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拔劍
碼柴少年最爲親切，拍拍手上木屑走過來，笑道：“妲己師姐，這些天不是在後山畫符嗎，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叫妲己的少女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王詡師兄，沉香師弟，牛郎師弟，都停下你們手中的活計，我有話說。~~~~哼，真被你們盼着了，一個嫦娥竟牽連出這麼多事端！師父命你們下山，在秦安城與吳剛碰面，一起去須彌山拜訪大力金剛禪師。”
劈柴青年便是王詡，聽了妲己的話忙道：“你說的可是佛宗四大金剛的大力金剛？”
妲己不答。
沉香因爲舅舅的關係，經常被大家拿來冷嘲熱諷，對於修士親戚這方面比較敏感，思付着說道：“大力金剛是吳剛的二大爺，吳剛一直迷戀嫦娥，難不成他想讓他二大爺出頭？”
妲己冷笑道：“吳剛比你想的有出息多了，他直接揚言要挑戰刑天，令人意外的是刑天居然答應了，更爲神奇的是吳剛竟然沒有死，只是被揍的親孃見了都嫌棄，他二大爺在佛宗是有身份的人物，侄子被人暴揍不能沒個說法，叫囔着要砍掉刑天一條手臂，你說這不是螞蟻充大個兒嗎。”
王詡道：“後來呢？”
妲己道：“也就三天前的事，哪有什麼後來。天一閣掌門，也就是咱們的師叔皇帝，想要拜託咱們師父去勸說大力金剛息怒，不可大動干戈，以免引起動盪。”
沉香道：“大力金剛名氣雖大，實力卻一般的很。難道真能掀起大浪？”
妲己道：“怎麼說也是四大金剛之一。哥兒四個同仇敵愾。加上他們與十八羅漢是至交好友，保不齊約上佛宗諸多大能，一旦引起佛魔兩宗爭鬥，咱們道門豈能消停？況且師父說了，目今魔宗正在內訌，不可施加壓力，以免讓他們團結，這纔是最重要的。”
王詡問道：“師父也要去？”
妲己又白他一眼。道：“師父要去的話還讓我來找你們？”
王詡期待的道：“師父的意思是要我們去？”
妲己道：“恩，師父說你在衆多弟子中最爲雄辯，由你率隊去說服大力金剛，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大和尚想來不會那麼迂腐。”
王詡道：“好，什麼時候動身？”
妲己道：“現在。”
“現在就走嗎？我能去嗎？”
丹房裡跑出一個胖乎乎的男孩，期待的問道。
妲己道：“你湊什麼熱鬧，你走了要我燒丹爐啊？”
胖男孩失望的垂下腦袋，返身回了丹房。
王詡四人粗略收拾了一下所需之物，也不與妲己告別。將手一伸，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八卦圓盤。口中咒訣一出，一道紫色光芒打在四人身上，卷着他們拔地而起，須臾間便消失在大雪瀰漫的天空。
秦安城離此並不如何遠，行了一頓飯工夫便到了。
然而還未等他們落身，就看到一簇明豔的黃光疾馳而至。光芒斂處，凌空走來一個體形高大壯碩的男子，穿一身白色長衣，腰間束一條黑色絲帶，多少帶出一絲輕佻。
“久聞幾位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哉。在下天一閣弟子吳剛，在此恭候多時。”
王詡笑道：“咱們雖不師承一脈，不過都是同一個祖師爺，不用如此客氣。”
吳剛見他吐字清晰，擲地有聲，語調裡有一種可能掌控一切的淡定節奏，便知此人善於講話，當下便肯定的道：“這位一定是王詡師兄，不知後面幾位道友如何稱呼？”
