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雙目落在那條腰帶上,刺眼的圖案令他忍不住皺眉,喉間隱隱泛出甜腥,映月站在殿門口,冷眼望着屋內的一切,她知道玄燁的魔性已經顯露出來,老太君,這個口口聲聲爲他好的人,每一句話,實則都在不經意的將他往成魔的路上逼。
“何事這麼熱鬧?”映月脣角一勾,走了進去。
夫柳聽聞映月的聲音,當即嚇得一陣哆嗦,邊上的畫束面色一喜,原先的緊張也消散而去。
“月主子,您總算回來了。”
老太君穿着嚴謹,見映月走進來,便將目光由上而下自她身上巡視一遍,“這麼晚纔回來,成何體統?”
映月面色自然,她上前幾步,一眼就看見玄燁面前的那條腰帶,“這是從哪來的?”
“怎麼,怕了?”亦薔面露得意,“那是在你牀上發現的。”
映月將腰帶拿在手中,老太君見她面無愧色,當下急火改心,“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是,這勞什子是從哪來的?”
映月將一手輕落在玄燁肩頭,望着他眼眸中的紫晶色,她心底沒來由的一疼,“老太君,您對爺,真的是關心嗎?”
女子臉色大變,邊上,景瑟忙示意映月不要再講話,她,卻視而不見,“對,這條腰帶是我的。”
“算你還有膽子承認,”老太君咬牙,望向邊上的男子,“燁,你都看見了。”
映月落在玄燁肩上的柔荑微微用力,看着他極力隱忍的痛楚,她忍不住將身子更近地靠向他,無關是否信任,只因他體內的魔性控制了他。自從上次之後,映月便不再怪他,玄燁將她的一手攥在掌心內,用力握住。
“爲了一條腰帶興師動衆,實在用不着。”
“你的意思,這還不算大事了?”亦薔見玄燁並未如想象中那般勃怒,心裡便有些窒悶,“莫不是,你還藏着別的東西不成?”
映月冷眼掃向衆人,“殿內被你們翻了個底朝天,還有什麼是你們搜不到的?”
“既然這條腰帶是你的,那姦夫是誰?”老太君絲毫不留情面,連連逼問。
映月勾脣而笑,嘴邊的笑意越漸加染,最後,甚至抑制不住地彎下腰來,“哈哈哈——”
“你,你笑什麼?”亦薔心裡有些發怵,卻仍挺直了腰桿。
“姦夫?”映月收住笑,嘴裡吐出的二字帶着不怒而威的冷意,她將手裡的腰帶攥緊,遞到衆人跟前,“這是我爲爺親手做的。”
一語擲地,景瑟看見她眼中的篤定,撫在小腹上的手攏回寬袖內,眼底,掩飾不住幾許懊惱。
亦薔吃了一驚,手腳瞬時發涼,見邊上的老太君面色難看,她忙上前道,“你做的,你有何證據?”
映月令畫束取來剪子,將那條腰帶展開在衆人面前,“我女紅一向不好,故而針腳粗糙,這是我爲爺繡的一條腰帶,表面上自然看不出什麼,只不過,我在裡面繡上了爺的名字。”說完,便要掄起剪子將它狡開,玄燁見狀,俊臉閃過不忍,忙出手制止,“不用管她們,不要剪。”
映月原就打算剪開的,卻沒有想到玄燁會插手,“我若不剪,誰能證明我的清白?”
“燁,不過是一條腰帶而已,我倒要看看,是否真有這麼回事。”老太君走上前來,目光咄咄逼人,映月毫不猶豫地一剪子下去,再雙手扯開,將那些縫起的針腳全部拆開,在背面,果然有用黑線繡出的
衆人驚愕,亦薔面如死灰,景瑟在看見那字後悄然站在一邊,身側,夫柳既驚又怕,拾起袖子擦了擦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老太君面上掛不住,掃了邊上的亦薔一眼,卻沒將她告密一事拆穿,語鋒一轉,“這沒事,自然是最大的好事,”
玄燁雙手掩面,修長的十指遮住滿臉疲倦,方纔那一聲撕裂,仿若在他心頭劃了道口子般,“覓娘,無緣無故,您怎麼會到月苑來?”
亦薔躲在邊上不敢吱聲,老太君面色陰暗,“我不想你重蹈覆轍,就帶人來看看。”
“老太君,您若對爺真是關心,也不會不問青紅皁白就進來搜查一番,”映月看着女子不以爲然的神色,無畏說道,“這腰帶上,若不是縫了爺的名字,今晚,我怕是隻能認栽了,您自以爲的爲爺好,也不過就是想將我除去,什麼時候,您走進過爺的心裡真正瞧一瞧了?”
“你——”老太君氣的雙目充血,“燁和澤都是我一手帶大的,關不關心,還輪不到你來說!”
