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十

於路踱到初瑞面前,一臉不滿地盯着眼前一抹嬌小的人影。

“誒、流言說的是真的嗎?”

初瑞驚訝地擡起頭,平日裡很少爺脾氣的於路,現在皺眉頭的樣子更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了。

“你不在這裡讀了?”

初瑞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努力不讓於路看到自己難受的表情。許久,纔像低吟般出聲。

“恩。”

“誒、不如…..我也走好了。跟你一起轉到另一個學校去!”

初瑞猛地擡頭,死死地盯着於路。他….他說真的啊?

雖然、一刻有那麼一點心動。但是……初瑞自己明白的,什麼都明白的。

初瑞向着於路揚起了下巴,就那麼突然地笑了。好象她很久都不曾這樣爽快地笑了那樣,就像7個月前,她在樓梯口前笑得那樣甜美。那笑,讓於路都覺得有了眩目的感覺。

於路晃悠地覺得和初瑞之間的時光開始倒流。

一切好象又回到2005年的夏天。於路突然覺得,他們還是當年的兩個少年。身處的地方還是那時的地方,陽光也還是那年的嬌豔。可是眼前的人,突然就像溜走的沙漏,已經變成2006的人了。

好象都只是一瞬間的事。可是這短短的一瞬間,足以喜歡上一個人,足以讓一個人改變,足以、讓他們從此分道揚鑣。

眼前是同樣的一個女生,同樣的笑容,同樣堅定的語氣,卻說着截然不同的內容,結果依舊同樣打破了那麼長時間的沉默。

“不可能的,於路和我不一樣。”

於路怔住了。低下頭,轉身離開了。

他明白的,他和她的沉默從來都是她打破的,彷彿從第一次見面,他們兩個都在沉默,對他們的關係保持沉默。久而久之的沉默,從來只有她能打破。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初瑞回過神來的時候,滿人的教室就是剩她獨自一人了.

就這樣好了。

初瑞看者餘暉下,教室的課桌,不知是哪些調皮的同學用刀片在課桌上刻下深深淺淺的痕跡。桌面上那些看起來搞怪的圖樣,在這寂寞無人的時刻,也顯得沉默。

初瑞用手摩擦過門楣,倚窗回望。風雨過後,一切都成了回憶。

這樣,就好了。

溫柔的風撫過臉頰,初瑞的長髮肆意向後飛舞着。這樣,真好啊。

“瑞瑞,他應該是很擔心你的。你怎麼不跟他說一下呢?”身旁的筱熙鎖起眉,看着似曾相識的她。

回過頭,初瑞莞爾一笑,“有什麼可以說呢?要跟誰說呢?”眯起眼,初瑞看見了,不遠處的那一羣少年。他們真的很美好啊。

初瑞的笑意加深,“無論是於路於我、夏沫於我,甚至是海眸、林漢、小徒弟(季光諦)、佫語、夜晞、易文還是子弦。要怎麼說呢?又應該怎麼說呢?所以、沒關係的,筱熙。他們懂我。”

瞧,子弦在向她們招手了。她們應該要過去了,再不過去,他們就要很生氣了。初瑞牽起還在發愣的筱熙,向着他們的方向跑去。

他們着看着正在喘氣的兩人,少年們的嘴角皆揚起一道叫陽光的弧度。

看吧….她就說了,有些事是沒有是與非的。初瑞微微一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分得清清楚楚,那就不叫青春了。

偶一回頭,就看到了文微低着頭,目光輕輕圍繞在筱熙的周身。

其實,初瑞是知道的,有誰從一開始就注視着她。她不想說,也沒有必要說。讓風隨逝吧。

初瑞仰頭看到了,藍藍的天空,她笑顏如花。

“多好啊,筱熙,多好啊。”

開學了。

半束起纖纖髮絲,鏡中巧小的人兒溫婉一笑。

初瑞突然賊笑起來,完全破壞了文靜的假象。“哈哈….要死了!要是被他們知道我也有那麼安靜的一面,不知道他們的下巴還合不合得上?”

初瑞停下了笑,歪着頭看着鏡中影。這樣虛僞的人真不像自己。靈巧地活動手指,便勾起了一束長髮。真不知什麼時候,頭髮就這麼長,直到腰間。

這細細纖長的發線如同那疊疊累累的思緒,全交織編入這長髮中去了。

合上家門.深吸一口氣,初瑞大步走出。一直走出了樓層下的陰影,直至全身都沐浴在晨光下。她一直走,走往與西夕背道而馳的方向。就這樣走下去了。

初瑞是如此固執而傻氣的女生,決定便去做了——沒有是非,沒有誰對,沒有誰錯。決定了就是不回頭。或許這就是青春的權力。

輕輕的笑痕盪漾開去,是的,現在冬已過去了,是春,再者夏。

青春的舞臺,現在才正式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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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的時光裡

成長的疼痛分散在記憶的碎片

難以挽留

轉身的背影 逝去的光陰

青春不容人灑脫

鮮明的面容

日晝、她在你身邊

寧靜的回首

淡然的悸動

只隔轉身的距離、等你擁抱

堅強的內核

隱忍的微笑

同樣深邃的少女

在寂寞的夜裡互相撫摸傷疤

若即若離的距離

恰好是手裡拉扯的線

拂去他眉心的傷

轉身、報以無邪的微笑

純真的年代

怒放的朝陽

流水的歡顏、遺漏在青春的走廊上

專屬的稱謂、無礙友誼滋長

年少的少年

摻和著陽光蛻變

理不清、剪不斷

雜亂的心,跳動的弦

始終無怨——與你相遇

清秀的臉龐

嬉笑的年華似水潺潺

那呼嘯而過的

還有青春的傷

無巧不成書的雙生子

相交的平行線

交集的是他與她的笑顏

我是回憶的心

在你偶爾回首的記憶裡

你可曾想起

你和她 他和她 你愛的他

請容青春和著淚

陪你笑著漫步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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