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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今天要加更一章,我太幸福了……
炎國地處恆朝以西,地少人多,卻稱得上是水草豐美之地。魏然這些日子跟着蘇放在馬車上走走停停,如果不是見識過了杜三平日的用度,魏然還真是要被蘇放的日常捧場給嚇着。
就算一路上是風塵僕僕,蘇放卻依舊每日一身潔白勝雪的衣裳,從指甲到髮絲,每日裡都散着着炎國一種珍貴香草——玉蓉珠蘭香草的氣息,不如金絲香紫檀的清淡空幽,也不如青竹露的淡雅迷人,有着草原上獨有的氣息,讓人感覺到陽光灑滿,天高雲曠。
魏然也就跟着沾了光,只是無論怎麼薰染,身上的青竹香氣中總還透着淡不可辯的金絲香紫檀的氣息。倒是那個天地不知的小杜瑄,滿身的玉蓉珠蘭香草氣息,而且杜瑄還極喜歡這香氣,每天覺醒而不覺得他們已經被綁架。
到了炎國者城都城,臻都的時候,魏然才知道了蘇放的真實身份,原來蘇放竟然是炎國的太子,炎國唯一有繼國主資格的皇室謫系血脈。
這些日子,蘇放很少跟魏然講話,每次只要一想到魏然懷裡那支歸幽玉笛,心裡就開始覺得不安,歸幽閣主是個瘋子,杜三也是個瘋子,這一個女人和兩個瘋子搭上了,準沒什麼好事。
“來人,安頓好顧姑娘,好吃好喝侍候着,若有絲毫怠慢,杖斃。”
魏然搖搖頭,覺得太過於暴力,這樣人心怎能不相背。但現在魏然覺得自己站在和蘇放對立的位子上,沒比要提醒這個人什麼,於是抱着杜瑄轉身就走。
在前頭引路的是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身貼身的輕紗更顯出一身誘人的曲線,讓人看了不由得浮想連翩,魏然看着口水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能在這兒看到這麼惹火的身材,妖女啊妖女……
“姑娘。這裡是明月院。您暫時住在這裡。”
魏然抹了把嘴角。發現沒有想象中地口水。在心裡讚歎了一下自己地定力。然後忍不住問了句:“姑娘。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奴婢是太子宮地侍女。姑娘可以叫我淺草。”
魏然拍額頭叫了一聲我地天啦。一侍女就這麼惹火了。要是太子宮地妃嬪。那不知道惹到哪去了:“淺草。我就這麼叫你了。那個可不可以先弄點吃地來。最好給孩子弄點粥或者米糊之類地東西。”
淺草應了聲好。就把門帶上離開了。魏然看着窗外守衛來回走動。心想瞧。還是被關起來了。可憐啊。杜瑄這孩子更是可憐。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吃過啥好東西。不是粥就是米糊。要不就是亂七八糟地湯。估摸着長大後肯定是個不會挑食兒地。
“姑娘。太子殿下讓我給您送來了牛乳和奶糕。說是給孩子吃地。”進來地不是淺草。而是另一個身材比淺草有無這而無不及地女子。十八、九歲地樣子。看起來美麗動人。比淺草多了一分明朗、活潑。
魏然暗道這蘇放還是挺細心的,竟然還能想得得到杜瑄,如果不是蘇放綁了他們母子,她還真覺得這算是個好男人了。不過想想,家國相對,他們現在這樣的境地也算是再正常不過了:“請姑娘替我謝謝你們太子殿下。”
“是,姑娘慢用,有什麼事招呼一聲,我叫淡柳,就在門外候着。”
淺草,淡柳?名字貌似還不錯嘛,看來蘇放的品味不會低級惡俗到讓人神共憤的地步:“請幫我準備水沐浴,另外找兩身衣裳換洗,瑄兒也是一樣。”
“是,待會兒就讓人給姑娘備好送來,姑娘還要什麼嗎?”在淡柳眼裡,這是她們那尊貴的太子殿下第一回帶個女人回太子宮,只是這女人還帶着個孩子,場景就有些詭異了。
魏然搖搖頭,目前也還想不到什麼,反正把她綁了來,她也不用太客氣氣了:“現在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魏然一勺一勺小心地喂着杜瑄吃奶糕,杜瑄看來真是鍛煉出來了,吃得巴巴作響,讓魏然都覺得這東西似乎真就味道很好了。忍不住也就嚐了一口,發現就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一點點米粉的味道,沒啥好吃的,這小子竟然吃得這麼香。
“姑娘,您的飯菜來了,水和衣裳也給您送來了。”淺草把魏然的飯菜端了進來,正好看着魏然皺眉吃奶糕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姑娘,那個奶糕是給孩子吃的,沒有什麼味道,不好吃的。”
“嗯,我也發現了,你端來的這一大盤子什麼東西?”魏然看桌上的盤子裡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像是很好吃的樣子。魏然向來對美食沒啥抵抗力,自己雖然不大會做,但人類從來不缺乏對美食的追求於熱愛,魏然也是一樣。
淺草把盤子擺好後,才笑着看向魏然:“回姑娘,是我們這兒的一道名菜,叫九里同春,是由九種不同的菜精燴而成,姑娘可以嚐嚐看,味道不錯。”
看起來全是生蔬菜的樣子,只是中間的那些湯頭,貌似味道很醇厚,而且正散發着滾滾熱氣:“謝謝了,可以幫我抱一下瑄兒嗎,我吃完東西再來抱他。”
“好。”淺草抱着杜瑄,那小手亂揮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愣愣看着,有意思極了:“姑娘,他叫瑄兒嗎?”
