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難兄難弟,三隻大大肥羊(二)
當李君苒從自家胖耗子那兒弄清楚某人真實身份時,忍不住感嘆一句,果真是一隻好肥的羊。就是不曉得那些個凶神惡煞的拍花子們若是知道了眼前這個連連喊孤冷的小屁孩那真實身份後,會不會狗急跳牆,不要所謂的贖金,然後直接跳到最後一步,把人給撕票了?
要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民不與官鬥。別看以張大頭爲首的這批亡命之徒兇狠手拉,殺人放火壞事做絕,可真若派軍隊什麼的前來圍剿,只要帶隊那位不是什麼酒囊飯袋,有那麼點真材實料,想要殲滅眼前這些個悍匪也並非難事。張大頭自然也知道自己個兒這些個手下幾斤幾兩,所以每次挑選目標時,尤其準備撈一隻金燦燦的肥羊時,總是特別的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那些個不能得罪的權貴。
而這一次,顯然也是巧了。他們千挑萬選挑中了呂家肥羊,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準備下黑手時,呂家肥羊正好跟一個明顯是“外鄉人”小孩在那裡爲了某件東西,爭個臉紅脖子粗。不管是呂家肥羊還是那小鬼身旁竟然都沒大人相陪,這麼好的機會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若是錯過了豈不要天打雷劈?
於是,罪惡之手果斷地伸向了呂家肥羊。原本吧,具體實施誘拐行動的張大頭那幾個手下並不想捎帶上跟呂家肥羊吵架的那小鬼,誰曾想小鬼自己個兒跳到他們懷裡,瞧着小鬼又是個操着外地口音的外鄉人,那就順帶捎上唄。當然,李君苒童鞋也屬於順帶捎上的。
呂家肥羊。說起來跟李君苒家勉強也能算相識。李君苒上個月脫奴籍當日,嫡親的同胞哥哥李君楊還跟呂家肥羊有過“親密”接觸來着。這番親密接觸下來,讓呂家肥羊呂大寶童鞋大病了半個多月,原本肥得跟球似的身材迅速縮水,現在只有一個半李君楊那麼胖。雖說依舊屬於偏胖,但好歹擠在一塊的五官稍稍舒展開了一些,勉強能看出長得還是挺俊朗的。
也難怪呂大寶被張大頭挑中。被當成肥羊啦。呂家在越鎮這一片兒。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富戶。最主要的九代單穿,就呂大寶這麼一棵小獨苗苗。爲了自家這棵小獨苗苗,相信呂大寶的老爹呂大川童鞋。一定很願意捨得自家那點點家當……
正當李君苒正在讀取跟她關一塊的那兩隻肥羊相關信息時,就聽見耳邊響起了呂大寶那高八度的嚷嚷聲:“……你們趕緊的把小爺給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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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可惜,還沒等呂大寶將話說完,爲首的那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便毫不客氣地請呂大寶吃了一記“五指餅”。五指餅的味道自然不怎麼好吃。呂大寶左邊的半邊臉眨眼間便腫得跟長壽村特產大饅頭似的,白裡透紅。相當喜慶。
“敢在老子面前稱‘爺’,活得不耐煩了?”
打呂大寶的那位彪形大漢留着絡腮鬍,左臉頰上還有兩道細長的疤痕從眼角邊穿過。根據疤痕的深淺,李君苒猜測這傷痕多半應該是女子所佩戴的頭飾。尾端呈u型的髮釵所造成的。
李君苒在程府靜雅軒裡,曾有幸見過程語嫣擺放在梳妝檯上的那些個梳妝匣裡的金銀首飾。儘管當時程府的這位嫡出大小姐因爲年齡的關係,沒辦法佩戴那些漂亮的髮簪之類的配飾。可李君苒還是藉着機會漲了好些見識。在天啓朝不管是金銀打造還是木質雕刻而成的髮簪髮釵,其實尾端大多都很鈍。即便用很大的力氣也未必能刺破肌膚。
所以眼前這位彪形大漢左眼附近的疤痕若真是髮釵所造成,行兇的女子必定是抱着必死之心破釜沉舟。能讓一位纖弱女子如此不管不顧,想來當時所受到的傷害必定不小。所以咯,眼前這個絡腮鬍疤痕男那兇殘指數在這些個亡命拍花子裡只怕還排在前幾位,至於脾氣只怕也不小。
事實上,呂大寶才嚷嚷了那麼幾句便捱了揍也恰恰證實了李君苒沒猜錯。
“尼敢打偶……偶跟你拼了!”缺了一顆牙的呂大寶說話有些漏風。從小到大從未捱過打的呂大寶氣急敗壞地從土炕上跳了起來,低着頭朝着自己面前的彪形大漢便直衝過去。絡腮鬍疤痕男再不濟也是個身材魁梧的成年男子,或許不會武功,但對付呂大寶這般十二三歲的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啪!”
