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會議和公安以及日本都沒有關係。與會各方都是認識的人,死神傭兵公司、FBI、CIA,讓人意外的是,還有鈴木財團。
烏爾弗裡克說:“今天邀請各位前來,是爲了商量怎麼應對新的危機,組織在中東及歐美地區遺留有大筆資產,這些資產的大部分全都進了創的口袋,如果讓其重新運作,勢必會對美國社會產生新的威脅。”
本堂瑛海和弟弟一起參加這次會議。她被提拔爲處理特派事務的執行官,目前主要負責與死神傭兵公司以及FBI的合作。她說:“根據我局在歐洲各地的調查,組織的資產一夜間無影無蹤,轉移速度迅速隱蔽,很可能都到了創的手裡。”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創撿了個大便宜,估計很快就有動作,不是我們找到他,就是他找上我們,W,你的情報部關注創這麼長時間,有沒有什麼戰果?”紀海宏問。
這次烏爾弗裡克的隨從就有情報部負責人。他把情報調到大屏幕上:“根據我部所掌握的最新情報,創早已在中東地區秘密籌劃組建影子部隊,最近吸收組織勢力,很快成爲地區的一支勁旅。”
紀海宏說:“提醒一下,現在創的目的除了消滅我們,還有就是研究他們掌握的生物技術,這方面有什麼情報嗎。”
“迪拜。”情報部負責人吐出這個地名。
烏爾弗裡克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隨後恢復正常。
“經過調查,我們很確定創的根基就在迪拜,那裡經濟發達,富人如雲,做什麼事情都不顯眼。”
本堂瑛海說:“中東那邊,CIA還是有些人脈的,是否需要幫助?”
“視情況而定,CIA和FBI最需要注意的,還是歐美地區組織遺產的動向,這對我們以後的鬥爭很有幫助。”
這時,紀海宏詢問:“爲什麼會有鈴木財團的人,找他們做什麼?”
“是我邀請他們來的,”烏爾弗裡克說,“我方已經提供充足的證據,組織以前將鈴木財團視爲肥肉,採取擾亂經濟、安插間諜和恐怖襲擊的方式,企圖吞併鈴木財團的所有資產,而鈴木財團對此一無所知,萬幸,他們的陰謀被我們及時制止。”
鈴木財團的發言人表示:“所以,鈴木財團將全力支持貴方一切行動,提供足夠的資金,我們還會與政府合作,打擊恐怖組織。”
沒想到,烏爾弗裡克在關鍵時刻還拉來個贊助商。鈴木財團也會借這一機會,向海外擴展。有和FBI等部門合作的經歷,能讓他們在以後的發展中增色不少。
“好!”見鈴木財團這麼豪爽,烏爾弗裡克撫掌大笑,“情報部與CIA協作,繼續偵查迪拜地區,我們將在適當時機往迪拜增派部隊,如果發現創的蹤跡,就派重兵將其消滅,屆時,帶隊工作可以交給J,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散會。”
這是什麼態度?紀海宏很不理解,會後,他找到烏爾弗裡克:“W,你什麼意思呀?”
“什麼什麼意思?”烏爾弗裡克裝糊塗。
“派重兵幹掉創?還我帶隊?你呢!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幹掉創的只有我們兩個,連核彈都沒幹掉他,人海戰術更不可能!”
紀海宏的話,他又何嘗不明白。可是,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烏爾弗裡克只是擺擺手,不想進行這樣的話題。
奇怪,太奇怪了!烏爾弗裡克的態度很奇怪,這不像他。事情沒弄明白,紀海宏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家大業大變得怕死?”
“怎麼可能!”烏爾弗裡克最不願意承認這個,“我——我只是,我不能去迪拜你知道嗎。”
噫?紀海宏纔不信這種鬼話:“如果創在華盛頓,你是不是說你不能去華盛頓啊,渣渣。”
“反正我就是不能去迪拜!現在不比當年,我們擁有的力量更加強大,創已經老了,過時了,你帶着我的精銳與創決戰——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去送死——你們一定能贏,就這樣。”彷彿在逃避什麼,烏爾弗裡克快步離開。
這和逃兵有什麼區別!紀海宏氣不打一處來:“臥槽你這個!他什麼毛病啊?”
