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凍羊羔熱銷,謝家娶新婦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咱們總不能讓小姑子一家用便宜的房租租了咱家的空置的屋子,還在咱家白吃白喝的還不幹活吧?這一日兩日七八日的也就罷了,這時日一長算個啥?倘若你妹妹未出閣,跟着咱家過,我啥意見也沒有,但是你看你妹妹是已經出嫁了,還帶着林三郎一塊兒在咱家住,吃咱家的飯菜,等吃完了,你妹妹和林三郎連個碗筷都不刷,就回屋歇着了,若不是婆婆躺着,我要帶文昌,且咱家還有劉嬸撐着,還不得累死我或者婆婆啊?”花氏覺得這小姑子兩口子簡直是來自家打秋風的。
“回頭我去說說妹妹和妹夫,讓他們幫着咱家乾點活也是應該的。”許驚雷覺得花氏這話說的在理,是啊,花氏的要求也不是太難做到,只是讓小姑子他們兩口子付不起銀子,那給他們家做做家務也是應該的吧。
見她這麼說,許驚雷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相公,你不生我的氣了?”花氏微微的呼了一口氣,心想好險,自己還以爲又要捱罵了。
“我生你的氣做什麼?你也是爲了咱家文昌啊,以後我們的家業還不是文昌的。人都是自私的,再說你也沒有當面指責妹妹兩口子吃白食,這點相比從前,你就有進步了。”許驚雷心想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自己慢慢的來改正花氏的缺點吧。
他不求花氏和大嫂李氏那樣賢惠聰明,但是別太扯他後腿,別給他丟臉就成了。
“行了,這麼晚了,咱趕快安置吧。”許驚雷打了個哈欠,便催促她睡覺。
花氏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不一會兒就瞧見許驚雷脫了衣服往牀榻上一躺睡下了。
花氏也只能往他身邊一躺睡下了。
只是才睡下半個時辰,許文昌那娃子被自己尿溼了就開始哇哇大哭了。
花氏迷迷糊糊的起來給許文昌換乾淨的褲子,再給許文昌餵了奶,等許文昌睡着後,她纔回去牀上睡覺。
次日寅時三刻,許雪慧和林三郎就窸窸窣窣的起來了。
林三郎主動去給許驚雷家的土竈房裡的水缸挑滿水。
許雪慧已經在生爐子了,等爐子一熱,就能把獨輪車推出去了,這獨輪車還是廚具行買的,也就這種獨輪車上的爐子適合做蘿蔔絲餅,其他的爐子壓根就不好做的。
今個雪落的不大。所以他們把一盆醃好的蘿蔔絲取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了不小的動靜。
還把淺眠的花氏給吵醒了。
“吵死了。”花氏以爲身邊的許驚雷閉上眼是睡着了,其實許驚雷也已經醒了。
“怎麼吵了?”許驚雷忽然出聲道,倒是把花氏給嚇了一跳。
“你聽聽外頭他們推出獨輪車的聲音。”花氏伸出手指指了指窗外。“而且每次都這麼個時候,哎。”
“也就幾個月罷了,等開春了,妹妹兩口子肯定會搬走的!”許驚雷擡手擦了擦眼屎,再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道。
“搬走?我瞧着開春之後都不會搬走的,婆婆很喜歡妹妹兩口子住咱家呢。”花氏心中頗爲不痛快,她擔心自己的話惹怒了許驚雷,所以她此時沒有大聲說,只是小聲嘀咕道,又恰好以許驚雷聽的到聲音。
“你着什麼急,我說妹妹妹夫會搬走,他們肯定會搬走的,你以後別拿這個蠢問題來煩我了。”許驚雷覺得花氏是在庸人自擾,更何況妹妹和妹夫又沒有來他們家偷搶啥的,至於讓她這般嫌棄他們嗎?