王詡道：“這是我三位師弟，沉香，牛郎，蘇沐。”
吳剛眼前一亮，對蘇沐拱手道：“久仰。素聞伏羲師伯收徒對修爲的要求極爲嚴格，蘇師弟以凡人之身破格錄取，一定有其它非凡的本領。”
蘇沐尷尬一笑，師父伏羲的名氣很大，導致門下弟子在外很受關注，吳剛問的這件事也是大多數人對他的好奇之處，他憑什麼拜在伏羲門下？
王詡笑道：“蘇沐除了好吃懶做還真沒什麼非凡之處。”
沉香和牛曉認同的點了點頭。
吳剛卻以爲他們在隱藏，態度一點也不磊落，不由也收了探究的心，道：“須彌山還有幾千里路，及早不及晚，王師兄，咱們這就上路吧？路上我再爲你們說說此事的前因後果。”
王詡道：“請。”
吳剛所持的飛行法器與王詡的相差太多，便一同立在紫光裡，望空而去。
須彌山正值盛春，景色幽深迷人，吳剛指揮方位直接落在了摩耳崖一個山洞旁邊。
王詡幾人所在的玉溜山是座類似倒扣的碗一般的大山，從山腳到山頂平緩而上，毫無險峻之處。
這裡卻完全相反，山雖不高，但處處危崖峭壁，一種由危險壓迫出來的美麗侵襲而來。
幾人站在這塊不大的山崖上，沉香忽然發現洞口處有兩株芍藥花，開的分外妖嬈，惹人憐愛，受他母親影響，沉香對芍藥花有着非比一般的喜愛，於是他摘下一瓣輕輕嗅了嗅，一陣陶醉。
啪！
一聲極爲響亮的脆響讓衆人猛地一驚，只見眼前一晃出現一個五大三粗肥頭大耳的和尚，憤怒的臉上看到吳剛之後緩和下來，道：“吳剛，你的傷好了？”
吳剛笑道：“都是皮肉傷，服下一粒靈丹修養了幾日就全好了。二大爺，您這新居還真隱蔽，害我一通好找。”
這人就是吳剛的二大爺大力金剛，驚覺洞口有人才連忙出來察看。
沉香捂着腫了半邊的臉對他怒目而視，不過是摘了一瓣花竟下如此重手，虧這廝還是佛門中人！
吳剛有些埋怨的道：“二大爺。沉香師弟不過是貪那花美色。又沒怎的。您下手太重了。”
大力金剛不悅道：“知道我爲何搬家嗎？就是爲了這兩株芍藥花！一年才長出一瓣，眼看就要成形入藥，他竟給我摘去一瓣！老子還需等一年！”
王詡連忙眼色示意沉香。
沉香揉着臉不情願的道：“禪師贖罪，小可不知此花重用，給您賠不是了。”
大力金剛揮手道：“行了！別在這虛情假意，吳剛，你來得正好，我已跟幾個同道好友打過招呼。待他們收拾停當，大爺就去尋那刑天，給你出口惡氣！”
吳剛苦笑道：“二大爺，我等正是爲此而來，我來爲你介紹，這四位是我伏羲師伯的弟子，王詡，蘇沐，沉香，牛郎。”
大力金剛兩眼一瞪。道：“九聖之一的伏羲？你們都是伏羲的弟子？”
王詡上前一步道：“晚輩見過禪師，我等正是家師派來商議此事的。”
大力金剛饒有興趣的道：“伏羲要你們同去？”
王詡笑道：“非也。家師命我等規勸禪師，不可前往魔宗。”
大力金剛哼道：“搞了半天是來拖後腿的，此事無可商議，我這侄兒平素在家嬌貴的很，他刑天竟敢欺負到我們吳家頭上，非要尋他一番晦氣！我意已決，爾等回吧！”
王詡面不改色，依舊笑眯眯的，正欲開口，大力金剛厲色道：“你當我空口賺威風不成！別說是你，就算他伏羲親來我也是這話，老子誓與刑天一較高低！”
吳剛苦着臉道：“二大爺，不是侄兒滅您威風，您真不是刑天對手，我那天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就輸了，從頭到了沒見他動過一根指頭，刑天早已不是以前的刑天了。”
大力金剛恨鐵不成鋼的喝道：“混賬東西！老子這一番苦心爲誰來！你再這般懦夫，老子先拿你開刀！”
