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和我幾乎同時發出, 接着窗子被人推開,窗沿上多了一個黑衣男子。
“仙子這麼做教主恐怕不會答應。”
我尋聲望去,正望見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坐在窗沿, 頭髮不曾束縛, 任其隨風飄揚, 恰巧此時他也看向我, 四目相對間, 我不禁走到窗前,緊緊的盯着黑衣男子臉上的金色面具。
“太子妃不必如此,在下自幼着此面具, 不會輕易摘下的。”黑衣男子別過臉,淡淡地說道。
我翻了個白眼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那個面具是不是真金打的, 如果是的話, 你以後走夜路可要小心了。”
“太子妃這就多慮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嘆口氣微微搖頭,“得, 這都湊齊了一桌麻將了。”
說話間,一個女子飄了進來,簡簡單單的紅色衣衫,頭髮也是放任自流,只用一根絲帶隨意的扎着, 表情不若夏流觴一般冰冷, 帶着幾許傲然之色, 進來之後, 便立於黑衣男子身旁, 嫌惡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卻不失一分溫柔。
“你們來幹什麼?”夏流觴的語氣比方纔冷了數倍。
紅衣女子微微笑道, “主上怕仙子有意外,故令玄霄與我來保護仙子。”
“哼。”夏流觴冷哼一聲,“莫非我要去京城二位也要同行麼?”
“京城啊?誰不知道是仙子的地盤兒?仙子的相好可是當朝太子呢。”紅衣女子將原本系在腰間的鞭子拿出來把玩着,“我們就不跟仙子去了,我們可不比仙子即使任務沒有完成也不會受到處罰。”
“我奉勸仙子還是以大局爲重先將此女帶回教中爲好。”被稱作大護法的面具男說道。
“我自有分寸,不必勞煩大護法費心。”夏流觴轉臉看向我,“她是我的任務,你們最好離她遠點。”
“你......好你個夏流觴,好心當成驢肝肺!”那個叫血櫻的紅衣女子猛地推了一下身邊的面具男,“我們走,我就不信誤了這件事教主還能饒了她。”說完,血櫻便飛身跳出窗外,面具男也隨之離開。
隨即,夏流觴也起身欲走,走到門邊又回頭看我,神情複雜。
“姑娘還有何事,但說無妨。”
夏流觴猛地轉過頭去,運起輕功一眨眼便不見人了。
我愣在那裡只覺得好笑,這魔教的人各個都是這麼來去匆匆嗎?
“該死的南宮踏雪,早知道不該把身家性命交給你保護。”我自語道,然後走到牀邊把自己攤到牀上梳理思路。
雖然事態發展的不是那麼順利,但是總算是向預計的方向來了,其實活着也沒那麼難。
不知過了多久,原諒我的時間概念吧,自從穿越來這裡,這些都變得十分的模糊,總之就是一會兒之後,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李小姐,我家公子請你去摘星樓一敘。”
我一臉陰險的坐起來,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起身走出門,對說話的丫鬟說,“前面引路。”
小丫頭乖乖的在前面帶路,我邊記着路邊想象着一會兒南宮踏雪知道方纔的事兒該有多麼尷尬。
“李小姐,公子和幾位少俠就在二樓。”
“知道了”我邪惡的一笑,便走上樓去。
“若若,你的那個蓮花輕移步能不能快點兒啊,我這廂都要餓死了。”芷蘅拿着筷子抓狂道。
我掃了一眼,看來這是南宮踏雪在爲我等設宴,整個二樓除了我們便只有兩個丫鬟。
於青幾人皆坐在下首,見我過來皆站起身來。
“坐吧,既然身在江湖,不必拘於小節。”我微微點了點頭。
南宮踏雪也起身將我讓入席中,大哥秋季初在我左手邊,然後依次是無憂,顏眉,白槿墨,於青,傾城,我右手邊是南宮踏雪,南宮尋月,芷蘅,鳳輕離,沉魚,閉月,碧玉。
此時,南宮踏雪向衆人道,“各位光臨寒舍,我本應盡地主之誼時時陪伴各位,怎奈羣雄大會各路英雄齊聚南宮府,踏雪首尾難以兼顧,因此而招待不週之處,還請各位海涵,今日者洗塵宴也做賠罪酒,大家都是豪傑之士,大可不要拘於理解,何況各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不如就當是吃個便飯。”說完便拿起筷子示意衆人。
大家見如此,便也都拿起筷子開始細嚼慢嚥起來。我和無憂相視一笑,想起當年寢室八人一起聚餐時的大快朵頤,今日真是斯文了百倍。
“笑啥?莫非是剛纔睡覺睡傻了?”顏眉挑眉問道。
“誰睡了?”我反問道。
“那你剛纔幹嘛去了?”芷蘅一臉的疑惑,“你大哥剛纔過來說你睡下了。”
“本來是要睡的,可惜沒那個福氣。”我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出什麼事了麼?”大哥季初皺起眉來。
“也沒什麼事,只是無常仙子來找了我一下下。”我若無其事的調戲着南宮踏雪夾給我的菜。
“誰?”“啊?”“啥?”“什麼?”衆人沒默契的亂用起疑問詞來。
“別這麼激動嘛。”我給緊張的抓着我手腕的大哥眨了眨眼。“她也沒幹什麼,就是威脅我說她從京城回來之前我不能離開南宮家,然後呢又有個叫什麼什麼大護法玄宵,什麼血櫻的兩個人跑來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散了。前後才一炷香的時間,我都在納悶魔教的人是不是都很忙,全是來去匆匆的。”
“是在下疏忽了,在下會給若兒一個交代的。”南宮踏雪面色明顯不善,“在下失陪一下。”說着南宮踏雪起身出了閣樓。
無憂更是離席走到我身邊爲我把脈,衆人皆鎖了眉頭望着我。
“還好,沒事。”無憂舒了口氣,向衆人道。
“當然沒事,有事的是南宮府的護衛罷了,給他們主人丟了這麼大的面子。”我不無惡毒的想,要給我一個交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宮府的下人們有的受了。不過.......“不過,太子殿下想必也不會太好過了。以無常仙子的本事,此去京城需要多少時日?”
“最多三五日。”白槿墨答道。
“那好,時間還算充裕,芷蘅,現在顧不得耽美樓有沒有被人監視了,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我正色道,“夏流觴的大師兄——楚夕奇”
“可是,此人不是失蹤已久。”芷蘅爲難起來。
“你放出話去,說誓要找到此人,那太子必會找人去殺他。你盯着太子那邊準沒錯。”我舉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