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已經是禁地了哦。”見到兩人臉上驚愕的表情,楚陽滿意地揚着嘴角,小虎牙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極爲刺眼。
在一腳踏空之下,三人齊齊墜入禁地陷阱之中。
“楚陽,你……”身體砸到地面的時候,楚晚指責弟弟玩的太大,只是她話沒說完,便聽到周圍明顯的異響。
他們所摔之地似乎是一個簡陋通道,通道壁上每隔五米有一盞燭火,光線雖然昏暗,但勉強能看清地形。
楚晚閉上嘴巴想認真感應周圍異響,但沒過多久,異響變得越來越大,不用想也能猜到有東西正在靠近。
果不其然,隨着異響聲越來越大,地面已經變得越來越黑,並不是因爲光線,而是因爲地上多出了正成羣結隊朝她們涌來的黑色蜘蛛。
見狀,楚晚剛好蹙眉,卻奇蹟般發現自己竟然能看到地上這些蜘蛛的修爲。
這……全是修爲剛到一階的妖獸,有些甚至沒到一階?
意識到這些東西對自己和弟弟都不具任何危險性,楚晚微微鬆了一口氣,剛要揮手跟他們說沒事,卻見自家弟弟已經把小髒包林泉護在了身後。
“小髒包別怕,有哥哥在,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盯着楚陽此時的表現,楚晚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內心有些無語,但又很想笑。
原來弟弟是想在林泉面前樹立好大哥形象。
原來如此……
看穿弟弟的小心思後,楚晚也懶得拆穿他,而是自己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看着弟弟的好大哥表演。
許是她看的太過入神,看着看着便發現周圍已經空無一人,整個空間建築也跟之前所在之地截然不同,
周圍昏暗依舊,但活動空間比剛纔的通道大數倍,牆壁的建築也不再是粗狂的泥土,而是被精雕細琢的板磚。
見到眼前這一幕,楚晚內心暗道不妙,
難道是自己看弟弟表演時,不小心觸碰到了進入禁地內部的機關,所以才進來的?
那弟弟呢……
“啊——”
剛站起身準備找出路的她,還沒站穩就被眼前的情景嚇的又坐了下去。
與此同時,她的正前方,偌大的祭壇之上,鎖鏈橫行,
而這鎖鏈之間,矗立着一名頭上長角的男人。
“這……”
楚晚被嚇得臉色有些慘白,因爲這男人看起來是正經站着,但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鎖鏈貫穿了他的全身。
心臟和四肢都被鎖鏈穿透,除了腦袋低垂着看不清容顏外,全身都被死死的鎖着。
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楚晚本能的後退,
可當她正要當做沒看見而離開時,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自己被楚天風一箭穿心的畫面。
過往種種記憶忽然侵佔滿她的腦海,一幕幕被人欺凌的畫面涌現在眼前,使得她不自覺怔在了原地。
腦海不斷回憶着痛苦的過往,雙腳彷彿也被上了枷鎖一樣無法動彈。
再次擡眸看向之前男人所在位置才發現,剛纔的男人哪裡還在,整個空間空空如也。
見狀,楚晚以爲是自己被剛纔掉下來時刺激到纔看到的男人,見到男人後又激發內心了內心苦難的記憶。
所以便沒有當一回事,自我調整了一下便繼續尋找出去的路。
然而,就在她以爲一切只是自己的問題時,周圍卻突然傳來了鐵鏈晃動的聲音。
她無意的回頭一看,
剛纔的畫面再次映入眼簾!
不同的是,這次的男人是睜着眼的,身上被貫穿的部分全都溢着猩紅血液。
因爲之前看到的是閉着眼睛的男人,她第一反應以爲他已經死了,其次才決定是自己的幻覺。
可如今突然看到他睜開了眼睛,楚晚心裡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小跑着靠近全身鐵鏈的男人,看着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楚晚也忍不住皺眉。
看着眼前跟自己遭遇差不了多少的男人,她心裡的雜念和恐懼已經不知不覺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有焦急和無力。
她想力所能及的救一下他,可看着眼前粗壯的鐵鏈,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己修爲才二階,拼盡全力最多也只能震碎兩條鐵鏈,而男人身上至少有十條。
“你是不是很疼?”
無計可施之下,她只能站在男人面前,目光憂傷地盯着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之前男人垂着腦袋,她只能看到對方頭上的兩隻黑色觸角。
而現在,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心裡卻寧願不看。
男人睜開的雙眼內空洞無物,眼珠儼然被人剜走。
“不疼。”
楚晚只是自言自語的提問,卻沒想到能得到迴應,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若是男人沒死,那他整日在這裡備受折磨,是該多煎熬……
看着眼前這個悽慘的男人,楚晚忽然覺得自己被親生父親捅刀子啥的已經不算什麼了。
畢竟她當時死的很快,沒有持續這麼長的痛苦。
“你最好快點離開這兒,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男人睜着沒有眼珠的眼睛,面無表情地擡着腦袋,也不知道是在看誰。
說話的聲音低沉又冷漠,提醒的聲音透着一股慵懶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