絡腮鬍疤痕男單手便控制住了呂大寶不說,還非常大方了又請呂大寶吃了一塊五指餅。這樣好了,左右對稱了,而且白裡透紅,很像年畫裡抱着鯉魚十分富態的年畫娃娃。
“好了,老三。你玩歸玩,別把人打殘甚至打死了。這可是能讓我們哥幾個後半生衣食無憂的金疙瘩。等回頭從呂大川那裡拿到了一萬兩贖金後,隨便你怎麼玩。就算像上回那小白臉一樣玩死了也沒事。”從絡腮鬍疤痕男身後傳來張大頭的聲音。
張大頭寥寥幾句話,但所含的信息量可不少。這讓緊閉雙眸裝昏迷的李君苒甚是吃驚。一萬兩贖金耶,這羣拍花子還真不客氣。最要命的是,呂家就算砸鍋賣鐵真的拿出了這麼一大筆銀子,只怕也難保他家這根唯一的獨苗苗那小命,甚至小菊花很有可能變成向日葵。
咿咿咿,瞧着那絡腮鬍疤痕男人高馬大,想不到竟然是嘰嘰歪歪之徒。
咿咿咿,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吶。
“老四,那邊那個小丫頭什麼時候醒?”張大頭的眼角無意間瞄到丟在角落裡的小丫頭好像微微動了一下,便迴轉過頭問身旁之人。那人就是之前駕着馬車飛離清水鎮,在官道上見着“獨自”一人的李君苒,於是很是“好心”地點了睡穴將人拐上馬車的那位馬車伕。
“小丫頭應該沒那麼快醒來,至少也得後半夜。”
張大頭見自家老四如此說,便將注意力從丟在角落邊的小丫頭身上轉回到了面前的土坑這邊。張大頭雖說生性多疑,但對自家老四那功夫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只可惜張大頭這夥人並不知道他們並沒太當回事的小丫頭,是個彪悍的bug存在。即便睡穴當時有效,可具體效果早已打了折。本該昏睡到後半夜才甦醒的某人,這會兒早已恢復了意識不說,還在謀劃着如何爲自己討回個公道,經濟補償什麼的那是必須滴。
呂大寶到底不是傻子,再加上被絡腮鬍疤痕男連打了兩個耳光,損失了一顆牙後,立馬服軟焉了。
“不,不要殺我。我,我爹有很多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
“很好,老子就喜歡乾脆的。”張大頭甚是滿意地點着頭。張大頭那性子,本就不喜歡浪費時間,尤其對那些個沒完沒了哭哭啼啼,死咬着牙不肯配合的肉雞,向來只有一種處理法子:錢必須給,至於肉雞嘛……自然留不得啦。
不等張大頭開口示意,只有小囉囉將文房四寶擺放到呂大寶面前。
“那就寫吧。”
呂大寶哆哆嗦嗦地拿起毛筆,沾上墨汁後稍稍潤了一下毛筆,顫抖着手開始在發黃的宣紙上寫字。
“不能寫!”呂大寶這邊才寫了一筆,緊握毛筆的手便讓一旁的少年給一把抓住了。
“朗朗乾坤!你們這些人眼中可還有王法?!”
少年的話音尚未落下,李君苒頓時只覺着滿頭黑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