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宮內民間,都紛紛爲古悠然她們的到來,各自熱鬧和瘋狂的時候。
馬車裡的幾人之間氣氛卻出奇安靜了起來。
古悠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只是發現當她訓斥完白虎夋一,把它趕去了外面車轅上之後,車廂裡的氣氛就安靜的有點異常。
還以爲是納蘭洛在爲之前顧郎說過的那幾句重話,而生出了芥蒂呢!
不由趕緊握住納蘭洛的雙手,趁着自己的人還在他的懷中,也沒急着回到原位,而是趕緊替顧希聲解釋道:
“明珠,你莫不是真的生氣顧郎之前的話了吧,他沒有惡意的,可能話是說的重了些,但是咱們一家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你可——”
古悠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納蘭洛溫潤安寧的眼神,就溫柔地對上了她的眼神。
那眼神裡一片清澈的溫暖和*溺之意,氣息也平和安寧之極,哪裡有半分生氣不忿的模樣?
這自然令得古悠然打算緩和他們之間的氣氛的勸解之語說不下去了。
“悠然,你呀!你和二哥都是太小看我和希聲之間的情誼了!”
“你們自己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希聲是個什麼性子,我哪裡會不知道?而我自身有時有個什麼缺陷的,我自己也清楚的很!”
“剛纔我的確是有些心軟了,覺得今天這陣仗弄的有點太過了!可希聲的話,也令得我意識到,我的不忿不悅,某種程度上是又泛書生意氣的毛病了!”
“光想着這會兒我們太平了,安全着,卻忘記了太平和安全的背後,我們經歷過的太多的波折和生死劫難!”
“人固然要有大德,可這大德總不能令得自身安身立命的基礎都推到不復存在去實現!”
“因此,悠然,二哥,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會因此對希聲有芥蒂,相反我還很謝謝他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直截了當的點出我們家裡任何人的問題!”
納蘭洛的話語說的很是誠懇,語聲也中正平和,一聽便知他是發自內心的這麼想的。
古悠然聞言自然是大喜過望。
當即就轉頭看唐拓和顧希聲他們兩人,卻發現他們兩人好似都沒有把心思用在聽明珠和自己講話的上面,而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關鍵的是,他們兩人的神情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挫敗和蒼白,這令得古悠然和納蘭洛都有些傻眼了。
這,這是怎麼了又?
總不至於納蘭洛說出這樣的話反而令他們不高興了吧?
“顧郎,阿拓,你們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要嚇我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古悠然頓時就要從納蘭洛的懷中站了起來,需知這可是在馬車裡,車廂雖然寬敞,卻終究只是兩輪馬車,高度有限。
古悠然這一焦急起身,眼看着腦袋就要撞上車廂頂上。
幾乎立即,“小心——”
唐拓和顧希聲兩人同時出手,拉住了古悠然的一邊臂膀,把她的人又拉低拽了回來,重新坐回了他們兩人的中間位置。
終於沒讓她的腦袋被撞到。
做完這在古悠然看來是在是太大驚小怪了的動作後,兩人也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隔着中間的古悠然的身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知道交換了什麼意味。
這令得古悠然更加覺得怪怪地同時,心底也忍不住浮現出一抹荒唐的念頭。
頓時就慌忙地看向他們兩人,脫情’坐實了?
她的腦子裡的構造到底是什麼樣的?
唐拓和顧希聲這會兒是萬分羨慕嫉妒外面趕馬車的白虎夋一,以及還在家裡的小公主糖寶兒了。
因爲他們可以直接用精神思維腦波和悠然交流,尤其是糖寶兒,後者甚至可以和悠然互相看懂對方的思緒。
要是這會兒有糖寶兒在,他們肯定不至於這麼無語地看着古悠然,分明已經不知道瞎鑽到了哪裡去的思維。
但是有一點他們都清楚,那就是這一刻的悠然不能用常理度之,顯然是正處在神經線搭錯了位置的當口。
這種情況,當初她們剛認識她沒多久的時候,就曾經發生過的。
因此,試圖跟她講道理肯定是不行的。
他們要做的就是立即撇清關係,好讓她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哪裡來的念頭,趕緊中斷結束。
納蘭洛這還是第一次領略到古悠然的這一面功力,還試圖理解她的思維究竟是怎麼轉換的,壓制住胸口繼續想要咳嗽的衝動,趕忙握住她的手。
“哎,悠然,等等,你先別哭啊!”