魏然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使勁兒點頭:“是啊,杜瑄,瑄就是那祭天用的大玉壁的意思。”魏然老毛病又犯了,愛解釋,讀書的時候被人稱爲活字典。
淺草笑笑,說了一句:“姑娘真是好有學問。”
學問?魏然腦袋上一堆問號圍着轉,解釋個字就叫有學問了,這姑娘是沒見過她老爹,估計會驚爲天人,逮着塊石頭都能說出三千年去的人:“沒有吧,還好啦,嘿嘿……”
魏然覺得,除了傻笑,她不知道該怎麼回這姑娘了,真是無語,就這樣還有學問了。
“那個,我吃飽了,把東西撤下去吧,順便幫我把門關上,我要給瑄兒洗澡。”已經三天沒洗了,魏然抱着都覺得這孩子髒得很,可杜瑄沒感覺,整天還是老樣子,這小子真是要求越來越低了。
魏然狠狠給杜瑄涮了個澡,把杜瑄混身上下搓得白白淨淨,直到杜瑄撇着嘴快哭了,才撒手放開杜瑄,讓他自由發揮玩了會兒水。杜瑄玩水玩得正興起的時候,魏然又雙手一揮把杜瑄從水裡抱了出來,往棉巾裡一扔,擦乾水穿衣服。
杜瑄卻忽然看着魏然,嘴裡咕咕的叫了聲:“娘……水……”
嚇得魏然一大跳,雙眼瞪圓地看着杜瑄,先是驚訝,然後就是驚喜,抱着杜瑄在房間裡轉了許多圈才停下:“瑄兒,你叫娘?”
杜瑄不明所以,於是繼續叫了句:“娘……水……”
“哇,瑄兒,你真厲害,竟然會叫娘了,瑄兒,瑄兒……可惜你爹沒聽到,要不然會更高興的。”魏然指得瑄兒的爹當然是杜三,雖然到目前爲止都還沒弄清楚,杜三真是杜瑄的爹,可是魏然也已經把杜三當孩子他爹對待了。
“娘……”杜瑄見魏然高興,叫得更歡了,魏然趕緊給杜瑄穿了衣服,抱着出去想告訴所有人,她那偉大、可愛的兒子會叫娘了。侍衛見魏然出來,一愣就讓魏然跑了去,侍衛互相看了看,纔跟了上去。
“蘇放在哪裡?”
“回姑娘,往這邊。”侍衛一說完才發現,他憑什麼要回答呀,而且貌似他是來看人的吧,怎麼反倒是成了移動地圖。
“蘇放,蘇放,我兒子會叫娘了。”蘇放是魏然在這裡唯一認識的人,有了好消息當然只能告訴這個人,可是魏然一臉興奮地跑進來,卻發現那個應該和她一起高興的人完全沒反應。
蘇放看着魏然燦爛灼亮的眸子,像陽光一樣直直扎進了人心裡,蘇放卻依然只是淡淡看着魏然,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嗯,是嗎!”
魏然不樂意了,興沖沖地跑來分享好消息,沒想到那傢伙就像沒聽着一樣:“喂,你好歹有點表示吧,一張死人臉。”
蘇放嘴角微微抽搐,在魏然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一眼:“什麼表示,敵國的後人,你覺得我表示什麼才正常。”
魏然不悅地看着蘇放,這個人還真是不討人喜歡:“你要是敢動瑄兒一點兒,必以炎國上下爲瑄兒陪葬,顧家的人向來說到做到。”
魏然其實也就嘴上喊喊,真讓她那麼幹,她怎麼也下不去手,不過在蘇放面前,氣勢還是要壓住,否則不知道蘇放會怎麼對待杜瑄。
顧家的人?蘇放在心底笑,看來這姑娘完全沒把杜家的勢力放在心上,連威脅都是用顧奚山的名頭:“顧閣主的女兒、外孫,我自是不敢動的,不過不敢動並不代表不能威脅到恆朝三皇子。”
“只要你不動瑄兒,什麼事都好商量,隨你跟杜三怎麼玩,我不管,反正不要傷着人,他們父子對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魏然順便加上了杜三,就算家國事敗,她反正只要杜三安全就行了,或許沒了國家的羈絆,她會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