不待吳剛開口，沉香反倒沉不住氣了，道：“禪師，我們都是爲您好，刑天那人氣量狹隘，凡是得罪他的人都沒好下場，您說您自己去也就罷了，何必再拉上一幫好友遭殃呢。”
王詡看大力金剛怒不可遏，連忙訓斥道：“沉香！禪師這等人物面前休得放肆！回去定稟告師父對你嚴懲不貸！”
大力金剛道：“無需等到稟告你們師父，我現在就要嚴懲這黃口小兒！”
“二大爺不可莽撞啊！”
吳剛忙不迭的去攔阻，卻爲時已晚，沉香被他二大爺一腳踹下了山崖！
“沉香！”
王詡四人同時大喊，驚怒不已的看着消失不見的沉香。及至王詡要飛身去救時，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原來竟是被施了佛門有名的困字咒。
“還有誰敢攔我？”
大力金剛掃視衆人，不可一世的怒喝道。
蘇沐與沉香關係最好，早已是怒火中燒，指着大力金剛道：“沉香沒有飛行法器，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後果你承擔的起嗎？快收起咒訣，現在還來得及！”
大力金剛道：“放心，下面枝椏縱橫，摔不死的，不過是給那小子一個教訓。”
“來而不往非禮也，看來非得還你個教訓才行。”
一個陰沉冰涼的聲音從崖下傳來，沉香與一個穿着黑色披風的男子並肩而立，緩緩飛昇上來。
大力金剛大驚失色，嚇得連退兩步，脫口叫道：“二郎神！”
佛宗與魔宗歷來不合，二郎神乃魔道中屈指可數的大魔頭，大力金剛的師父曾在他手下吃過大虧，是以早就對此人心生忌憚，不成想今日竟在家門口遇見！
他極力掩飾心頭的恐慌，沉聲問道：“二郎真君來我須彌山有何指教？”
二郎神鄙夷的俯視着他，面容冷峻：“你爲何打他？”
大力金剛裝得理直氣壯的道：“這晚輩出言不遜，做長輩的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真君對這少年這般維護，可否告知原因？”
二郎神冷笑，道：“等我將你須彌山殺的乾乾淨淨再說不遲。”
“你……”大力金剛大驚失色，氣憤道：“我未曾得罪於你，你與我師父的仇怨豈能強加我身？”
吳剛見他二大爺到現在還不明狀況。在後驚詫的問道：“二大爺。你不會不知道二郎神是沉香的舅舅吧？”
大力金剛勃然轉身。一巴掌拍在吳剛頭上，訓斥道：“你個不孝的東西！他有個如此生猛的舅你還不早些與我說！”
二郎神略一擡手，一道黑色的濃霧噴射而出，穩穩的將沉香送至洞口，道：“沉香，帶你的朋友進洞，沒有我允許不得外出。”
沉香等人依命而行。
剛進入洞內，身後便光芒四起。立起一道屏障禁制，連聲音也一併隔絕了。
半個時辰後，光芒消失，洞口站着一個身着黑色披風的驕傲身影。
沉香等人緩步而出，吳剛最爲着急，一個箭步躥了出去，看到洞外灰頭土臉的大力金剛時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看來二郎神並未打算殺他二大爺。
半臥在地上的大力金剛自頭至腳上下腫了一圈，臉色蒼白，一副虛疲模樣。盯着二郎神不放，咬牙切齒的道：“二郎神。我須彌山三百弟子盡數被你殺死，你殘暴嗜殺，天良喪盡，佛門會還我一個公道！”
吳剛攙扶着大力金剛，一個勁的暗中勸阻道：“二大爺，你少說兩句吧。”
“禿驢，念在往日我從你師父那裡得過不少好處，今日便不殺你，快些滾進你的洞裡，我還有正事要做。”
說罷，二郎神負手走至崖邊，看着遠處滾滾浮雲，一語不發。
