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抑鬱症
黑暗帶給人更加靈敏的感覺,喜妹整個身子被人扣在懷裡,腰間還放着一隻有力的手掌。
小心臟咚咚的跳着,這人怎麼回事,是要錢還是要命,怎麼也得說一聲不是?
可是,偏偏這人就這麼沉默着一言不發,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後背貼着一個溫暖的胸膛,估摸着,自己不到一米四的個子只能到人家的胸膛上,反抗是沒用的,敵我懸殊太大了。
此時,在外人看來,一人坐在凳子上氣定神遊,一人被緊緊的束縛在他的懷裡,而且兩人均是不發一言,不知道的,還以爲只是兩人在這鬧彆扭呢。
溫熱的呼吸聲就在耳邊,脖子上還時不時被他的呼吸弄的癢癢的。
喜妹猜測,看這熟練的手法一定是個老手了,可是,這幾天安平鎮也沒聽說過,被拐的人啊?
再說,自己這麼大了,誰拐她啊,除非,這人是想把自己賣到那種地方?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緊張,軒轅烈明顯感覺到自己粗糲的手掌下,那人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更加厲害了。
她是在害怕嗎?軒轅烈心想,可惜從來沒嘗試過害怕的他,是不知道也不會體會喜妹現在的感受的。
感覺到腰上的力道越來越小,喜妹沒來得及鬆口氣,
就感覺到,那人的爪子伸向了她細白的小脖子,就在喜妹以爲還要僵持一段時間的時候。
‘刺啦’刺耳的撕裂聲傳來,軒轅烈懷中的小人臉色瞬間慘白,嘴脣也霎時間變得毫無血色!
“好,好漢,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聲音打着彎,喜妹跟那人商量着。
現在她的處境真是應了那句‘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這回她沒那麼好運,碰上了劫色的,看來這次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爹孃,對不起了,女兒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了,喜妹悲哀的想。
咳咳,不得不說的是,喜妹你想的有點多了。
只見嫩黃色的衣衫被他扯下一截,露出了瑩白的小肩膀,軒轅烈摸着上面的印記,終於,長年冰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隨後,視線上移,可是沒有看到脖子上掛着熟悉的玉佩,俊臉又瞬間變得僵硬。
終於,在喜妹快要絕望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如同夾雜着雪花般的嗓音,“玉佩呢?”
這時候的喜妹,哪裡還會想起來什麼玉佩?
聽到陌生的聲音後,還以爲人家向她要玉佩呢。
“我,我沒玉佩,不過,我可以讓我爹孃送來。你,你別殺我。”不知不覺,聲音中帶了一絲哭腔。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麼僵持着,終於,就在喜妹以爲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後,猛的聽見了外面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
喜荷清亮的嗓音傳來,“喜妹,你在嗎?”
喜妹聽到後,渾身一顫,自己已經被抓住了可不能讓三姐也搭進來,趁身後的人一個鬆懈,使勁踩了她一腳,然後大叫道,“三姐……”
快逃兩字還沒喊出來,就發現自己頸上一痛,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此時,在外面尋找的喜荷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喜妹的聲音,往前走兩步,試探性的喊了聲,“喜妹?”
當然,這時候是沒人應她的。
喜荷搖了搖頭,暗想看來是自己聽錯了,腳步一轉,朝來時的路走去,自言自語道,“這個喜妹,說了不能亂跑還一直亂跑,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等走廊上的腳步聲消失後,軒轅烈纔將視線從新回到喜妹的身上。
只見她這會安靜的趴在自己的臂彎裡,睡得一片安詳。
嘖嘖,也不想想你那麼大的手勁劈下去,沒死已經是萬幸了,還想着這人終於安靜了。
看着長大了的喜妹,軒轅烈實在是不能將記憶中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跟眼前這個俏麗的小姑娘聯繫在一起。
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叩聲,軒轅烈將眼睛從懷裡收回來,淡淡的說了聲,“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外的許培峰輕輕的走進來,隨後又隨手關上了門。
可是,等他走進後看到了什麼?自己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抱着一個姑娘?!
心中浮現出一絲欣喜,這顧哥還跟他說自家主子從小就從不進女色,就是一個女的不小心碰了他衣服的一角,主子也得當場脫下,並且再也不穿那件衣服。
可是,眼前的一切徹底推翻了他的想法,看來主子是開竅了嘛,這不還抱着人家小姑娘嗎?
