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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秦書嚇的一驚,看着對方越來越冷眼,話憋在嗓子裡,再也說不下去!

春香疲憊的嘆口氣,這是要惱成什麼樣子,以前夫人一心對您的時候,你但凡有現在一絲熱情,事情也不會不能收拾到這個地步。

真真是犯了那個字的毛病!

春香心裡埋怨着,恨不得不上前,看把夫人氣急了,最後皇上怎麼個沒臉!但當着這麼多你人,到底是不能亂來,否則面對衆人的還是夫人。

春香快速上前一步,睜着練出來黑白分明的鳳眼,不顧尊卑的扣住元謹恂的手,:“舅老爺,家裡可是有什麼急事非要夫人現在離開!夫人現在正談生意呢!”也不看看場合的,你是皇上回宮躲清靜去了,讓相爺和夫人怎麼做人。

秦書幾個捱得近的老管事聽見了,心裡微微驚愕,一起工作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林東家的家人,不過,看來人那通身的氣度,難怪一家中能養出東家這樣的老闆,一家人恐怕都是本事的。

林逸衣心中一靜,心底有了幾分,耐着性子竟然跟不知道發什麼脾氣的元謹恂講理:“可是娘身體不適,那是要趕緊回去!春香走,我們去收拾東西!”她從元謹恂的莊子出來是落腳到最近的莊子了,帶着洗涑物品都放在這裡。

這樣說不是爲了跟元謹恂走,是希望有個緩衝,讓元謹恂歇了心思。

趙小六越看來人越眼熟,這樣器宇不凡的男子並不多見,突然趙小六眼睛一亮,整個人都光彩了,這不就是她三次‘大生意’的主顧嗎!

趙小六目光向下,便看到每次她熟悉的莫來的錢袋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目光,別的她不知道,她可知道金燦燦的錢袋子裡裝的不是石頭,是實打實的銀子。

而她每次銀子到手後,從不見對方轉身喊殺。

趙小六越看來人眼睛越亮,目光觸及對方抓着不知道是妹妹還是姐姐的手腕時,他手上隱隱的金線勾勒的山水圖,心裡突然意動兩分,羞怯的躲到哥哥身後,輕輕的咬着手指,滿眼春意。

趙演不明所以的看眼突然嬌羞的不是時候的妹妹。

趙小六輕輕的垂一下哥哥,滿臉羞澀,以前她縱然只能看這樣的男人,現在她有這麼多的田地,可是能跟他們一起喝茶,一起遊園了。

趙小六這樣想着,平日只知道偷雞摸狗的腦子裡頓時挖出見過的夫人小姐做派,恨不得立即學了十分去。

如今雖有五分不到位,但到底年幼,顏色又好,這樣的小手段,若是讓有心的看到了,也頗多有趣。

可惜元謹恂被林逸衣氣的恨不得填平這幾畝田,哪有心情看她。

元謹恂神色不善的盯着林逸衣的眼,剛毅憤怒顏色上,目光一點點放鬆,卻沒人敢去通過他眼睛揣測他的心思;“春香,你去收拾東西,我跟你家夫人先上車。”

林逸衣還想掙開自己走,但使勁掙了一下徒勞無果,心裡又對他惱了幾分,努力告誡自己不能恨,人家怎麼也是成全了你的!呸:“春香,你先去。秦掌櫃,你們看着,如果價錢在咱們商定的範圍內,就定下,如果超過多了,就算了。”

“是,東家!”

趙小六見她相中的男人要走,從沒學過矜持爲何物的她頓時急了,直接跳出來道:“你們不買地了?我給你們算便宜點啊。”說着,用自知顏色上佳的容貌,嬌俏的對着元謹恂笑。

林逸衣聞言,立即看向剛剛泛出綠意的麥田,當真是諷刺啊,這多美人佳麗,無時無刻不想得到您老的寵幸,你到底是哪隻眼瞎了!

元謹恂心裡頓時膈應不矣!臉上立即沒了好臉色!什麼東西也配多看他一眼!沒抄她九族是他仁慈!

元謹恂拉了林逸衣要走!

林逸衣踉蹌跟上。

元謹恂立即放緩腳步。

趙小六上前兩步,快速拉住元謹恂的衣袖,她這樣的美人,這樣的田地,難道越禮個男人不該得到憐憫吧,幹嘛要矜持來矜持去,那些個大家閨秀每每都半遮了臉龐有什麼意思。

不過只漏一半顏色的都有男人趨之若鶩,自己這樣的真是給對方顏面了:“這位公子,我還沒請教你叫什麼名字呢?”說着媚眼一掃,男裝點綴下,這幅姿態卻能做出萬種風情。

見到的人頓時驚了!這!這是誰家沒有教養的女兒!

元謹恂一把揮開難不難女不女的東西,眼裡厲色重了六分:“阿白!你瞎子嗎!”髒了一身衣服!

