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沙丘的將士們熱血沸騰,軒轅玄楓沒有給煦辰國任何喘息的機會,藉着蓬勃的士氣,一個多月馬不停蹄的,逞着玉離忙着與九鳴公主聯盟,共同對付段恆宇的時候,從後面進攻,直戳心臟。打了個煦辰國個措手不及。
前一天還是熱血沸騰,內心充滿一股雄心壯志的將士們,此時卻訕訕的跪在地上,額頭冒汗的等候軒轅玄楓的怒火的宣泄。
“滾,都給我滾。”一聲怒吼從軒轅玄楓的氣喉裡發出,震顫地動山搖,頓時叫所有的將士們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
剛纔還是慷慨激昂,能說會道的幾個人除了營帳,同時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從鳳陽城趕過來的侍衛統領韓恆,韓恆也是一臉狼狽,用着無辜的眼神看着衆人。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郡主突然就消失了,郡主身邊可還是有個武功高手在身邊保護着,兇手居然能不驚動任何人帶走郡主,恐怕這個人只有煦辰國的離王。關鍵是,誰會想到離王會放着幾十萬大軍不管跑到敵國?
軒轅玄楓掃關了所有可以掃的東西,地上一盤狼藉,髮絲凌亂,面目憤恨的等着地上的東西,所有的碎片都沒有進入眼簾。該死的玉離,來了個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是假裝不知道他已經快要攻打到煦辰國的京城,實際上暗地裡是跑到沙丘國的京城劫人。
琪琪,居然在他手上被人劫走了。
是恨衝昏了頭腦,還是愛的不及恨得深?若是真的愛得深,就應該將琪琪帶在身邊,即使是軍營,私藏一個女子又何妨?只是他的恨太多,不能因爲一個女子擾亂軍心,更不能因此拖累了將士們前進的腳步。
懊惱的坐在位置上,軒轅玄楓一聲吼道:“來人。”
馬上就有小士兵進來,微微顫抖:“小人在。”
看見進來個身材弱小,微微偏瘦的將士,心頭更是煩躁:“去傳我命令下去,所有將士休息三日,整頓待發,三日後再前往泗水城。”
小士兵一陣欣喜,連忙答道:“是。”
中午時分,太陽高照,空氣清新,不似大草原上青草的香氣,是戰亂後馬蹄平息的清淨的空氣。
早上被趕出大營的將士們又回到營帳內,軒轅玄楓正襟危坐,目光打量着面前戰場上勇猛的將士,說道:“前不久,我們都被玉離給矇騙了,我們不費吹灰之力攻下來的城池都是玉離在放水,故意讓我們奪下來的,目的大家應該也清楚了。說說有什麼看法吧?”
一位將士出言道:“玉離爲了一個女子丟下十五萬大軍,這要是傳出去,必定影響將士們的士氣,我們就去散播謠言,說玉離爲了一個女人擅自離營,
這要是傳到京城,害怕不能離間了琅帝與玉離的父子之情?”
有將士搖了搖頭:“這實非君子所爲,將士,靠的是戰功,在戰場上一較高下,怎麼能用這種手段逼下玉離。”
“李將軍說得對,我們沙丘國有的是勇猛的將士,怎麼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再說,放眼煦辰國,有誰領兵還能比得上玉離,琅帝就算再笨也不會拿自己的國家開玩笑。”
左凡摸了摸短少精悍的鬍鬚,沉吟着說道:“恐怕玉離去了鳳陽城不僅僅是爲了把郡主劫走,作爲大將軍,私自離開軍營,就是犯了大罪,更何況,九鳴公主與玉離合謀共同對抗守在邱水谷的段恆宇,戰場險惡,段恆宇隨時都會帶着士兵攻打下來,若是九鳴公主突然抵抗不了,向玉離求救,玉離不在軍營,豈不是親手毀了雙方的合約?此時的玉離腹背受敵,若是真的得罪了九鳴公主,九鳴公主再與段恆宇冰釋前嫌,煦辰國再來個玉離,也不能抵擋亡國的命運。”
衆將士疑惑的點點頭,這話說的對啊,先不管怎麼從這件事上扳倒玉離,這件事做起來卻是蹊蹺,任誰也不能冒着亡國這個險。女人,什麼時候不能搶?戰爭勝利了,要誰得誰。
軒轅玄楓說道:“左大人有話不凡之說。”
左凡避說在軒轅玄楓心中也有重要地位的女人,說道:“太子,這一個月,我們忙着攻打煦辰國,但是祁凌國那邊似乎靜的出奇,前不久,段恆宇與九鳴公主勢同水火,九鳴公主爲了拿回兵權,挾天子以令諸侯,有了十五萬的大軍,又有玉離傾力相助。在這種兵權搓手可得之時,雙方卻按兵不動,大家不覺得這裡藏有貓膩嗎?”