“哦……好吧。”花氏低垂着眼簾,不吭一聲。
許雪慧和林三郎匆忙在土竈上烙了兩個玉米餅,抱着熱乎乎的玉米餅出去了。
迎着風雪,兩口子推着車子往貓耳橋的方向走去,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
路過回春堂藥鋪門口,倒是有人問林三郎賣不賣粥,這些病患是從大老遠的地方慕名而來,只因爲回春堂的張郎中醫術高明,鄉村裡赤腳郎中瞧不好的病症到了張郎中的手裡都能藥到病除。
“不賣粥,不過我這手裡有玉米餅子,你們吃嗎?”林三郎笑着問道。
中年的漢子見路上開的店鋪很少,且賣粥的沒有,要麼賣麪條賣餛飩之類的麪食,真不見賣粥的。
中年漢子見他爹垂着頭答應了,便問林三郎這玉米餅子多少錢一個。
“自己家裡做的,不要錢。”林三郎笑着把準備自己吃的玉米餅子遞給了老者。
林三郎這麼做後有點後悔自己莽撞了,他擔心自己這麼傻逼的行爲會被許雪慧罵,但是許雪慧只是笑了笑,還把自己手裡的玉米餅子給了老者。
“這怎麼使得?這十文錢算是我買下這兩個玉米餅子的錢。”中年漢子爲人耿直,他不喜歡佔人便宜,瞧瞧他真的從他的荷包裡數出了十文錢硬是要塞到林三郎的手裡。
林三郎見中年漢子堅持,只好收了下來。
“嗯,好吃,好吃。”老者可能餓極了,已經開始啃咬玉米餅子了。
“老人家,這竹筒裡有水給你喝。”林三郎把自己喝的水給了老者,然後帶着許雪慧一起推車子往貓耳橋的方向去那邊擺攤賣蘿蔔絲餅。
“爹,這小兩口子心地真好。”中年漢子在老者喝了一口水後,方纔接過竹筒,站在一旁笑道。
“是呢,你爹我看相這麼多年,可瞧的出來,這小兩口往後必定富貴榮華一生呢。”老者又啃了一口玉米餅子後,方纔說道。
“娘子,咱倆餓了吃啥?”林三郎有點懊悔出來的時候少帶了早點。
“不是還有蘿蔔絲餅嗎?”許雪慧笑着打趣道。
“你不是說大早上吃這油膩膩的小吃,你不喜歡嗎?你難道忘記了?”林三郎搖搖頭。
“等下買燒餅吃吧。”許雪慧已經看到了人家把燒餅油條攤擺了出來。“嗯,再加一碗豆漿。”
“娘子,你說我們從明天開始要不要熬粥出來賣?然後下午做蘿蔔絲餅。我這幾天也看出來了,這蘿蔔絲餅還是下午賣的好些。”林三郎腦袋瓜聰明,他笑着提議道。
“倒是可以試一試,那我還得回去集味村去拿我之前做的可搭配吃粥用的醬菜,這樣吃粥一碗,再配上醬菜,或者炒好的花生米,榨菜絲,白糖,這樣有的人想吃鹹的,想吃甜的,就好選擇了。”許雪慧覺得可以試試看早晨賣粥,如果早晨賣粥賣的不好,那還是一整日都賣蘿蔔絲餅好了。
“那好的,咱們今個早點收攤,然後一起回去一趟集味村家裡。把要準備的東西都帶去你二哥家搗鼓,這樣的話可能要借一下你二哥家的土竈房,咱們還得和二哥二嫂好好商量一下。”林三郎仔細考慮了一下,說道。
“好的。就這麼辦吧。”許雪慧笑着頷首道。
許苦郎請張屠戶幫忙殺了兩隻羊,說是準備風乾了羊肉放在家裡,等孩子出生了之後,可在辦孩子滿月酒的時候吃。
自然許苦郎還送了張屠戶兩斤羊肉,另外兩斤羊肉讓張屠戶幫忙送去李月季那,張屠戶這幾天老吃羊肉吃的煩了,就把四斤羊肉全送往李月季的美味多點心鋪了,也說明了這三家人的關係還是非常親厚的。
“怎麼苦郎大哥家又送來羊肉了?”李月季看着羊肉笑着說道。
“又不咱也學那單氏做風乾羊肉存放着?你意下如何?”許驚雲笑着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更想做凍羊羔。”李月季想了想說道。
“什麼是凍羊羔?”許驚雲想着自己也算見多識廣了,怎的沒有聽說過凍羊羔?