後半句是對剛剛走來的情報部負責人說的。負責人回答:“不知道,老闆的反應讓我驚訝,他一直在想象與創正面決戰的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他的表現很反常,我跟在老闆身邊很久,注意到一個現象。”
“說說看。”
“老闆去過中東的絕大部分地區,富有的,荒涼的,然而就是沒去過迪拜。”
……
從酒店回家後,紀海宏就一直在數落烏爾弗裡克。說他“慫成狗”,“瑪德智障”,“弱雞”,什麼難聽說什麼。也怪不得紀海宏這麼生氣,也對,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就差那臨門一腳,烏爾弗裡克居然想撂挑子不幹。擱誰身上誰不生氣呢?
灰原安慰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偶爾也要體諒一下朋友嘛。”
喝光灰原泡的香茶,紀海宏用紙巾擦嘴:“他有什麼難處啊,富得流油,手眼通天,只要他不惹事,就沒人敢招惹他。”
旁聽的柯南說:“要不要我幫忙?爸爸有國際刑警的朋友,赤井先生和本堂小姐應該也可以調查他。”
“免了,就像灰原說的,大家都有難處,我可不想爲了這麼點事兒調查我的朋友,還有,組織的事徹底結束,你還是珍惜時間多陪陪小蘭,我這邊是事情你就用不着管了。”
什麼時候變成“我這邊的事情”呢。紀海宏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柯南無法多言。他說得對,接下來的事情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可是,柯南還是想幫助他。
因爲他們是朋友。
傍晚,柯南來到烏爾弗裡克下榻的酒店。由於這裡已經被包下,他連門都進不去。
“我是紀海宏的朋友,請這樣向烏爾弗裡克先生轉達。”
傭兵說:“老闆正在享用晚茶,只見特定客人,請回吧。”
“烏爾弗裡克先生不是不敢去迪拜,”柯南胸有成竹,“而是不想。”
過會兒,柯南得到進入許可,傭兵引他來到茶廳。
讓傭兵退下,烏爾弗裡克請柯南就坐。他問:“喝點什麼,別客氣,之後的對話,沒有茶水潤喉可不行呢。”
點上一杯飲料,柯南說:“烏爾弗裡克先生——”
“W,W就行,我知道你,你是J的交心朋友,大家不是外人,我就叫你柯南吧。”
“嗯,W。”
說到這裡,柯南就等飲料上來,也不說話。
烏爾弗裡克說:“J那傢伙回去之後,肯定當你們的面罵我了,我能知道他罵的是什麼,他肯定氣壞了。”
柯南想笑:“你們還真是瞭解對方啊。”
“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你肯定會竭盡全力的去了解這個人,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會罵我,但不會派你來和我談話,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柯南小朋友?”
柯南不答反問:“W你真的有信心嗎,讓紀海宏帶隊,他多次說過,只有你們才能與創對抗,而你不是喜歡臨陣脫逃的人,據我所知,你也從沒去過迪拜,那地方有讓你不舒服的東西,或者是回憶。”
“繼續。”
飲料上來,柯南先潤潤嗓子,然後說:“創不是關鍵,我想,你之所以不去迪拜,是因爲你之前去過,在那裡經歷了什麼,有什麼回憶,正是這些經歷左右了你的判斷,這種情緒支配了你,所以你做出的決定,很大程度上是錯誤的,錯誤,會導致失敗,你們的世界相當殘酷,失敗意味着什麼,應該無需多言。”
烏爾弗裡克面無表情,在談判中,這種表情會讓對方猜不透內心的想法。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種表情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因爲柯南說到了點子上,烏爾弗裡克不得不保持撲克臉。
良久,他發出嘆息:“能讓J看中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呀,柯南先生。”
“可以和我說說,迪拜發生的事情嗎?”
烏爾弗裡克是大名鼎鼎的死神,但死神也有父母,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那時,他還是一個原味正宗的富二代,正值年少輕狂的日子。他的腦子不笨,算是勤奮刻苦。無論是普通課程還是禮儀、藝術,不說多麼出色,差不多像點樣子。
烏爾弗裡克,其實這是個名,並非姓氏。他的家族是普萊克家族,所以他的全名是烏爾弗裡克?普萊克(書中提到過,細心的讀者應該還記得)。
家裡還有幾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團結和睦,熱熱鬧鬧的。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他的一位弟弟在和幾個同是富二代的狗朋狐友玩的時候,被人故意下毒,染上毒品,一發不可收拾。更嚴重的是,後來還感染了艾滋。弟弟不堪現狀,上吊自殺。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弟弟染上毒癮和艾滋的事情與他的朋友們有關,那時烏爾弗裡克的父母在迪拜也只是個富豪,這樣的富豪一抓一大把。在競爭慘烈的環境下,父母更不可能賭上一家的未來向那些富二代的家庭復仇。
烏爾弗裡克卻管不了這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