林逸衣看着反應如此大的元謹恂,再看看倒在地上一臉詫異不敢置信,現在完全楚楚可憐的小妹妹,心裡猛然一晃。

先不說他是不是厭惡對方,就衝他這樣的做派,若是再有個琴瑟和鳴的老婆,真是美了。

林逸衣有時候也會想,如果當初那個人沒有一意孤行的去扶持‘弱者’,她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單一的安靜到老,縱然平淡,但卻暖心。

趙演立即上前扶起小妹妹,眼裡頓時像燒了火一樣:“你幹什麼!有病啊!是不是男人!”

白公公頓時上千,平日裡看似軟綿無力的腳丫,一腳踢在男人的胸口!柔順的眉眼也張揚開來,橫眉豎目:“放肆!”

趙演被踢的後退兩步摔在地上,嘴角立即露出一絲血絲,他一手捂着胸口,震驚自己疼的無法起身。

趙小六見狀,頓時爬了過去:“哥哥!哥哥,你怎麼了?”這個男人壞死了,她平日對別人笑,總能得到幾文錢的:“哥哥,哥哥……”

趙演捂着胸口,疼的說不出話來,心裡頓時有些發憷,看似軟綿綿的男人一腳竟然有這樣的力量,立即拉了妹妹的手,不敢再讓他上前。

餘下的掌櫃們見了,雖然心疼那小姑娘含淚委屈的樣子,但誰讓碰到東家兄長這樣不解風情的男子,真真是糟蹋了!

元謹恂則覺得厭惡,平日再溫和、再平易待人,他也是不一樣的,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資格愛慕的!“上車!”

林逸衣不再說話,跟着他上了車。

元謹恂坐在車裡,當場就脫了身上的外衫,換上了一件銀線獸紋的錦袍:“身上的傷還沒好,你跑什麼跑!你現在越來越本事,以前愛惜自己跟愛惜什麼似的,現在是不是恨不得能早死!”

林逸衣聞言放下車簾,瞪他一眼,不客氣的道:“現在確實有那個意思。”

元謹恂一時氣塞!當場別過頭想搭理她!

林逸衣想想剛纔小姑娘坐在地上被驚嚇的樣子,再看看發脾氣的元謹恂:“你不喜歡那個樣子的?”地,應該是買不成了。白公公那一腳可是刁鑽的很。

元謹恂煩惱的撇他一眼沒有說話。

林逸衣突然道:“我成婚了,有家了,你覺得你適合當小的嗎?你這樣纏着我,是想過了明路給夜衡政端茶倒水,還是想以後在夜衡政手下,任夜衡政磨搓。

或者像別家的妾室樣,我們睡在裡面時,你要在外面準備備水,伺候男主人!

你那樣看我幹嗎!你現在這樣想我不這麼懷疑都難!

還有,我們林宅可不大,奴才也不多,說不定洗個衣服做個飯,都得讓小妾上,辛苦的不得了,你要想競爭這個位置可想好了?”

元謹恂覺得自己如果心性小點,直接就被林逸衣一席話氣過去了!就算現在,也恨不得把她和自己一起埋在山澗,免得做出什麼更丟臉的事!上趕着被別人編排!

“看你那眼神就沒想好,沒想好就勾引有夫之婦是不負責任,對你的名聲跟是不負責任!

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你要是想給我當妾呢,我就回去好好跟夜衡政談談,然後弄頂小轎擡了你進門!你以後就在家相夫教子,我和夜衡政工作養你!”

林逸衣執起一杯茶,神情輕鬆,心情明朗,至少現在不錯。

元謹恂冷哼一聲:“你也要的起。”

林逸衣也不跟他客氣,你都給我沒臉了,我何必客氣:“你不是上趕着往上送了。”

“林逸衣你!——”

林逸衣非常淡然的望着他盛怒的眼睛:“哎,這樣就不對了,哪有你還過門就衝我大戶小叫的,我可不敢要,夜衡政可從來不對我大呼小叫。”

元謹恂被林逸衣最後一句話又現在沒氣死:“他好,他哪裡都好!好到不搶被人的妻子就過不下去!你到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腦子不清楚!

他那樣一個男人,放着聖國萬千閨秀不挑!竟然要你這樣的,你竟然還敢要!”

“我不是連你這樣的都嫁了,他還能比你差了,至少他沒有好幾個妾也沒有好幾個孩子喊我娘,我還反過來帶了幾個孩子喊他爹,我爲什麼不要!我得趕緊搶!”

“你——”

兩個人頓時如鬥雞一樣,誰也不服誰的瞪到一起!

元謹恂氣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深深吸下一口氣,平復好心裡翻滾的情緒:“我也能讓你帶孩子被人的孩子喊我爹!”

“家花不如野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