“少主的身體您也清楚,惜春已經是她的人,您卻將她交給新夫人管教,一旦,惜春有何不測的話,老太君以爲,還能再找來一個她嗎?”映月攥緊手裡的剪子不曾鬆開,老太君聞言,臉上有恍然大悟的懊悔,她擰起眉頭不說話,玄燁見狀,一手拉住映月,“你們都下去吧。”
景瑟上前攙扶着老太君,示意邊上的亦薔出去,望着幾人離開的背影,映月緊握住剪子的手這才慢慢鬆開。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一查到底,揪出那個惹事之人。”
守在殿門口的夫柳同畫束對望一眼,上前便要收拾起滿地狼藉,映月走過去幾步,“留着明日再來吧,畫束,你下去休息,今晚守夜的事就交給夫柳。”
“是。”二人一道退出去,殿門關上之際,映月累極地倒在榻上,她雙手枕於腦後,希望明日開始,惜春的日子能好過些。
牀榻上凌亂不堪,她卻能睡得安穩,這個世上,果然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玄燁躺在她邊上,二人什麼話都沒有說,映月以爲他累了,朝事家事,紛紛擾擾。腦袋側過去,雙眼毫無預警地對上那抹詭異的紫晶色,她一驚,找不到特殊體質的人,玄燁的魔性怕是很難再剋制。
入神之際,男子卻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大掌開始撕扯映月的衣服。動作粗魯,幾乎不像是她所認識的他。
炙熱的吻順着額頭急迫地一一落下來,映月躲也躲不了,男子大掌鉗住她精緻的下巴,用力至極,她不得不張開嘴才能呼吸。靈舌趁機竄入,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件撕扯乾淨,雙手更是交扣在一起,被壓在了頭頂。
“燁,燁你怎麼了?”這樣的他,不免有些令人害怕,映月望着他眼中的異色,知道他已經控制不住。
雙腿被沉下的身子給分開,大手撫過的地方,帶着不正常的潮紅,玄燁將她壓在身下,映月一個吃痛,掙開了男子的鉗制。
無休止的索求,不免沉淪,玄燁將她擁在身前,俊臉上,佈滿汗珠,不知過了多久,映月只覺眼前一晃,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在腦中,暈眩而興奮。玄燁氣喘吁吁,慢慢止住了動作,映月小嘴輕呼,目光望向頭頂。
忽地,體內感覺到異樣,一股火熱的熔岩順着四肢百骸流盡,映月回過神,大驚失色。
玄燁俯在她身上動也不動,過了許久後,才側身將映月擁在胸前,沉沉睡去。
望着男子的睡顏,映月先前的害怕,也慢慢消失,能夠真正擁有一次,比什麼都重要。心裡,被淡淡的甜蜜充斥着,如果終逃不過一劫,她還能找王煜幫忙,一年的壽命換來一次,她甘之如飴。
翌日,映月被一陣搖晃給驚醒,她揉了揉眼睛,就見玄燁半坐起身,面色複雜地瞅着自己。
映月大驚.趕忙伸出雙手,見膚色白皙如常,披在胸前的頭髮亦是黑亮如調,沒有絲毫異樣。
玄燁坐起身,將她身上的錦被掀去,女子的腿間,明顯還有殘留後的痕跡,他俊目失神,“對不起映月,我沒有控制住……”
玄燁頓覺懊惱,恢復成墨色的瞳仁內溢滿痛楚,他急的站起身來,撿起寢衣忙要披在身上。映月見狀,一下拉住男子的袖口,“燁,你去哪?”
“雅芳侍寢後並沒有變老,她肯定有辦法。”
映月腦中忽的猶如閃過驚雷般,五指緊緊揪着玄燁的袖口,她低頭瞅了瞅自己,難以置信的小臉上忽然溢出欣喜,“燁,我沒事!”
興奮的聲音,伴着幾許顫抖。玄燁站住身,彷彿在這一刻纔看清楚女子依舊明媚的面容,他頓了頓,坐回榻上,“昨夜,我有沒有?”
“有!”映月用力點下頭,“我感覺到了。”
男子怔忡,一個勁瞅着她不說話。
映月擄起袖子,找來銅鏡一遍遍細看,“我沒有變老,我沒有變老……”
隱約的開心中,有些難言的梗咽,玄燁始終不放心,測試是否擁有特殊體質的那碗藥,映月喝下去之時,明顯就吐了。
她香肩半裸,赤足走在毛毯上,玄燁眼尖,單手將映月拉過來,視線落在她胸前那抹降龍印記上,“這地方,什麼時候顏色深了?”
映月不解,一低頭,纔看見胸前的那抹印記竟像是泣血般,美豔通紅,她小嘴輕呼,“昨兒還不是這樣的呢。”
男子伸出大掌,將她的小臉板向自己,二人對視片刻,映月指了指胸口,“我既然不是特殊體質,難不成,和這降龍印記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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