“等下你就知道了。”李月季覺得自己就是行動派,剛想做,就馬上拉着許驚雲往土竈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將羊肉用清水洗淨後,和豬肉皮一起放入鍋內。
加入清水放火上燒煮,至沸滾一下即離火,再放入清水漂洗乾淨後,仍放回鍋內,加入白蘿蔔、大蔥、拍碎的生薑、桂皮、茴香、黃酒、白糖、醬油和鹽巴,再放入清水淹沒羊肉和這些調味料,放火上大火燒開後。再小火燜煮,至羊肉酥熟時離火,撈出羊肉,出淨骨頭。
然後攤放在一隻潔淨的盤子內,將鍋裡的湯汁雜物用細篩子過濾一下,除去雜物,再調整好口味,倒入羊肉盤內,放一邊冷卻後至凝結。
“還要等三個時辰左右,咱們一家子吃晚飯的時候,差不多可以切開來吃了。”李月季見差不多完成了,就轉身對一旁站着笑容滿面的許驚雲說道。
“好的,今晚我可以喝一壺好酒了。”許驚雲頷首欣喜道。
三個時辰過後,已經是臨近傍晚了,許驚雲去梅花樹下挖出了一罈子桂花釀,說是大人小孩子都可以喝的,這讓芳姐兒聽了高興壞了,因爲她也喜歡喝桂花釀。
李月季在土竈房將羊羔切成片狀,裝入盆內,但見色澤淺黃,晶瑩滑潤。
她伸手捻了一塊品嚐,嗯,酥爛滑潤,鮮甜香鮮,味道真好。
等她端了一大盤切成薄長方形片狀的凍羊羔端到大家面前時,許驚雲,芳姐兒,邵阿狸和錢木頭兩口子看着震驚不已。
許驚雲拿筷夾起一片凍羊羔送入口中,只輕輕地一咬,就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酥香在舌尖瀰漫了開來,滋味比晌午吃過的紅燒羊肉都要好上數倍。
“晶瑩剔透,就像水晶凍,味道真是好極了。”許驚雲感嘆道。
“真好吃。”芳姐兒已經伸手去拿了一塊放嘴裡吃,才吃一小口就覺得特別好吃。
“月季姐,你真厲害,做的吃食總是那麼好吃。”趙氏抱着小嫣然,錢木頭用筷子幫她去夾了一塊凍羊羔片讓她品嚐後,她讚歎道。
“好吃,好吃,若是咱們美味多點心鋪賣凍羊羔片也許生意能更好。”邵阿狸說道,他是覺得現在大雪天,美味多點心鋪的生意不怎麼好。
“我也覺得蠻好吃的。”錢木頭憨憨的笑道。
“娘子,要不要試着賣凍羊羔?”許驚雲心想美味的食物應該能賣的掉的。
“但是我這次做的凍羊羔不多,還剩下一大盤,原本想明個吃,要不賣着試試看?這凍羊羔做起來有點複雜,咱們賣的貴一點。”李月季心想物以稀爲貴,那麼新產品凍羊羔是不是應該賣的貴一點?
許驚雲也是這麼個想法,如果凍羊羔賣不出去,那大不了自己吃。
只是他錯算了錦城人對美食的追求,這凍羊羔在早上才擺放上一個時辰,就已經賣光了,竟然還接到了許老夫人府上大管家許重的大訂單,他利索的下了十兩銀子的定金,說三天後,家裡設賞梅宴,需要十盤凍羊羔片,問是否來得及做?
“十盤凍羊羔片啊?時間很倉促啊,我怕來不及。”李月季實事求是的說道。
“那我再加二十兩銀子,我現在總共給李掌櫃你三十兩銀子做定金,等賞梅宴結束後,我再給你二十兩銀子做酬謝,你意下如何?”許重心想大少爺許瀚文的好友王公子也要來,據說這位王公子特別愛吃稀奇古怪的菜餚,如今被自己覓得凍羊羔,自己如何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這位王公子可是大有來頭,自家大少爺跟他算是莫逆之交,這邀請王公子的賞梅宴自然不能敷衍了事,必當慎重對待。
三十兩定金,賞梅宴結束還能拿二十兩銀子?
好像聽起來不錯哦!
