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陽光和煦。透過樹梢,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冰雪融化,樹葉隨風婆娑,清風徐徐。
清風拂過碧草,飄過岸柳,與晨陽朝暉夕映,長出新嫩的新芽,帶出春的燦爛,迎接奼紫嫣紅的世界。清泉淙淙,沿着柳岸緩緩流動,簌簌作響,泉底的錦鯉魚自由移動,在青巖上扶搖,鵝卵石的縫隙裡嬉戲做耍。玉兒輕車熟路的引領着玉笛兒向琪萱居繞進。
春光燦爛,飛鳥低吟,琪琪坐在樹枝上,兩手支撐在身側,雙腳一蕩一蕩的懸浮在鏤空的樹下,背對着陽光看着玉兒將笛兒帶進了琪萱居。數日來的胸悶終於春暖花開,一去不返。
"客人來了,趕緊下來迎接。"玉笛兒一隻腳跨進琪萱居,再次先聲奪人。走進裡屋沒見到琪琪,"咦。"的一聲走出來疑惑的問:"白琪琪跟人私奔了?不至於啊,她不是挺喜歡我皇兄的嗎。"
玉兒啐了一口:"小姐悶得慌,肯定又出去找樂子了。"指了指對面的玉蘭樹上。
粗枝上,玉蘭花幾朵微小的花骨朵隱埋在層層的樹葉間,層綠中一點白,清蓮出塵般。還有一粉紅身影在樹影間顫動,隨着清風浮動衣袂飄逸。
玉笛兒擡手遮住額前該死的陽光,陰影下才看清自己要找的人正一臉愜意的看着自己,眼裡好不促邪。
信步走上前,靠在樹上,背對着坐在身側上方的人:"九鳴公主七天後回國。"
琪琪淡聲說:"哦。回去就好。"轉過身子,面向太陽,背後曬得有點燙。
玉笛兒掰了掰手指,又說:"皇上最近氣得不輕,在大臣面前罵了好多次皇兄,母后也置之不理。"
琪琪轉過的身子頓住,疑惑的皺了皺眉,將腿轉過去放下:"哦,他總犯錯?"
玉笛兒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沒有,皇兄小時候經常犯錯,長大就沒犯錯了。小時候犯了錯,母后就會懲罰他。"說着拿出條小金蛇,在手上盤弄,逗寵物般的撫摸。
琪琪疑惑的問:"他小時候,很不好?"
玉笛兒點頭:"恩,很不好,所以啊,你要對他--"
"啊--""砰--"
玉兒聽到兩聲尖叫連忙趕過來,就見到琪琪與玉笛兒兩人躺在地上,一個懊惱的從地上爬起來,神情頗爲氣憤和不解,一個躺在地上完全呆愣沉入恐懼受驚當中,臉色蒼白,似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白琪琪,你是不是故意的?"玉笛兒站到琪琪面前,憤怒的拽住她胸前衣襟。
又是引來一陣恐懼的驚鴻聲音!!!
白相府上傳來琪琪慘叫的聲音,瞬間消音,只傳來溫溫的聲音。
琪琪都要快滴下眼淚了,看着玉笛兒手裡金黃色的小東西,繾綣的蛇頭吐着紅信子,惡毒的眼睛冰冷的寒顫。
玉兒連忙上前將琪琪解救下來,拉開玉笛兒捂住琪琪嘴巴的手:"公主,小金嚇到小姐了,你快收下它--"玉兒在玉離身邊帶過很久,對玉笛兒身邊的寵物再熟悉不
過,這個公主沒事最喜歡纏着離王殿下,玉離忙的時候就只能將這個刁蠻的不可理喻的公主丟給四使,陪她各種玩耍和練武。
玉笛兒疑惑的說:"你很怕小金?"說着很體貼的摸了摸小金的腦袋,安慰。
琪琪眼裡緊張的點點頭,豈止是怕,簡直比殺了她還恐懼。上次陪玉離吃完那麼多的蛇肉,仍不敢相信自己是自願吃的。吃的過程是幸福的,吃完後的心情是悲催的。想到曾經吃過這樣滑不嫩嫩的色點斑斑的東西,止不住的噁心。
玉笛兒理解的點點頭:"好吧,我收下。不過跟你打個招呼,皇兄可是特別喜歡小金,當初怎麼要他都不給,還是我偷來的呢。"
偷的好!!