有將士聽着覺得有道理,但是:“左大人,你有話趕緊說吧,繞了這麼多的彎,到底是要說什麼?我們這些武夫,聽了太多也不懂啊。”
左凡笑得深高莫測:“將軍想想,段恆宇是祁凌國皇帝親封的儲君,大權在握,卻兵敗如山倒,這口氣又怎麼能懦弱的吞下,當務之急,定是要毀了九鳴公主與玉離的合約,沒了合約,九鳴公主拿什麼與段恆宇鬥?”
“九鳴公主駐守的谷寒城靠近煦辰國,與煦辰國的鳳城接壤,段恆宇的兵力集中在邱水城,與我們靠的比較近。若是從煦辰國到達邱水城,就必須繞道通過谷寒城,九鳴公主也不是傻子,能走上今天的位子,也有她的本事,玉離又怎麼能冒險得罪九鳴公主?但是若是走直線,從煦辰國,翻山走我國,直接到達谷寒城,不僅路程減少一半而且避過了九鳴公主。”
“對啊,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還是軍師厲害,一說就說道重點。”拍馬屁,武夫也會。
軒轅玄楓眼眸厲色閃過,“這麼說,他還去了趟谷寒城,與段恆宇碰面了。”
“正是。太子,我們不能再前進了,段恆宇若是答應了玉離的請求,必定會從後方攻擊我們,到那時,我們腹背受敵不說,很有可能亡國之命就是我們。”左凡
中肯的說道。
軒轅玄楓諱莫如深的輕笑:“左大人是着急了,你又怎麼能確定段恆宇會爲了玉離的請求,放棄與九鳴公主爭奪祁凌國的機會,而跑來得罪我們。他手上也就只有二十萬兵馬,我們京城還有十五萬的兵馬,沙丘國還能怕他一介文弱書生的醫者?段恆宇自小就跟隨父親浪跡天涯在外,即使他再聰明,也不懂得爾虞我詐,又怎麼能夠與鳳陽城的那些元老斗?”
左凡一窒:“呃,太子,戰爭之上,輕敵乃兵家大忌。”
軒轅玄楓笑的輕鬆:“左大人一向運籌帷幄,如今怎麼膽小如鼠了?莫不是玉離一旦士氣大作,打壓了你,讓你有所害怕了?我們的目標是一統天下,段恆宇若是來了,正好,我們一舉拿下。就讓他親自送上門,我們不必再去折騰到谷寒城。”
左凡一愣,衆將士也是心中驚訝。太子何時這麼自負過?哪一次開戰不是嚴謹謹慎,今天是怎麼了?竟也會說大話。這——是生氣的徵兆。
軒轅玄楓一揮衣袖:“好了,本太子決心已定,不奪煦辰國,絕不回頭。若是那些自稱元老級人物的大臣們這點抵抗都沒有,有何證明他們能爲我守衛將來的江山?韓恆,你速速回鳳陽城,你的失職之罪本太子就不追究了,並封你爲前鋒大將軍,若是段恆宇來犯,只管殺了段恆宇,奪了他首級。”
韓恆大喜:“謝太子。”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三日後,攻打泗水城,大家可要打起精神,這場戰就沒有先前的那麼好打了。或許,還能讓你們見識一下煦辰國戰功碩碩的離王大將軍。”
一些早就聽過離王豐功偉績的將軍摩肩擦掌,興奮不言而喻,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就能上戰場,真正的與玉離正面對抗。
左凡卻是眉頭深鎖,一臉抑鬱的閉上嘴。
軒轅玄楓看着這些個一臉興奮的將軍,在衆人回頭後露出嘲諷的輕笑。一雙丹鳳眼好看的上挑,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在與虎謀皮的時候,轉着眼珠子打着自己的算盤。
玉離,段恆宇處心積慮的爲你送上厚禮,我又怎麼能拆封這份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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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鳴公主此時正坐在白虎皮做的鳳椅上,扶額輕嘆。段恆宇雖然沒有帶過兵打戰,但是聰慧過人,就像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對兵法不僅瞭如指掌,而且用起來遊刃有餘,根本不像是一個病秧子。
要不是玉離答應了幫助她,大軍又怎麼支撐到現在?父皇着實可恨,無論她做什麼,就是不肯將皇位傳給她,寧願傳給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因爲,她是個女子。
沙丘國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風,突然就起兵攻打了煦辰國,給玉離來了個措手不及,一個多月就丟失了三座城池。她對玉離心懷愧疚,所以在玉離出言要求將五萬大軍駐守在鳳城幫助她的時候,她不僅沒有拒絕,而且還想要幫助他,只不過被他推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