“我娘子還懷着身孕呢。”許驚雲不希望自家娘子太過辛苦。
“那這樣吧,三日之後的賞梅宴,你們盡力而爲能做出多少盤就是多少盤,我依舊總計給五十兩銀子,你們小兩口意下如何?”許重心想這樣總該答應了吧。
“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讓你們賞梅宴辦的不盛大?”李月季不太想接。
“李掌櫃,就這麼定了,真是要拜託你了,我們府上的大少爺的好友,最是喜吃稀奇古怪的吃食,所以我也是煩心呢,如今看到你們美味多點心鋪做出來的凍羊羔,覺得鬆了一口氣呢。這樣吧,一百兩銀子,無論你三天後做多少盤,即使是一盤凍羊羔片也是可以的。”許重咬咬牙說道,若是自己再去費心尋其他稀奇古怪的美食,這三日的時間也未必辦得到。
“那好吧。”李月季見許重已經退步成這樣了。
再加上一百兩銀子的利潤誘惑,李月季很沒有骨氣的答應了。
等許重帶着小廝走了之後,許驚雲第一回沉默着不說話,顯然他有點生氣。
“相公,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接這麼大宗生意了。”李月季見四下無人,伸手去拉着他的廣袖,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其實我是在生自己的氣,你現在還懷着身孕呢,我卻答應你賣新做的凍羊羔片,本來自家品嚐一番也就是了,我居然還讓出售,我真是瘋了。”王公子?莫不是盛京那邊來人了?看來自己還要讓辜軒派人在暗中好好的查探一番才行。
“相公不生我的氣就好。”李月季語氣軟糯,伸手抱住了許驚雲的精腰,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前。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愛你還來不及呢,去生你的氣做什麼?娘子,你太壞了,你誤會我!是不是該罰?”許驚雲佯裝生氣道。
“我……我……好吧……你想怎麼罰我?”李月季心中有點怕怕的。
“我還能怎麼懲罰你,這樣吧,等生完這個孩子,一年後再給我生一個,怎麼樣?”許驚雲是想有三個孩子,他有點擔心李月季不答應。
“好吧,芳姐兒有兩個可幫她撐腰的兄弟極好。”李月季心想自己這是在古代,哪個婦人不是生三四個孩子的,生一兒一女的極少,再加上以後自己和許驚雲創下的家業多,還是多個孩子繼承吧。
“娘子,你竟然答應了,我……我沒有聽錯吧?”許驚雲又是驚喜又是詫異。
一個女人愛男人的結果就是願意給他生孩子,娘子她是愛我的!
我娘子真的是愛我的!
我好幸福!
許驚雲被李月季的回答高興的暈頭轉向的。
“你沒有聽錯,真的沒有聽錯!”李月季見他高興壞了,立即強調道。
“嗯,真是太好了。”許驚雲心想自己往後在盛京的產業也有人繼承了,真是太好了。
謝家。
“二弟,咱爹中風了,也不能動,娘現在帶着慧哥兒,你我要不要分家?”謝大牛心想家裡還有房子和田地可以分,不如分家。
“大哥,你不是說要娶媳婦嗎?我還等着你娶媳婦,然後咱倆輪流當新郎呢!”謝二牛湊近來,咧嘴說道。
“你——但是你也看到了,咱爹孃死要面子,他們不答應的,其實我也不答應。”謝大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大哥,我晚上想女人想的睡不着。”謝二牛貼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你……你到底怎麼想的?”是個單身男人,晚上誰特麼不想那個事兒,就你謝二牛想嗎?
“我不懂,大哥你看着辦。”謝二牛似懂非懂。
“我聽說縣城的花樓裡有年紀大的窯姐兒想贖身,自己贖不了,就會讓人出錢買走,我已經打聽過了,姿色差點的便宜一些,據說一吊錢也能買一個了,二弟你把一吊錢給我,我去買一個娘子回來。”一般過氣的窯姐兒,老鴇急於脫手的話,一般半吊錢就能搞定了,這下自己可以乘機坑二弟半吊錢了。
“那行,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謝二牛高興的答應了。
讓你一起去買窯姐兒,那他還怎麼乘機賺那半吊錢?
該死的,他這二弟是真傻子還是假傻子啊?
