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點了點頭道:“恩,朕明白。”
“而那時盧指揮使不僅查不到他的任何來歷和背景,那段時間就連他個人的行蹤盧指揮使都不知道,盧指揮使只查出在七星修羅消失的那幾個月廄中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神秘的人物在各大人的門庭中秘密出現,而對於這兩人的行蹤和樣貌卻從未掌握。盧指揮使那時候就猜測這兩人是不是七星修羅後面那七個人的其中兩人,但是沒有證據,盧指揮使也不敢確定。不過盧指揮使也並未調查出這兩人來廄有什麼陰謀,而與他們接觸的各位大人也並未有什麼越軌之處,所以這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要不是皇上問起,奴才還真沒想起來。”
“來到廄?拜訪各大臣?”得到這一絲線索崇禎的心微微惱怒,這東西不用證據都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了。
不過,崇禎卻沒有仔細地去追究,因爲有着更大的疑問需要他去解決。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王承恩馬上跪倒在地顫顫微微地說道:“臣該死,臣不應該越權參與政事,只是、只是因爲奴才那不肖的義子王左把皇上在天津衛所遭遇到的一切都與奴才說了,所以、所以奴才纔是……”
崇禎揮了揮手道:“好了,朕並沒有怪罪於你,朕知道你的忠心,平身吧。”
“謝、謝皇上。”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點什麼關於他的秘聞?”
“秘聞?這個臣還真的有點難以回答,本身他就是一個謎,在他沒有親自站出來的時候相信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和來歷,他就象憑空出現的一樣,不過江湖上都猜測他還有七星君應該是某個隱士高手調教出來的弟子。而至於其它的,請皇上恕罪,奴才真的不知道了。”
王承恩其實還想再說一句:“現在中原大地各處硝煙瀰漫,官員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他還會想自己轄下那些平民百姓的生死?會去登記造冊?就算某個清明的官員象要這樣也就白費工夫。”但是,王承恩可不覺得這話能說出去,這可是大不敬的罪,是要殺頭的。
而崇禎在聽了王承恩的話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此時的崇禎也是心情複雜,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自己的這個八弟隱藏得可真是深啊,居然連先祖引以爲傲的錦衣衛都查不出他的來歷和行蹤,這可不是小問題,而是大問題了。
錦衣衛是誰?那可是是百年來掌握在帝皇手中的強大利器,是每朝皇帝最信賴的眼睛,洞察着整個朝廷動向的絕對鷹犬,在這成立幾百年的時間裡不管朝廷、江湖還是販夫走卒的日常生活都在錦衣衛的嚴密監視下充當着眼睛的角色。可是現在,這枚眼睛卻瞎了,而且瞎得厲害,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雖然通過今天晚上的“談話”自己從這個玉衡的手上了解到了點什麼,但是如果真正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時候那麼今天晚上的會談裡所有的一切都會報廢。
戰?和?是戰?還是和?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崇禎的腦海裡互相戰鬥着,對抗着,它們都想主導自己會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哎……”深深地嘆了口氣崇禎有和知道心中那林拉的信息了。
“皇上,您向老奴尋問七星修羅的事,難道剛剛的刺客……”
“不該問的別問”
“是,老奴知罪。”面對喜怒無常的崇禎,王承恩也不再說什麼了,有些東西即使知道也是要爛在肚子裡的。
