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復行行,躲過一撥又一撥的喇嘛,當嶽大官人再次潛入到關押陸蕪菁的密室前時,卻驚喜的發現,裡面的蕪菁姐姐竟然醒了。
通道里的煙氣無色無味,便是如他這等用藥宗師,卻也並沒察覺出來。
“蕪菁,蕪菁!菁兒!”
他趴在木柵上面的窗楞間,滿面歡喜的叫道。
陸蕪菁正自滿面迷茫的四下打量着,完全搞不明白狀況。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只是小憩了一下,一醒來,四周景物竟然完全變了樣。
當日嶽陵離開時,就已暗中跟她透露了些事兒,但是又怕她擔憂,卻是語焉不詳。
及至後來發生了幾齣事兒後,她這才猛然醒悟,將水生、向濤二人喚來,三人各自湊出嶽陵下達的命令,這才大約推斷出個脈絡來。
但是在一搞清楚狀況後,陸蕪菁頓時大爲心慌。當即想也不想的,便逼迫着水生和向濤二人,帶着所有商隊的護衛,立即前去接應嶽陵。
對她來說,寧肯自己死去,也絕不願嶽陵受到半分傷害。既然神湖宮這邊外圍的賊子都已剪除,又有了兩位活佛趕來坐鎮,再加上贊普留下的伏兵,神湖宮已是萬無一失。真正危險的,可不正是親身爲餌的嶽陵了?
所以,任憑水生怎麼不肯,她最終還是拿出夫人的威嚴來,終是逼着二人去了。直到看着兩人帶着護衛消失在風雨中,這才忽然感到了些疲憊。
於是,讓彩霞去旁邊休息後,自己也合衣倒下,想要養養精神。但哪知道,這一閉眼,再睜眼卻是景物全非,竟好似身陷囹圄了。
她已經不是十七八的小女孩了,多年的周旋於商場之中,已然讓她有了處變不驚的能力。雖然發現了身處險地,卻並未讓她生出多少恐懼。
她不是不害怕,而是明白,這時候她需要的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是自救!除此之外,她心中有着奇怪的堅定,堅定的認爲,哪怕是再危險,也會有個人來救她。
她不怕,因爲他從未讓她失望過。
果然,就在她微闔雙目,努力思索的時候,耳邊卻猛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喚。那個刻入了骨髓的聲音,讓她甚至根本不用去分辨,哪怕聲音再是那麼小,落在她耳中,也是如同晨鐘大鼓一般。
“子鴻!子鴻,你怎麼在這兒?這是哪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爲什麼我一點也記不起來?你怎麼樣?受傷
沒有?”
她睜開雙眸,當眼中映出那張魂牽夢縈的俊面時,已是如同飛鳥般撲到門前,問題如崩豆般傾瀉而出。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她原本總是最冷靜的,在任何事面前,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面孔。
但是,唯有在他面前,在這個她深深愛戀着的小男人面前,她總會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所有智慧收起,甚至在不是刻意的提醒自己的前提下,總好像這個小男人比自己更成熟。有他在,自己便什麼都不必多想,只要問他便好了。
“乖乖,你的問題似乎很複雜啊。雖然我很想跟你暢談一下人生,討論一下未來,但這個地方,我實在認爲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美女姐姐,你看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再由小弟一一爲你解答呢?”
嶽大官人一個勁兒的翻着白眼,心裡這個嘆氣啊。女人啊,爲何你們都有一個統一的小名叫八卦呢?