謝家兄弟倆想娶花樓的瑤姐兒回來當媳婦的事兒被躺在牀上的謝老四聽見了。
謝老四心中那個氣啊,如果謝大牛娶個二婚的寡婦啥的,他都可以接受,但是是一雙玉臂千人枕的窯姐兒,他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是他中風了,嘴巴張了張,啊啊啊的半響,謝大牛和謝二牛都不搭理他。
曾氏當然是反對的。
“不行,我不贊成你們把風塵女子弄來給我當兒媳婦。”曾氏抱着慧哥兒餵了一勺小米粥,放下碗勺,口氣不悅道。
“那你們能有法子幫我娶來清白人家的閨女當妻子嗎?”謝大牛鼻孔朝天的說道。
“這……這……你們也知道的,現在你爹都這樣了,咱家還要花銀子給你們爹抓藥呢,今年啊家裡的收成不好,你那個沒良心的大姐跟咱家斷了關係,咱家也不好再去她家拿銀子,哎,你們倆要不去入贅吧。”曾氏的意思是想讓兄弟倆入贅。
“入贅?咱爹會答應嗎?你看咱爹一直在搖手呢,肯定是不答應我和二弟去入贅的。”謝大牛見下半身中風癱瘓的謝老四躺在牀上,瞧着他的右手在朝着他們搖手,估摸着他那好面子的老爹肯定是不答應他們兄弟倆去入贅的。
男人入贅的話,除了要給女方家做牛做馬,就連自己的姓氏也要改成女方家的姓氏呢,這麼讓人自卑沒地位的事兒,謝大牛自然是不答應的。
謝二牛那麼傻,估計也沒有人家願意把他弄去家裡當上門女婿的。
“嗚嗚……我這是什麼命啊……”曾氏聞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行了,吵死了,別哭了!娘啊,你這耳朵上的一對銀耳環乾脆給了我吧。”謝大牛走到曾氏面前,伸手就去掰掉曾氏耳朵上的銀耳環。
曾氏左右躲閃,自然是不願意的。她口中罵道:“我這身上值錢的就這一對銀耳環了,你怎麼能拿去呢?殺千刀個大牛蛋啊,快還給娘啊!嗚嗚……”
“你老了,戴銀耳環也不好看,乾脆給我吧,往後我也好哄新媳婦。”謝大牛白了一眼老孃,冷笑道。
曾氏氣的老淚縱橫,這對銀耳環還是當初大女兒謝茉莉給她買的呢,現在自己的耳朵被謝大牛這個沒良心的兒子拉扯的疼死了,心中更是氣死了,一口老血都嘔的出來啊。
還真別說,謝大牛把曾氏的那對銀耳環去縣城的當鋪裡當了一兩銀子,去成衣坊買了一套好看的衣服,才帶着謝二牛去花樓買窯姐兒,他看的窯姐兒都是最下等的,姿色也只是秀氣而已。
謝大牛花了半吊錢買了一個年紀比他大八歲的叫鈴鐺的窯姐兒,因爲年老色衰,所以賣的比較便宜。
鈴鐺一看謝大牛的衣服料子不錯,還以爲自己走大運了,從良還能嫁個體面的相公。
只是她沒有料到,這相公怎麼還帶着一個傻子弟弟,回府去的路上居然是坐牛車。
幸好今天風雪小,她還穿着夾襖,再弄個斗篷衣一罩,似乎也沒有那麼冷。
“相公,這回府的路怎麼全是田地?”莫不是鄉紳家的公子?鈴鐺媚眼如絲的看着謝大牛,好奇道。
“嗯。”謝大牛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心道,什麼回府?他又是有府邸,還會花銀子買一個過了氣的窯姐兒?
這村裡一到下雪天,村民們都給窩在家裡不出來了,因爲天氣實在太冷。
“到了,下來吧。”謝大牛給牛車伕付了錢後,就讓謝二牛,鈴鐺一起下來。
鈴鐺搓了搓手,心道這什麼破地兒?怎麼不見府邸啊?
難道是莊戶人家?那家裡到底有多少田地呢?那自己做個地主婆也不錯?