可是,主子啊,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小啊。
搖頭,當視線落在熟悉的小臉上時,許培峰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這不是喜妹那個小丫頭嗎?
“主,主子?”上前一步,他驚慌的問。
雖然眼前的人是他終生要效忠的,可是他懷裡的小姑娘也是自己不能放下的一部分。
自從以前自己被派來保護這個只有一丁點的小丫頭時,無疑,他是不甘的。
可是,慢慢的接觸下來,認識了她,認識了陳家的所有人,他就發現自己是真的享受這種生活的,不是單純的保護,而是真正的將她當做了妹妹來疼。
親情,友情真的能將一個鐵骨真真的男人變成繞指柔,當然,他也不例外。
對於他們這些亡命之徒來說,親情,那是看不見摸不着的玩意,可是在這將近五年的生活裡,許培峰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已經將自己完完全全的融入到陳家中了。
看着主子晦暗不清的眼神,許培峰的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後,耳邊才傳來主子淡漠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許培峰定了定神色,這才說道,“主子,宮裡那邊派人來了,說皇上知道您來這個地方了,所以才讓人來這宣旨。”
說完後,屏氣等待着主子發話,自己猜想,雖然說這皇帝老兒是挺讓人害怕的,可是,天下人怕他,他們這羣人可不怕,只不過是沒了爪牙的老虎,那有何懼。
半晌,才聽到軒轅烈低聲說道,“人現在在哪?我去會會他。”
許培峰恭敬的說:“就在安平鎮的官驛那呢,下人沒帶他進咱府上。”
看他起身,將懷裡的喜妹遞給他,道,“你把她安置好了,隨後再跟我過來。”
如此,許培峰纔將懸着的心放下,他剛剛可真怕主子開口,說:“將這丫頭帶走。”
那他才真的是該不知所措了。
不過,這主子到底打着什麼主意?他看了看懷中‘睡’的安穩的喜妹,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呀。”
將喜妹安置好後,自己才朝官驛的方向奔去。
這會,天香樓人來人往,誰也沒注意到這兩人,或者說誰也沒空注意這兩人。
小二穿梭在熱鬧的大廳裡,廚房裡,幾個廚子揮汗如雨,忙着手中的活。
雖然忙碌,可是沒人臉上有一絲不悅,東家可是明明白白的將話放在這了,忙完這兩天,過年了給每個人發個大紅包,這可樂壞了他們。
所以說,他們非但不會怕累,相反的,還希望人更多些呢。
秦掌櫃,這會也顧不上身份不身份了,這會,只見他站在門口,一臉歉意的跟來人賠罪,道,“這位小哥,不是我不給你家主子準備雅間,實在是,這二樓已經被人包下來了啊。”
可是,對面的小廝也苦着臉道,“那您說怎麼辦?前幾天我家夫人在醉玲瓏吃過一次這火鍋的東西,知道就您這有,特意交代我訂下一桌請人。可是……”
雙方都爲難着,這時,秦掌櫃跟他打着商量,“你看,我用食盒將這湯底給你家夫人帶去,您家夫人在自己府上招待客人,這樣,咱們就都可以交差了。”
無奈,眼下只有這一條道可以走了,小廝這才鬆口,道,“好吧,那就麻煩您快點了。”
秦掌櫃急忙連聲道,“好的,好的。”說完自己也充當小二的角色,去廚房交代去了。
臨了,還抹了一把在大冬天還出了一把的汗,心道,這生意太好了也是愁人啊。
終於,兵荒馬亂的一箇中午過去了,這時候,不光是小二,廚子,就連掌櫃的,王子涵和喜荷三人也都快累癱在地上了。
王子涵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暗想,“這下喜妹那丫頭肯定樂開了花吧?”
喝了一口茶,猛的意識到,這麼亂的一箇中午,好像真的沒看見喜妹的影子,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扭頭,向同樣筋疲力盡的喜荷詢問,“你見喜妹那丫頭了嗎?”
喜荷一愣,道:“早前我就沒看見她,中午人多我也沒在意……”
言罷,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不對勁,深知她性子的兩人知道,按喜妹的性子來說,今天的場合,無論如何喜妹都會在場的。
察覺到了不對勁,王子涵焦急的詢問小二,“你們今天都看見四小姐了嗎?”
衆人都紛紛道,沒看見。
察覺出不對勁,王子涵沉聲道,“現在,大家都先別歇着了,都出動,給我找四小姐去。”
自己跟喜荷也起身,朝二樓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