崇禎長嘆一口氣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去御膳房拿點吃的。”
“是,皇上”
王承恩默默的走出了御書房,而在他走出御書房的一剎那眼中閃現着一絲愁容,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七星修羅的人爲什麼會與崇禎接觸,難道又有什麼樣的變故嗎?帶着深深的疑惑,王承恩向着御膳房走去。
此時的深宮再次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幾殿的長明燈一直亮着,整個皇城也開始了它寂靜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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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忙而過,整個“秋圍之戰”的餘波算是徹底的結束了,幾十萬的清軍退回了關外老巢,而比清軍人數多上兩倍的明軍與江湖豪傑們硬是死死地追擊到清軍大都城下才轉頭回營。
而在這一戰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七星修羅的那一支萬人部隊卻再次如風一般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所有人都只能從前方戰士的隻言片語中找到關於那支神秘軍隊的消息,而七星修羅擁有着武裝的這一消息也很快的被所有想知道七星修羅一切事情的各大勢力知曉。但是,七星修羅不出來他們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裡面到底都有着什麼,可是,七星修羅以及他身後的勢力也正式進入了各大勢力的視野,所有人都知道——狼來了。
而在天津衛,這一切的一切都並未影響到天津衛的復甦,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原本已經殘破不堪甚至算是半個廢墟的天津衛在勤勞的天津人民的努力下此刻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殘破,有的只是欣欣向榮的景象。
在天津衛南城的一處懸壺濟事的醫館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醫館上那三個醒目的大字——回春堂讓所有天津衛的人都知道這是一所醫德、醫風、醫術都很是高明和讓人信賴的百年老店。
回春堂內也坐滿了前來看病的病人,兩三個醫者打扮的郎中和七八個幫忙的學徒模樣的人都是無比的匆忙。
終於,熬到了午時,病人才漸漸散去,醫館的郎中們纔開始了他們真正的休息。
“蜻兒,快來吃飯,別忙活了,下午還有得忙,這幾天辛苦大家了。”
“先生說哪裡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樂善好施,這幾天是贈衣贈藥,都是爲了我們南城的百姓,我們來幫幫忙是應該的。”
“是啊,歐陽先生,沒有您的帶頭,我們南區的醫館怎麼會免費向百姓提供醫藥?沒有你們的免費我想南城的百姓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們都是活菩薩啊,我們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能爲南城的百姓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而且你們還管飯,這多不好意思啊。恩……真好吃,還是回春堂的飯菜好吃。”
“哈哈……哈哈……二愣子,我看你來這幫手就是爲了回春堂的這頓飯吧?哈哈……”
“你、你胡說。我,我沒有。”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擠兌二愣子了,這幾天二愣子的表現大家都看到了,雖然二愣子是有點二,但是他也是真心來幫助大家的。大家也就不要取笑他了,二愣子會傷心的。”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在回春堂裡,回春堂的掌櫃,也就是回春堂的頂樑柱歐陽洪一臉慈眉善目地說着,讓一邊扒飯一邊被擠兌得腦袋有點直的二愣子沒有再因爲別人的玩笑而臉紅,而在離這一堆正在吃飯的大夥不遠的櫃檯一個看上去象個奶油小生一般身材瘦小但是皮膚很是白皙的身穿青布衣衫的小生正在一邊翻看着帳薄一邊用算盤記錄着什麼。