“鈴鐺,你以後不能用你原來的名字了,你重新喊個名字吧。”鈴鐺兩字代表着是從花樓來的風塵女子,謝大牛心想村裡人若瞧見了她,肯定會問起的。
“那我用我賣身前的名字,我叫黃彩雲。”她笑了笑說道。
只是等她跟着他們走進謝家那破敗的土坯房後,黃彩雲臉上的笑容就立馬消失了。
“我……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黃彩雲有想哭的衝動。
“沒有走錯,娘子,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謝大牛伸手揚了揚從老鴇那買來的賣身契,笑着說道。
賣身契!
是啊,自己現在被老鴇轉賣給謝大牛了!
等黃彩雲瞧見躺在牀榻上的謝老四,再看見抱着慧哥兒對她一臉敵意的曾氏,她是徹底的後悔聽信老鴇之言,說莊稼人疼媳婦,不會在乎她的過去啥的。
“娘,她叫黃彩雲,人長的是不是蠻好看的,她比我大八歲,以後她還可以照顧咱們家,我這事兒辦的妥當吧?”謝大牛一臉沾沾自喜的說道。
曾氏一聽黃彩雲還比謝大牛大八歲,她瞬間想去茅坑哭上一哭!
這是什麼事兒啊!
這新媳婦瞧着難看不說,還比謝大牛大八歲!
八歲的差距啊!
“哼,我不想說什麼。”曾氏冷哼道,顯然是很不待見黃彩雲的。
黃彩雲心想老東西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呢!
這家裡實在太窮,等自己摸熟了門路,再想法子逃吧。黃彩雲雖然在花樓裡的日子過的不如頭牌的姑娘奢華,但是她的日子絕對比謝家人過的好,最起碼吃穿不愁吧。
“相公,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了,你就讓我吃玉米餅子?”黃彩雲冷着俏臉說道。
“二弟,你去買一斤豬肉給娘子打打牙祭。”謝大牛心想謝二牛不是有銀子嗎,於是他催促道。
謝二牛點點頭衝去謝屠戶家買來了一斤豬肉。
謝大牛心想謝二牛真是個傻的。
曾氏一看兩個兒子讓自己爲了那個小娼婦燒紅燒肉,真是氣的她肝疼。
“相公,你知道的,我不會下廚的。”黃彩雲坐在謝大牛的膝蓋上,她低頭吹了吹自己塗抹的鮮紅蔻丹的手指甲,說道。
“你哪裡用的着下廚啊,我娘會就行了。”謝大牛被她坐在膝蓋上,心中早已有了黃顏色的想法,他低頭乘機在她的頸部香了一口。
謝二牛突然走了過來,想把黃彩雲從謝大牛的膝蓋上拉扯下來。
“二弟,還要等晚上呢,先讓娘給咱娘子做飯,不吃飽怎麼賣力幹活兒?”謝大牛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訓斥道。
“哦,哦,哦……”謝二牛傻傻的哦了幾聲,又退了回去,但是心裡癢癢的,他的視線看向黃彩雲的臉蛋,啊,用他那非常灼熱的眼神再一路往下……往下……
“什麼咱娘子?”黃彩雲覺得自己怎麼就聽不懂呢?
“沒……你聽錯了……就是我娘子的意思啦!”差點兒穿幫了,但是穿幫也要在晚上的時候才行,現在自己先好好的哄着黃彩雲,晚上自己好耕耘的歡暢一點,該死的,特麼好幾個月沒有開葷了,特麼快憋死自己了。
“娘,你到底燒不燒飯?看着我們幹啥?”謝大牛見曾氏還不肯去土竈房燒飯,便不悅的催道。
“我……我不燒飯!咱全家餓死算了!”曾氏還在氣自己的銀耳環被謝大牛給掰掉來着。
“二弟,去打老虔婆的耳光,快點!”謝大牛覺得曾氏真是反了天了,這新媳婦進門,你當婆婆的怎麼就不給表示表示呢?
老虔婆?謝大牛在罵自己?親兒子再罵自己?曾氏氣的老臉鐵青,全身直哆嗦,她正想破口大罵,只是她不曾料到謝二牛真的伸手來抽打她的老臉——啪啪啪……謝二牛真的打她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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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早安,天氣好冷,我好怕碼字啊,嗚嗚。
ps:明天儘量萬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