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指尖一彈,就見白皙的指尖上現出一縷黑焰,較之前些天剛剛來的時候卻是威勢增強許多,帶給人隱隱的壓抑感。
這些天他又遇到了幾次那種怪物,大多沒有五官,卻還是有的面上帶着一雙眼睛,或是一張嘴。
似乎這種怪物能否出現五官取決於功力的高低,最差的一種就是雲飛揚第一天看到的那種沒有五官的怪物,實力大概是在剛剛到練氣期的樣子,然而一旦那怪物能夠長出五官來,就有些難對付。
幸而他如今遇到的最強大的也不過是一隻長出了眼睛的怪物,實力也都不是很高,剛剛也才築基期的實力,且似乎有了一點思考的能力,發覺雲飛揚有滅殺它的可能,竟不像其他怪物那般繼續亡命攻擊,而是轉身就跑。
若不是雲飛揚早就防備着,在它的身後給了它一劍,竟是險些被它逃了。
而且這地方着實有些詭異,他的化神期實力被壓制了不少,再加上黑龍傳承,他實在是不敢一下子將自己的力量全部動用起來。
而這黑火的進階,也只是怪物那顆頭顱有用。
他雖然不知道原因,卻還是將那些怪物的頭顱扔給黑火燃燒殆盡,而其中那顆築基期怪物的頭顱,給黑火提供的效果最是明顯。
虧得來的是他,不是雲樂本樂,不然現在早就剩的渣渣都不剩了。
看看回頭沈謙怎麼跟他爹交代。
不過對於這裡,雲飛揚心中也很滿意。
雖說這裡荒蕪沒有人跡,然而也省了許多與人勾心鬥角的麻煩。
然而這一日他這一路走來,竟然發現自己兩側不再是遼闊的平原,數裡之外開始出現緩緩的山坡。其上寸草不生,全是黑色的山石。不多時就能出現一個幽深的山洞,雲飛揚離得老遠就能感覺到其中帶着一種死寂的陰冷。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住沒有接近。
畢竟……那裡一看就沒啥好吃的。
這個地方開始,竟給了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饒是雲飛揚膽子很大,卻依舊感覺到心驚肉跳。
腳下的地面已經不再是堅硬的石頭,而是微微有些鬆軟的土地,黑褐色,卻透着一種雲飛揚說不出來的不祥。
走了一會兒,正看到前方又有一株罕見的靈草,雲飛揚俯下身,飛快地將它採摘下來,卻在擡起頭的時候目光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只見極遠處的一處洞口之處,竟慢慢走出一個灰衣修士來!
離得太遠看不清那被頭髮遮起的面容,可是雲飛揚還是能看到那人滿頭未束起的長髮在風中飄揚。
那人似乎察覺到雲飛揚的視線,向着他望了過來。不知道雲飛揚是否看錯,竟然覺得那人面上一點紅光閃過,卻在他暗自將靈力運轉起來的時候轉身進入了山洞。
雲飛揚猶豫了一下,見那修士對着自己視而不見的樣子,心中也有遲疑。
他竟然查探不出那人的修爲,看來不是身上有什麼遮掩修爲的神器,就是實力在他之上。
皺了皺眉。
這裡怎麼會有化神期之上的修士。
這秘境到底是怎麼回事,凡人界爲何會有這樣的秘境。
雖說在修真界的大家都十分和睦團結,不會太過防備,但是在野外不相識的修士之間相互戒備仍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何況眼下……這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他倒是沒覺得那人無視她有多麼無禮。可是他竟不知道,原來除了他以外,沈謙竟然還放了其他人進來。
不過……也不像是沈謙放進來的。
這人修爲這麼高,不應該是沈謙能控制的。
不對,這個秘境就不應該是沈謙能接觸到的。
可惜現在真想不得而知。
見那修士無意於與自己結交,雲飛揚本身就不是特別熱絡的性子,擡腳就向着前方走去,卻在一瞬間異變突起。
柔軟的泥土被瞬間衝開,一道灰色的身影自其中躥出,向着雲飛揚就是一拳擊出!
刷地一筆將那身影隔開,雲飛揚定睛一看,就見一名灰衣修士背對着他立在前方,見他打量自己,帶着些許僵硬地轉過了頭。
雲飛揚突然眼神一縮!
只見這修士長髮披散,身形高大。面向雲飛揚的一張臉一眼已盲,另一隻眼開合間透出一抹詭異的血般的豔紅光芒。
雲飛揚呼吸一窒,卻見這人身上的灰衣早就腐朽得不成樣子,胸口處被擊出一個碗大的傷口,軀體枯瘦,那顆頭顱僅有一張麪皮蒙在頭骨上,竟是早已隕落多時。
雲飛揚只覺得這幾日遇到之事竟是分外詭異。
沒有臉的怪物,死透了還能行動的屍體,這到底是什麼萬聖節娛樂節目!
死了還能動的屍體不都是喪屍的嗎!!
心裡暗罵了一聲,卻見那修士屍體僵硬地動了動,那隻閃爍着紅光的詭異眼瞳落在她的身上,隔了好半晌,竟是艱難地發出一聲乾澀嘶啞的聲音,“@#……我……#¥……元……”
竟是屍身通靈。
雲飛揚只覺得頭皮發麻,又聽不懂這東西在說些什麼,只是瞪着眼睛,將劍橫在胸前暗暗戒備。
卻見那靈屍等候半天,見雲飛揚全無反應,獨目中紅光暴閃,現出暴虐兇橫之色,迎面向着雲飛揚抓來。
雲飛揚一驚,向着一旁躍開,轉身一道符文憑空打出,向那靈屍直擊而去。
那靈屍一擊不中,將地面砸得塵土飛揚,目中紅光一閃,竟是咆哮一聲迎着符文再次撲向雲飛揚。只見那道符文打在他身上幾乎將他打碎,乾枯的身體飛起無數碎片。雲飛揚不敢遲疑,對着那靈屍又是一道符文,將他徹底斬碎。
卻見那靈屍就算到了如今的地步,目中依然閃着紅光,張着一口枯黑的牙齒向着雲飛揚的方向爬來,口中嘶吼着,模模糊糊,卻帶着一股決然的意念。
“……天……元……”
雲飛揚爲這種景象竟然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再出一劍,見那靈屍的上半身自頭劈成兩半,這纔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