她叫歐陽蜻,是歐陽洪唯一的女兒,一身醫術也得自歐陽洪的傳承,雖然現在還沒有**門戶,但是她的醫術卻可以比肩歐陽洪了,就算比他父親的兩個弟子大師兄馬大林和二師兄張千還強上一籌。
而這也不是說歐陽洪藏私,沒有用心交自己的兩名弟子,但是或許是遺傳或者說是基因的原因吧,馬大林、張千和歐陽蜻三人一同學習的情況下醫術卻仍不是歐陽蜻的對手。而這幾天爲了好做事,歐陽蜻也男扮女裝起來,畢竟,現在的情況可不象以前那麼的安穩,現在天津衛的治安還是差上不少的。
歐陽洪見到自己的女兒還在做事,心裡欣慰的同時也是無盡的疼惜,如果自己的女兒是個兒子的話,那自己就真的很欣慰了,歐陽家的醫術也就能繼續傳承下去了。可惜,自己的妻子難產而死,自己也並未再娶,自己的一生醫術也盡傳三人,只希望在自己仙去後三人能撐起這份家業。而至於自己的女兒,歐陽洪卻沒有任何的重男輕女,只是心中微微有些許的遺憾罷了。不過,自己的兩個弟子也很是優秀,在同年齡中也算是翹楚了,而且兩人都對自己的女兒有那麼點意思,這樣的話,自己就算仙去了,也有人照顧蜻兒了。
看着歐陽蜻,再看看自己的倆個徒弟,歐陽洪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了這一讓他都覺得荒唐的想法,搖了搖頭,歐陽洪走到了歐陽蜻的前面,一手按住了歐陽蜻想要繼續翻看的帳薄。
“父親,你……”
“好了,該吃飯了,這幾天你也累得夠戧,下午你就休息吧,現在病人已經不算太多,我和你的兩位師兄還是能照應過來的。”
歐陽蜻臉上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卻甜美地一笑道:“我不累,這幾天的臨診讓我的醫術有了更好的提升,都是父親你,讓我學卻不讓我醫,要不是碰上大戰,我還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救這麼多人呢。”歐陽蜻一臉嗔怪地說道。
聽到歐陽蜻的話歐陽洪那是一臉的黑線,自己這女兒什麼都好,長得俊俏不說,性格溫柔賢淑,孝順,不毛不糙的,但是就是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什麼話就直接說了,一點都不過腦子。就象剛纔那話能在大庭廣衆這樣說的嗎?難道自己讓她學醫就是爲了救人?醫生最高的理想不是每天都能看多少病人和賺多少的錢,而是最好醫館裡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個病人那纔是醫者最期望的,因爲,誰都不希望生病,誰都不願意看到病人那痛苦的樣子。但是剛剛自己的女兒又說了什麼?難道她就那麼希望城內的病人都象現在這些一樣斷手斷腳的就是爲了讓她提高醫術的嗎?
歐陽蜻突然看到自己的父親不再說話,意識到自己好象是不是說錯話了,馬上回想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吐了吐自己的小香舌刺溜一下從櫃檯跑到了飯食之處,臉色微紅地躲在一位大娘的身後。
歐陽洪有點無語地走了回去,看着知道自己說錯話的歐陽蜻是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而在回春堂的大堂裡此刻還有着一些病人,有些是路途遠不想回去,下午直接掛號看病的病人,有些則是需要在醫館裡觀察的病人,他們都聽到了歐陽蜻的大論,也聽出了歐陽蜻那沃天下無病人的謬論,臉上都呈現着各種不同的臉色。但是,他們也都沒有怪歐陽蜻口出遜言,童言無忌嘛。
而躲在大娘身後的歐陽蜻聽着大堂外不時傳出的苦笑和無可奈何的笑聲的時候,她的臉更紅了,就差把頭埋在碗裡了。
丟人丟到家了。
在一旁吃食的馬大林和張千見到自己的小師妹這個樣子馬上當起了護花使者,坐在了歐陽蜻的身前,安慰着道:
“蜻兒,沒事的,這也不是你的本意啊。”
