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好厲害哦,連我最崇拜的澍哥哥都搞到手了,佩服死你了。”林清漪倚在林雨萱的肩上,手中玩弄着MP4,笑着打趣。
林雨萱笑了笑,看着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她的表妹,輕輕地問:“清漪,如果一個人突然消失,那麼,愛她的人會怎麼樣?肝腸寸斷嗎?”
林清漪一愣。她的手一鬆,MP4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板上。流華的燈光映着它,竟有種莫名的迷離。“姐,你在胡說什麼?”她握住表姐的手,嗔怪道。剛從法國回來,就急着來看她。沒想到,短短兩個月,表姐的變化竟然這麼大。她微皺了皺眉。
“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罷!”林雨萱輕啜了口溫熱的茶,失神地看着地板,久久沒有說話。
……
靜謐的晨,素雅的梨花落了滿地。亭臺樓閣,花池柳榭,清一色的古代建築。睡眼朦朧間,竟是這樣的一番景。
“王爺,你還是不要去找大夫了。已經兩個月了,人是不會再醒過來的。還是早些將王妃下葬的好,您再找一個女子就是了,何必呢?”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奔出來,勸說着上官渝。倒也是奇怪,人死去便沒了呼吸,爲何這慕容家的四小姐,還是留着鼻息?
上官渝微挑了挑眉,他也沒有生氣,語氣淡淡的:“生也好,死也罷,是我欠她的。欠人一些東西,終究是要還的。”
“唉。”柳管家長嗟着,搖搖頭,隨即問,“爺,玲瓏剛纔傳話來,說是皇太后和珂雲公主讓您進宮用午膳,要去麼?”
上官渝輕點了點頭。瘦削的背影消失在管家的視線裡。同樣消失在林雨萱的視線裡。
自己,究竟是慕容闌,還是林雨萱?
輕搖了頭,她惘然地嘆口氣。
“姐。姐!你怎麼啦?”林清漪推了推她,面上一副急慮之色。林雨萱反應過來,奇怪地問:“怎麼了?”
眸底隱隱透出幾絲疑惑。怎麼會?突然間怎麼就瞧見了他?奇怪,真是奇怪。莫不是,同澍的關係近一步,他便會出現在自己的腦際裡?
“上官渝是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複姓了。”林清漪用遙控器不停地換臺,悶悶地問。
心下一驚。她突然感到了些許的恐懼。
沒有答話。她皺着秀眉,靜靜地想着些什麼。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仍在下着,沖走了世間所謂的繁華錦歌,所謂的喧鬧無寂。
輕輕折斷那支玉簪。手一鬆,片片碎落的白玉自指間流下,在一剎那間,竟有種蒼白的美麗。
她的脣邊露出了一絲笑意。也許,這樣就可以。
澍,真的不想。不想離開你。慕容闌,是不可以讓她醒過來的。縱然萬劫不復,我也絕不後悔。
林清漪看着地毯上碎落的那堆白玉,輕嘆一聲,惋惜之情不勝枚舉。
站在旋梯旁,唐楓婉靜靜地注視着女兒,眸中閃過幾絲瞭然。萱兒,真的將如表妹所說,萬劫不復麼?
也許。但願只是也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