原諒。”
其實張愛國對二十年前的事情早已介懷了,但是過去了十幾年,曾經高傲的他也要爲自己犯的錯誤買單。
這樣的事情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只要能邁過那個坎,什麼都好說,但是邁不過那個坎就會讓人寸步難行。
“你犯什麼渾?難道你還想讓老頭子親自來求你回去嗎?”
“大哥,愛國不是這個意思。二十年前我們也確實做得太過了些,雖然這事不能說誰對誰錯,但是到現在我們是真的沒有面目回去。”爲了不讓兩兄弟的矛盾激化,周怡開口解釋道。
“小怡,你不用爲小三說什麼,他的xìng格我這當大哥的會不明白嗎?既然老頭子都不再說什麼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老頭子的xìng格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想讓他服軟那是不可能的,現在老頭子已經點頭了,難道小三還想讓二十年前的事重演嗎?”聽到周怡的話,心情激動的張立國也慢慢平息了。
而坐在一邊的張愛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的矛盾,整個房間陷入了安靜之中。
最後還是張立國開口了。
“哎……算了,本來這事我也不想現在說的,現在小三你現在既然還顧慮那麼多,我也告訴你們吧。”
“大哥,什麼事?”張愛國問道。
或許這纔是自己心裡疑惑的所在,爲什麼家裡二十年裡都沒聯繫自己或者是聯繫不到自己,爲什麼現在卻讓自己的大哥來聯繫自己。
張立國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出了這個讓他很難開口的話。
“我知道你們也疑惑爲什麼老頭子讓我來接你們回去,其它的我就不說了,這裡面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小瑞。”
“小瑞?這關小瑞什麼事?”張家三口對望着,他們是知道張瑞已經見過了他們的“爺爺”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嗎?
“你們也知道小瑞的身份特殊,這其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爸昨天卻因爲小瑞的事情昏倒了。因爲、因爲爸得到主席的通報說,說……小瑞在執行任務中犧牲了。”
“什麼……”張愛國“騰”地一聲站了起來,雙拳攥得緊緊的。
“啊……”周怡聽到張立國的話,暈了過去。
“媽、媽,你怎麼拉?”張雨軒趕緊扶着自己的母親。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張愛國雙手握住張立國的肩膀語氣冰冷地說道。
“是的,雖然不知道小瑞是不是真的犧牲了,但是現在確實是生死未明,國家正在努力尋找,但是已經兩天了,還是沒有信息,按照正常情況,小瑞是凶多吉少了。”張立國忍住被自己兄弟攥得有點疼的肩膀,確認道。
“大哥,我決定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