聽着嶽大官人調侃的語氣,蕪菁姐姐好歹是久歷江湖之人,立刻意識到不妥,難得的調皮的吐吐紅舌,白皙的嬌靨上浮起兩朵紅暈,乖巧的哦了一聲。
看着這美人兒難得一見的媚態,嶽大官人忽然覺得一陣火熱自小腹升起,兩眼頓時就有些發直。
陸蕪菁正等着他有所舉動,結果半響不聞動靜,詫異的擡眼看去,卻正迎上某人如餓狼般的眼神,心頭不由猛的大跳,霎時間,也是忽然覺得一陣酥軟,自心底升起,甚而有難以遏制的趨勢。恨不得就此偎入他的懷中,讓他將自己揉碎了纔好。
只是這念頭剛一升起,多年的歷練,還有心頭一直以來的陰影猛然又再升上,順即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她猛然恢復了清明。
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她不由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努力的剋制着體內的一絲悸動,急聲道:“子鴻!子鴻!你怎樣了?我覺得不對勁兒,你…你看什麼,你有沒….有沒有在聽我說?”
她急急的說着,只是一到對上嶽陵的目光,體內那絲壓抑的悸動,卻忽然猛的暴漲了起來,似乎猶如火上澆油一般,怎麼也難再熄去。不知不覺中,最後那語聲雖仍是在提醒,卻糯軟的如同貓兒叫一般,兩隻明眸,也瞬間水波盪漾起來。
嶽大官人正自有些色授魂與之際,忽然聞聽陸蕪菁初時焦急的呼喚,不由的猛然警醒過來。他畢竟是用藥大家,又加上體內受當日連番熬煉,自具天地間最純的陰陽二氣
。
這一短暫的清醒,卻已足夠他警醒調整了。眼見着陸蕪菁神態不對,哪裡還敢多看?當下猛然深吸一口氣,體內氣息一沉一浮之際,已然完成陰陽二氣的一次交替,登時將那股邪火消去不少。
只是此消彼長,便在消去一些反應後,伴隨着呼吸,那股躁動又再一絲絲的增加起來,不由的心中震駭。
好霸道的藥物!
他暗暗的驚凜着。屋中,一門之隔的陸蕪菁似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不時的發出一聲輕輕的哼叫。
嶽陵不敢再慢,急忙退開幾步,鏘的拔出繳獲的佩刀,望定那掛着大鎖的木柵,輕喝一聲,已是閃電斬落。
鋒利的刀鋒入木近半,他微微運氣,再次將體內氣息運作一遍,這才抽刀再一次砍去。
平時似這般木柵,他若斬斷,絕不會這般吃力。但在此刻,他雖能借助體內氣機,將吸入的毒素化去,但架不住每次呼吸,便又會吸入一些。
如此一邊行功化毒,一邊爲了行功,卻又不得不再次吸入新的毒素,兩廂相抵之下,這份辛苦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連續三四刀之後,總算將那木柵砍斷。將刀收了鞘中,擡腿一腳,已是將那木門踢開。
門剛一打開,眼前便是香風撲鼻,一個嬌軟火熱的軀體,便瞬間撞入了懷中。兩手如蛇般繞上脖頸,但見懷中玉人鼻息咻咻,星眸半閉,紅潤的櫻脣微微翕張着,吐氣如蘭,引見其中一條香滑婉轉的香舌半吐不吐,不由的讓他頓時一陣血脈賁張。
“菁兒,菁兒,忍住!要忍住!”他顫聲說道,隨即一狠心,使勁的咬了下舌頭,劇烈的疼痛,煞那間讓他一陣的清醒。
只是他能依仗體內的怪異內氣抵擋,陸蕪菁卻不過只是個普通人,之前能靠着堅強的毅力,保持着最後的一絲靈智不滅,已是非常人可及了。就這,也還是多虧了她自身長久以來的那個隱秘,所造成的陰影影響才能達至的。
但是到了這會兒,中毒漸深,卻是再也難以支撐了。尤其當突然見了牢籠打開,這便如同一種心裡暗示一般,徹底將最後那份桎梏打破。
“嚶,抱緊我,我要你抱我……”蝕骨消魂的呢喃響起,一個滾燙的嬌軀,甚至還緊貼着扭動了幾下。
這是要我老命啊!
嶽大官人渾身打個激靈,不由的悲憤的仰天長嘆,內牛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