大力金剛在佛門一向有護短的名聲，凡是跟他沾親帶故的他都盡力照顧，但是今天遇見一個更護短的，不過是踹了他外甥一腳須彌山三百弟子就被剷除殆盡，這口惡氣他不得不硬生生嚥下，臉色鐵青的站起來，兇戾的瞪了二郎神一眼，將僧袍一揚，化爲一道淡淡的金光射入洞中。
王詡神色複雜的看了師弟們一眼，猜不透這個大魔頭接下來要做什麼，很明顯他出現在這裡不是偶然，雖說有沉香在，可畢竟道魔兩隔，二郎神又心狠手辣，喜怒不定，他不敢大意，需找機會盡早離開纔是。
“沉香，想好了嗎？”
二郎神忽然開口，幽幽的道。
沉香冷淡的道：“我不走。”
二郎神臉色陰晴不定，袖中拳頭緩緩緊握。
……
次日，摩耳崖來了三個和尚。分別是五臺山的潑法金剛，峨眉山的勝至金剛，崑崙山的永住金剛。
一見面，大力金剛便訴起苦來：“你們都看到了吧，我滿山的弟子一個沒留！全給他殺了！此仇怎能不報！我已告知十八羅漢，不日便可趕來。到時我等一同殺往玉溜山，將二郎神挫骨揚灰！而後再去尋那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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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的豪氣，三大金剛卻不敢苟同，一致認爲他白日做夢。
潑法金剛愁眉苦臉的道；“十八羅漢那邊你別指望了，昨夜我收到來信，他們託我轉告與你，合擊陣他們尚未練成，不願下山。”
勝至金剛道：“依我看二郎神的事暫且擱置，誰讓你先打人家外甥呢。”
大力金剛驚怒的看着這些平日裡稱兄道弟的同門，罵孃的心都有了。
他滿臉陰雲，不甘的問道：“那刑天呢？”
永住金剛緩緩道：“你那侄兒爲了一個女子與刑天爭風吃醋，已是喪盡了男子氣概，我們這幾張老臉難不成還要爲此去尋仇鬧事？此事也從長計議吧。聽說二郎神從你這裡回去後，刑天念在他出手擺平了一樁麻煩，送了他一條神犬哮天，兩家竟有了結好的跡象。平時就勸你不要莽撞行事，這下好，倒給了他們一個同仇敵愾的契機。”
大力金剛聽了個透心涼，當初要砍刑天手臂本就是氣頭上的話，這下又招惹了二郎神，本來以爲有些指望的好友們關鍵時候都變得好油，誰也靠不住，剩他一個也成不了氣候，只得作罷。
卻說那日哪吒宴請，以他的修爲睡着了都能聽到十米外蚊子的振翅，朱三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到，指了指院外道：“不妨事，乾門有一大批弟子都想來看看師伯的幾位高徒，馬上就到。我吩咐他們帶酒來了。”
王詡也不客氣。道：“那就太好了。蘇沐沉香。你們去後院擡幾張桌子出來，朱三，下廚準備着。”
院門再次打開，走進來的不是乾門的弟子，而是一個長裙潔白、飄飄欲仙的女子，衣袂翩然如仙，相貌更是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她梳着公主頭。配上精緻的臉龐，尤其眉眼間的嫵媚風情，讓人看一眼便欲罷不能。
王詡牛郎看的兩眼發直，連妲己也忍不住看了再看，她自認嫵媚，可與這女子一比，看她一顰一笑都那麼自然，關鍵是端莊裡掩藏不住的那份活躍與魅惑，真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這就好比她努力練習出來的嫵媚。而在對方身上竟是不屑展示。
“哪吒，你還敢喝酒。師父罵過你多少次了。”
