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南宮瑾哼着小曲,唉,今天好不容易趁着爹不在跑出去了,誰知那匹馬性子太烈了,自己根本駕馭不了,不但撞了人還把自己摔得不輕。唉,幸虧她南宮瑾聰明無雙,足智多謀,趁着那小子敷藥的空隙溜之大吉,要不然回來晚了讓爹知道了肯定比坐牢還慘!
現在自己這幅樣子,走大門是不可能的了。看來只能爬牆了。南宮瑾深吸一口氣,這種翻牆的小事對她南宮瑾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了。南宮瑾縱身一躍,穩穩地坐在了牆頭。她得意的拍拍手上的灰,正準備跳下,牆角下響起一聲暴喝:“這麼晚了,去哪裡瘋了?”南宮瑾嚇得渾身一陣顫慄,探頭一看,嚇得差點從牆頭摔下。
丞相南宮炎睿帶着一羣家丁正虎視眈眈的等着她。南宮瑾的雙腳有些顫抖,是跳外面還是跳裡面?看着南宮炎睿那雙快噴火的眼睛,跳裡面鐵定十天半個月出不了家門,想到這南宮瑾心一橫,橫豎就是個死,閉上眼英勇的跳向牆外。
“哎呦……”一陣鑽心的疼從腳踝處傳來。南宮瑾忍着巨疼站起身,卻被追出來的家丁圍了個嚴實,看來,今天插翅難逃。
書房內,南宮炎睿陰沉着臉,負手站在案前狠狠瞪着南宮瑾。丫鬟小心翼翼的給南宮瑾上藥,疼的南宮瑾真想大聲咆哮,可是攝於南宮炎睿的威力,她硬生生的憋着,臉都漲紅了。
“啊……”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了出來。嚇得丫鬟手一抖,藥瓶險些摔地上。
“現在知道疼了?你說你一個大家閨秀,成天跟你哥舞槍弄棒也就算了,居然還學會了翻牆!瑾兒啊,皇上已經把你指婚給太子了,你可就是太子妃了,待他日太子繼承大統,你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想到這,南宮炎睿欣慰的點點頭,若是這瑾兒日後能母儀天下,我南宮一族也算是發達興旺了。
“哼,什麼太子妃,皇后,女兒可不感興趣,女兒要嫁一個江湖大俠,日後跟着他百年江湖,神仙眷侶,這纔是逍遙日子呢!”
南宮炎睿氣的顏色發青,拍案怒喝道:“一派胡言,我給你說,這段日子你就給我在家好好呆着,要是出了什麼亂子,那可是滿門抄斬。明日太子來府上拜訪,你給我安分點,少學你哥!”
“哼!”南宮瑾推開了丫鬟,一瘸一拐的往出走,丫鬟趕緊上前攙扶。
南宮炎睿突然想起什麼,“你哥呢?他又死哪去了?”
南宮瑾回過頭,氣鼓鼓的道:“你去問我哥啊,我也半月未曾見過他了!”
“什麼?”南宮炎睿抓起案前的硯臺摔了下去,“去,把劉三給我找來!”
“是!”小丫鬟攙着南宮瑾,唯唯諾諾的答應着。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和地上摔爛的硯臺一個下場。
“老爺,你找我啊!”劉三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進了書房,看着地上摔爛的硯臺,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這老爺正在氣頭上,自己還是小心點爲妙!
“少爺最近去哪了?”
“老爺,你不是不知道少爺的脾氣,他去哪怎麼會給小人說呢!就連少爺的小廝們都不知他去了哪裡!”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南宮炎睿氣的在書房
裡來回踱步,這小子,平時就不愛讀書,就喜歡舞刀弄槍,還在外面拜師學藝,想他堂堂丞相,自己的兒子卻成天跟那些跑江湖的混在一起,真是丟他的臉!
南宮炎睿指着劉三:“你、你馬上派人去給我把那個臭小子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劉三一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爺放心,小的一定把少爺找回來!小的這就去!”
“滾!”
劉三趕緊爬起來,出去了。
南宮炎睿又把管家丁伯找來,把明日太子駕臨相府之事詳細的交代了一遍,又命人把南宮瑾的房門鎖了起來,派家丁輪流看守着。
“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哈哈……好一個一生一代一雙人啊!”連曦晃着手裡的酒壺,卻已是空空如也,一堆白玉酒壺凌亂的佔滿的桌子,扔了酒壺,連曦釀蹌的撲向了書案,案上整齊排列的畫軸亂七八糟的掉了一地,他眯着眼,蒼白纖細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卻無力擡起手。他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高公公進殿看見癱倒在書案前的連曦,急急地將殿外的宮女喚了進來。
宮女將爛醉如泥的連曦扶上了牀榻。“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連曦揮舞着雙手,把伺候的宮女嚇了一跳。
高公公揮了揮佛塵,示意宮女們出去。
“太子殿下,明日還要去相府送娉禮,你怎麼喝這麼醉!”高公公掃了一眼桌上橫七豎八的酒壺和那落了一地的畫軸,無奈的搖搖頭。自己伺候太子已經十年了,也算是看着他長大,可從未見過他喝過這麼多的酒。
他把錦被蓋在了連曦身上,來至書案前,將那散落一地的畫軸一一撿起,這太子啊,平時最寶貝這些畫卷了,今日怎麼把它們都扔地上了。
他拿起一副畫卷,打開,畫卷上是一株梨樹,梨花紛飛,梨樹下是一個紫衣小姑娘,輕閉雙眼,白玉般的手伸在胸前,將那紛紛飄落的花瓣握在手心。這女孩不是皇后的侄女,已經失蹤了十年的梨落嗎?在畫卷的下角是一首詞: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故將別語惱佳人,要看梨花枝上雨。落花已逐迴風去。花本無心鶯自訴。明朝歸路下塘西,不見鶯啼花落處。
醉夢中的太子還在囈語,高公公似乎聽清了,他喊的是“落落!”“唉……高公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梨落小姐若是不失蹤,也該過了及笄之年了吧!可惜啊!