琪琪在心裡慶幸。但是他上次能一次性端了蛇窩?疑惑的看着玉笛兒。
玉笛兒一臉本來就是的表情:"你猜對了,小時候,母后就喜歡把皇兄丟進蛇巢裡。一堆的蛇各種各樣都有,每各月擡進鳳華宮的蛇都有幾十條,每條都是皇兄掐死的。起先皇兄沒能力保護自己只能被咬,然後被母后救上來撒上藥粉,再丟進去。再後來,皇兄就不害怕了。直到所有的蛇都被皇兄掐死。"
琪琪只覺心臟驟縮,眼裡心疼翻過。難怪他會端了蛇窩,就該抽它們的骨,喝它們的血,吃它們的肉。
"沒事啦,我跟你說這些,就是跟你說,以後對皇兄好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兄跟父皇作對。"說着伸手牽過琪琪,琪琪心有餘悸,的瑟一下。
玉笛兒撲哧一笑:"雖然皇兄不喜歡蛇,但是還是很喜歡小金的哦。你這麼害怕,將來皇兄想要收回小金我也不給了。"
琪琪暗自吞了吞口水:"這個,玉離要是喜歡,我應該可以接受,慢慢地會習慣。"
玉兒撲哧輕笑。
玉笛兒怒目而視:"真的?"說着就要再將小金拿出來,"我讓小金出來透透氣。"
"啊,啊,"琪琪一跳三尺遠:"我忘了,你要是喜歡,就給你算了,玉離不要了。"
玉笛兒眼光瞬間燦爛,笑容滿面,串到琪琪面前將驚鴻的人一把抱住:"真的?就知道皇嫂好。"
一句皇嫂喊得琪琪頭暈乎乎的,半響後,才反應過來,丫的,被陰了。
玉笛兒在琪琪發飆前,側着頭問:"就算我承認你是皇嫂,但是之前的約定不許變,你還是要跟我賽馬。"
琪琪深吸一口氣,算了,衝她一句皇嫂,就賠上玉離一條小金吧。
"那是一定,我說過,賽馬我隨時奉陪。"
"不用等到隨時,現在就是個好機會。走,皇兄等我們多時了。"
琪琪瞬間知道又被陰了一把。
不用請過白之敬,琪琪就被玉笛兒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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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騎着仁伯從馬房裡牽來的雜種馬,在後面追着玉笛兒的百裡挑一的千里馬,無奈的終於到了皇家馬場。
馬場上來了好多人,齊天一居然也進來了,遠遠見到玉離和齊天一
在騎射,萬箭齊發,衆人喝彩,歡呼聲一陣壓過一陣。
九鳴公主和莫玄楓也在,莫玄楓遠遠看見琪琪,打馬轉身向琪琪走來。
九鳴公主在玉離駐馬的時候過去與他攀談,兩人不知說了什麼,九鳴公主臉上神情冷漠,女子不愉的心性一覽無餘,玉離欣喜的看向這邊,見到琪琪,揚了揚手中的箭,炫耀的打了個手勢。
"你跟楓堂兄關係也不錯?"玉笛兒疑惑的問。沒聽過麒麟郡主與誠王有什麼傳言呀。不過,這個堂兄與皇兄勢不兩立,這早就是大家默認的事實。就是奇怪,琪琪明明愛着皇兄,怎麼還要招惹堂兄。
琪琪看着疾風飛奔的向這邊過來,展顏歡笑,半響回過頭疑惑的問:"你說什麼?"
玉笛兒失笑看着她茫然的笑容:"沒什麼。皇兄過來了。"
"怎麼現在纔來?有事耽擱?"玉離塞到跟前,下馬,詢問。
玉笛兒含笑着說:"有嗎?我們有耽擱嗎?皇兄是思君心切,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纔對。"促邪的看着琪琪。
玉離含笑不語,上前握住琪琪的手。一個月不見,恍如隔世。不自覺的伸手將她鬢角的碎髮捲起夾在而後,手中的柔夷軟弱無骨,親密的想要捧在嘴上親吻一番。
如火的注視弄得佳人面紅耳赤,又忍不住的悄悄地向他靠近幾步。
"琪琪也在?要賽馬嗎?"熟若無睹的親暱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諧的如春風拂面,偏偏刺目的緊,忍不住遠遠的出言打擾兩人進一步的親密。
玉離壓下心頭不愉,含笑的對莫玄楓說:"是啊,琪琪在府上無聊得慌,今日讓她出來透透氣。"
莫玄楓心裡輕哧,脫口就出:"婚前抑鬱?琪琪閒得慌?"暗示的語言提醒着昨夜。
琪琪眼眸不適的轉了轉,說:"王爺也知道婚前抑鬱症?我最近總是吃不好睡不安,笛兒就建議我出來放鬆一下。"
玉離不喜琪琪與莫玄楓說話,拉着她上馬,說:"我先去帶琪琪兜一圈,笛兒,皇兄待會將琪琪借你,皇兄請自便。"
甩手策馬,疾風離弦箭般離去,留下莫玄楓暗恨的在原地凝視兩人的背影。
玉笛兒在玉離最後一句話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操場上就看見一個火紅的身影在齊天一後面緊追不捨。齊天一憤怒的仰天長嘯:"玉笛兒,你知不知羞,要追我到什麼時候?"
叢林深處,琪琪幸福的坐在玉離的懷裡,玉離摟着琪琪的纖腰,隨着疾風漫步前行,兩人似乎又回到溫泉一行那次。
清泉逝水,叮咚叮鈴,渾然天成的樂符在靜謐的林間跳動。飛鳥輕鳴,伴隨着馬蹄聲,引奏着最美的旋律在空中盤旋。
幸福像一圈圈泡泡洋溢在兩人之間。
疾風走到林間深處,住腳,一匹棕色毛髮的異種馬在前方踏足。“糉子。”
琪琪高興地飛奔而去,捧着糉子的毛髮一陣輕撫,看着玉離斜着臉笑得開心:“你是故意借小金讓笛兒去喊我的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