女子責備的道。
哪吒有些措手不及的表情告訴大家，顯然沒想到她也會到這裡來。
妲己問道：“哪吒哥哥，她是誰啊？”
哪吒乾笑了一下，道：“坤門大師姐，紫霞仙子。”
妲己不悅的道：“哪吒哥哥，似乎你很怕他？”
哪吒同樣不悅，道；“我說這位妲己師妹，你別一口一個哥哥，叫我師兄就好了。”
妲己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哪吒滿臉不情願的道：“我雖然是乾門大師兄，可我這大師兄之上掌門之下還有十大弟子，那纔是天一閣的中堅力量，所以我怕的不是她，而是怕十大弟子。”
妲己聽得有些理不清頭緒，“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哪吒道：“我以前不怕她，還經常得罪她，可是後來十大弟子裡有三個師兄都在追她，只要她點頭他們隨時願意過來揍我一頓，你說我能不怕嗎？”
王詡走來，落落大方的看着紫霞，準確的說是看着紫霞手中那把紫青寶劍，笑道：“紫霞師妹，有關紫青寶劍的傳聞是真的嗎？”
紫霞款款一笑，點頭道：“讓王師兄見笑了，不過，這個傳聞倒是真的。”
王詡笑容收斂，誠懇認真的看着她，道：“我想試試。”
紫霞這把劍其實並不是完全對外開放，她拒絕過很多人，但是對於伏羲師伯的高徒她當然不會拒絕。
她將劍遞了出去。
王詡接過劍，深吸一口氣，匯力於臂，一手夾住劍鞘，一手緊握劍柄，運氣一拉，再拉，又拉，還拉……
妲己頗爲鄙視，道：“行了師兄，有點風度好嗎，你還想拔幾次？”
王詡臉色黯然，嘆着氣將劍交還。
紫霞面色淡然，似乎早預料到如此結果。
看着她滿不在乎的表情，王詡更不是滋味，霜打的茄子般垂下了頭。
哪吒不願氣氛就此冷淡下去，湊趣道：“師姐，再給我拔一次，拔得拔不得都無妨，反正你也看不上我。”
紫霞道：“我沒心情與你做這無聊遊戲，你想拔就拔吧，廚房好香，我去看看在做什麼好吃的。”
哪吒並不想拔劍，只是爲了緩解王詡的尷尬，紫霞一走他便將紫青寶劍放在了涼亭中，繼而又與王詡開始聊晚上喝酒的事。
妲己來到沉默寡言的牛郎跟前，努嘴瞅了瞅涼亭，道：“師弟，不去摸一把？這樣一把名動天下的香豔寶劍，你看了不動心？”
牛郎搖搖頭。
妲己撇撇嘴，道：“沒出息。”
牛郎仍是一臉寵辱不驚的表情，放佛並未聽到這句最能點燃男人自尊燃燒憤怒的話。
這時，沉香和蘇沐擡着兩張對疊的桌子從後院緩緩走來，蘇沐是倒退着出來的，所以正面行進的沉香一眼就看到涼亭石桌上那把華美的寶劍，好奇道：“好漂亮的劍，是哪吒師兄的嗎？”
妲己對哪吒使個眼色，衝沉香笑道：“不錯，哪吒哥哥說了，誰能將劍拔出來就送給誰。”
沉香將桌子一放，道：“真的假的？拔劍有何難？哪吒師兄，我拔出來就是我的嗎？”
哪吒不搖頭也不點頭，只道：“師弟不妨一試。”
沉香來了興致，道：“蘇沐，咱們去看看。”
蘇沐只好陪着他去了。
紫青寶劍垂直立於石桌上，這等自行站立的東西一看就不是凡品，沉香迫不及待抓在手裡，手上使足了力，拔得滿頭大汗，始終未見到一絲青鋒。
“我拔不出來。”
沉香郁悶的皺眉道。“你來試試。”
蘇沐理所當然的道：“你都拔不出我還試什麼。”
妲己嘲諷道：“連試都不敢試，真是沒用。”
蘇沐臉上一紅，毅然接過寶劍。
嗆一聲脆鳴！
寶劍出鞘！
一泓秋水般湛淨的三尺青鋒傲然直視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