“太子殿下,瑀王爺求見!”殿外太監的回稟打斷了高公公的思緒,“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他放下畫卷,走至門口,吩咐道:“你去回稟王爺,天色已晚,太子身體有些不適,已經歇着了,請他改日再來吧!”
小太監將高公公的話回稟給連瑀,連瑀的臉色十分不悅,“這個連曦在搞什麼鬼,竟然連本王都不見!”出了東宮,連瑀暗暗嘀咕着。
“屬下聽說皇上將南宮丞相的女兒南宮瑾指婚給太子了。”紅鶴開口道。
連瑀看了她一眼,幽幽道:“眼下朝中大權基本都掌握在南宮炎睿那隻老狐狸的手裡,現在皇上指婚,太子是如虎添翼,咱們有麻煩了!”
劉穆撓撓頭道:“不過我聽說南宮丞相的女兒南宮瑾可是出了名的‘女金吾’,蠻橫無理,還當街打架鬧事,倒是很讓丞相頭疼啊!”
紅鶴冷冷盯着他:“對這個‘女金吾’你打聽的還挺詳細麼!”
“不、不是……”劉穆急急解釋着,紅鶴卻轉過臉去。
連瑀並不理會這二人,轉頭問紅鶴:“最近薛清飛有什麼動靜?”
“那小子每天不是去酒樓花天酒地就是去妓院風流快活,真是瀟灑至極!”
“哼,薛清飛,本王遲早要收拾你!”連瑀狠狠地捏着手上的扳指。
“王爺,要不要我直接殺了那小子!”紅鶴道。
“愚蠢!”連瑀狠狠呵斥道。“要是殺了薛清飛,大渭就有大麻煩了!走,出宮,去麗錦樓!”
黃昏中的長安城別有一番美麗,沒有江南‘春來江水綠如藍’的婉約繾綣,卻自有一分秀麗儒雅;也沒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浩瀚壯麗,卻自有一番雄渾壯麗。
白伊莎和麻芙瓏兩人逛得手腳外加嘴巴都發軟了,爲什麼嘴巴也發軟了呢?看着麻芙瓏手裡的幾串油炸丸子,包子,肉油餅以及白伊莎手裡的冰糖葫蘆,糖蜜糕脯就知道答案了。
“唉,我說”麻芙瓏舉着被咬的手臂,死命的往嘴裡塞着丸子,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詞語。
“好好說行不,吃了一天了,你得嘴不累啊!”白伊莎吃完最後一串冰糖葫蘆,酸的直咧嘴。
“你說咱們在西安上了四年的大學,怎麼沒發現西安這麼好玩的,你看我們每次出門,不是被擠得快成照片了就是被曬成人幹了!”
白伊莎很認真的點點頭,確實如此,回憶起在西安擠公交的痛苦經歷,不禁直打哆嗦。擠一次公交尼瑪比打仗還痛苦啊,各種擠、壓、揉、捏、踩、塌、捶……結合了太極、柔道、空手道、跆拳道等等各種武功你才能最終站在公交車內,接下來更痛苦,要搶地盤,因爲你只要擡起一隻腳,下一秒你就不知道該放哪了!那司機更可惡,走三步一搖,搖的人下車感覺自己還在搖籃上飄着呢!
不能再想了,這真是恐怖、可怕的經歷!
“我在想,你說我們現在在一千年前的西安,那我們要是往南走四百公里,我們不是就可以回家了麼,回到我們的西北小江南漢中麼,我想吃麪皮了!”麻芙瓏舔了一下油膩膩的嘴脣。
“你個白癡,咱們以前有汽車,現在就只能騎馬,可是要翻秦嶺啊,翻一座秦嶺最少也得幾個月吧!”
“那、那算了,咱們還是在這呆着吧!”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嚇得麻芙瓏趕緊閃一邊,這次她可不想再次成爲馬蹄下的飛燕。
白伊莎遠遠地看見一襲紅衣,果然最前面的是東方不敗連瑀,後面跟着的是紅鶴和劉穆。三人疾馳而過,留下一地飛揚的塵土。
“是東方不敗哎,他們這是要去哪?”麻芙瓏拍了拍揚起的塵土,古代這環衛工作做得真不到位,至少該弄個灑水車每天在這路上澆一點!
“那個方向好像是麗錦樓,走,咱們跟去看看!”白伊莎拉起麻芙瓏奔跑在長安佈滿灰塵的大道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