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月莫離曾經遭遇過背叛,但她現在依舊死性不改地選擇去相信,哪怕青慈下一刻就會背叛自己,但月莫離知道,這一刻青慈必定是真心的。
是她太傻太天真好了,月莫離始終相信人性本善,但對於那些死性不改的人,就沒必要手軟了。
月莫離想到如今自己要乾的事還會涉及朝廷裡的皇室貴胄,一切輸贏都是未定,贏了也就罷了,輸了的話搞不好要被株連九族,青慈要是繼續和自己一起,今後必定危機重重,保不齊哪天遇到幾個高手暗殺,青慈和自己就一起掛了,若是如此,青慈的血仇不能得報,她唯一活着的信念也就沒有了,那時候,自己便成了個罪人。
若是青慈怕了,那自己就不應該再留她在身邊,得讓青慈能離自己多遠就多遠,免得受牽連,如果青慈不怕,那自己也必將拼死護她周全。
月莫離是什麼決定得看青慈是什麼決定,所以她問的毫不避諱。
“起風了,我們回去吧,不然老爺子該擔心了。”
青慈沒有絲毫猶豫,淡然地握緊了我的手,她沒說怕不怕,但月莫離懂了。
青慈有着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靜和沉穩,正如青慈所說的,月莫離也有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和心機。
在回莫府的路上,月莫離決定坦白從寬,給青慈詳細講了一下自己和尚無極的淵源。
雖然已是六年前的往事,最初的相遇也並不美好,她一想起來心裡就一陣惡寒,那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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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月莫離不過九歲,來到龍褚國不過兩年,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舒心,在外公的教導下學了一手治病救人的好醫術,製毒施毒更是得心應手,外公書房裡的醫書也被月莫離夜以繼日地學了七七八八。
那時的月莫離像個新生的嬰兒一樣,帶着一個二十三歲的成年女孩的心智努力活着,她是真心不知江湖險惡這幾個字真正含義,自以爲自己藝高人膽大,解決一兩個一般的武林高手絕不在話下,更何況菁華城是皇城,誰吃多了會到這重兵把守的地方來找不痛快啊……
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九歲的月莫離趁着外公外出,又巧妙地瞞過錦姨的視線,偷溜出了莫府,一直從城南玩到城北,玩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不知東南西北。
“小妹妹,你知道來客居在哪裡嗎?”
正當月莫離一手拿着桂花糕一手拿着糖葫蘆吃地不亦樂乎準備回莫府的時候,一個青衣公子笑盈盈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月莫離聞言疑惑地盯着那人看了幾秒鐘,心中暗自下了評價,只見那人年紀不大,二十一、二的樣子,素白的手中執着一把白色摺扇,長得倒是白白淨淨、風度翩翩的像個讀書人,但那身錦衣玉袍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聽那口音也很是陌生,應該是外地來的,菁華城這麼大,會迷路也正常,思慮幾番,月莫離給此人打下了“無害”的標籤,放下了心中的防備。
菁華城最大的酒樓就是來客居,有那麼四、五百年的歷史,他家的桃花釀那可是傳名天下的好酒,“來客居”這三字據說還是前前朝皇帝因着他家的桃花釀親筆御賜的,不過,現在這桃花釀你有錢都買不到,因爲它已經成了皇親貴族的專享貢酒。
月莫離慕名去過幾次,但都沒能嚐嚐味兒,實在是有些失望。
“來客居?知道啊。”月莫離三口作兩口吃下手中的糖葫蘆,憑着記憶想了想來客居的地理位置,指着人來人往的大街前方,鄭重地說道:“最近的路只要你往前走二十米在岔路口左轉,走到衚衕口盡頭後右轉再往前走五十米又在一個岔路口右轉你擡頭就能看到“來客居”那三個金燦燦的招牌大字了,聽明白了嗎?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趕着回家吶,我走了咯,再見。”
月莫離一口氣不喘地把話說完,瞧着青衣公子年已然黑掉的臉又嘻嘻笑了笑,然後揮揮衣袖,不想帶走一片雲彩。
正當月莫離轉身要走的時候,青衣男子突然一把抓住了月莫離的手腕,還來不及等她反應,一陣風便把月莫離帶到了一個不會有人只會鬧鬼的破爛巷子裡,突然從熙熙攘攘的大街被扔到這破地方,月莫離蒙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