“是啊,小師妹,大師兄說得不錯,別不好意思了。對了,師妹,上次我們商討《黃帝內經》還沒結果,趁現在休息,我們再來討論下吧。”張千馬上轉移起了歐陽蜻的注意力,一邊說着一邊向馬大林使着眼色。
馬大林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而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歐陽蜻一聽張千的話,那害羞的神色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興奮。
“好啊,你們都說《黃帝內經》是黃帝所作,但是我可不這麼認爲,它應該是成書於秦與漢之間,與你們所言之時差了十萬八千里去了……”
見到歐陽蜻汩汩而談,張千和馬大林相視而笑,這就是他們所需要的結果。
於是,倆人也馬上加入了討論的戰團。
《黃帝內經》分《靈樞》《素問》兩部分,爲古代醫家託軒轅黃帝名之作,爲醫家、醫學理論家聯合創作,一般認爲成書於春秋戰國時期。在以黃帝、岐伯、雷公對話、問答的形式闡述產病理的同時,主張不治已病,而治未病,同時主張養生、攝生、益壽、延年。是中國傳統醫學四大經典著作之一,是我國醫學寶庫中現存成書最早的一部醫學典籍。它是研究人的生理學、病理學、診斷學、治療原則和藥物學的醫學鉅著。在理論上建立了中醫學上的“陰陽五行學說”、“脈象學說”“藏象學說”等。
《黃帝內經》爲古代醫者託黃帝之名所作,其具體作者已不可考。總而言之,《黃帝內經》非自一人一手,其筆之於書,應在戰國,其個別篇章成於兩漢。《淮南子?修務訓》言:“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賤今,故爲道者必託之於神牌帝而後能入說。”因此,《黃帝內經》之所以冠以“黃帝”之名,意在溯源崇本,藉以說明書中所言非虛。
如前所述,《黃帝內經》既非一時之作,亦非自一人之手,而是戰國以前的許許多多的醫學著作的總結。這不僅可以從《素問》、《靈樞》各八十一篇這一點得到證明,而且也可以從《黃帝內經》引用了大量的古文獻及《素問》、《靈樞》互引、各篇互引等現象上得到證明。
《黃帝內經》所引的古文獻大約有50餘種,其中既有書名而內容又基本保留者有《逆順五體》、《禁服》、《脈度》、《本藏》、《外揣》、《五色》、《玉機》、《九針之論》、《熱論》、《診經》、《終始》、《經脈》、《天元紀》、《氣交變》、《天元正紀》、《針經》等16種;僅保存零星佚文者,有《刺法》、《本病》、《明堂》、《上經》、《下經》、《大要》、《脈法》、《脈要》等8種;僅有書名者,有《揆度》、《奇恆》、《奇恆之勢》、《比類》、《金匱》、《從容》、《五中》、《五過》、《四德》、《上下經》、《六十首》、《脈變》、《經脈上下篇》、《上下篇》、《針論》、《陰陽》、《陰陽傳》、《陰陽之論》、《陰陽十二官相使》、《太始天元冊》、《天元冊》等29種。至於用“經言”、“經論”、“論言”或“故曰……”、“所謂……”等方式引用古文獻而無法知其書名者亦復不少。
古人對於《黃帝內經》的成書年代問題,主要有以下三種看法。
成書於先秦、戰國之時。持這種觀點的代表人有宋代的邵雍,明代桑悅、方以智,清代魏荔彤等。邵雍在《皇極經世》卷八《心學第一、二》中以爲《素問》是“七國時書也”、“軒岐之書,類春秋,戰國所爲而託於上古。”
成書於虞國、秦漢之間。持這種觀點的人有宋代的程顥、司馬光等。他們認爲“黃帝亦治天下,豈可終日坐明堂,但與岐伯論醫藥鍼灸邪?此周、漢之間,醫者依託以取重耳。”到清代《四庫全書簡明目錄》,進一步肯定了這一說法。鬥中說《素問》“出上古,固未必然,然亦必周秦間人,傳達舊聞,著之竹帛。”因爲《四庫全書》在中國古代學術界有相當高的地位,這種說法也就被許多人所接受。
(三)成書於西漢時期。明代郎玻所著的《七修類稿》認爲《素問》“首篇曰上古、中古,而曰今世,則黃帝時末世邪?又曰以酒爲漿,以妄爲常,由儀狄是生其前面彼時人已皆僞邪?《脈要精微論》中羅裹雄黃,《禁服篇》中欲血而受,則羅與欲血皆漢時事邪?予故以爲岐黃問答,而淮南文成之者耳。在這裡,朗玻從夏禹時儀狄造酒的傳說和“羅”出現於漢代等證據推斷《素問》產生於西漢時期。
而實際上,它是集合衆人之家所長,非一人所作,要下定論,遠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