“我都糊塗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討論的不是希聲怪我書生意氣婦人之仁的問題嗎?怎麼眨眼間就變成了他們倆……那什麼?”
“悠然,這,是在變戲法嗎?你好歹也讓我清楚下啊!這弄得我都完全糊塗了!”
納蘭洛這一刻的書生靜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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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全是錯愕和驚訝不說,語聲都帶出幾分急切來了。
問完古悠然,他甚至沒等她回話,就皺眉憂急不已地看向唐拓和顧希聲他們兩人。
“我說二哥,希聲,你們倆到底做什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悠然啊,不然好端端地悠然怎麼就懷疑起你們了?若是誤會,可得趕緊解釋清楚纔好,這叫什麼事啊!”
唐拓和顧希聲面面相覷,雙雙苦笑。
“納蘭,你怎麼也——”
“得!阿然,你別哭了!我們錯了,好嗎?我們不該剛剛不說清楚,就交換眼神,不過你給我一個機會解釋解釋好不好?”
唐拓也不管了,趕緊放低姿態,就那麼蹲下身子,雙手握住了古悠然的雙腿膝蓋,誠懇不已地看着她。
“是啊,娘子,你真誤會了!我們之前之所以沒及時迴應你和納蘭的話,是因爲我和阿拓深陷在自責的情緒中,沒顧上來,絕對不是我們倆有什麼——咳咳,私情!”
“你說咱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我喜歡不喜歡男人,你還不知道嗎?”
“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也該相信我的審美啊,你看看阿拓這傢伙,一張冷硬的冰塊臉,只有衝着你笑的時候,才稍微有點軟化的跡象,又長得像個樹樁子似的,肯定身體也硬邦邦的是吧?”
“所謂軟玉溫香,我放着娘子你這麼一個絕美的大美人不喜歡,我喜歡他?”
“至於阿拓這傢伙,要是有那方面的傾向,肯定不會等到現在了!你想啊,神府六公子啊,冷憂寒長多漂亮啊!非但漂亮,而且髮色那麼有異域風的,老子我會喜歡男人?阿然,我有多‘努力’愛你你可是知道的!別的不說,光看我的種子收穫最多就足夠證明了不是?”
唐拓這番刻意粗的宣告他有多男人的話語,雖然與他本人的氣質實在不相配,但是卻成功的讓古悠然的臉,‘倏地’一下就臊紅了!
也讓顧希聲和納蘭洛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鄙視他的表情!
想着這傢伙絕對是故意來拉仇恨的!
家裡的男人,誰不嫉妒他有三個小公主啊!
雖然他們都是兒子,也很歡喜,可是因爲家裡男人實在太多了,他們也都希望有個小公主可以讓他們呵護着長大,以後等女兒大了,也好爲難下未來的女婿。
結果一個接一個的全是兒子。
就獨獨唐拓這廝,頭一胎糖寶兒是個小公主也就算了,畢竟那孩子之前一直是家裡人心中的隱痛,以爲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可後來悠然生出了二寶三寶這對雙胞胎姐妹花後,大家的眼睛可都是血紅血紅的了!
還不都是羨慕嫉妒給鬧的?
老三鄧傲在知道悠然懷上他的孩子後,天天做夢恨不得都念叨着也想要個嬌公主,結果愣還是生了兒子。
雖然也喜歡的不行了,可心底究竟大家都嫉妒唐拓這貨啊!
“娘子,你看到沒?阿拓這貨在向我們示威呢!不行,娘子你得答應我,這次我們搶回神府後,你得再給我生個小公主!我纔不要受唐拓這傢伙的刺激呢!”
“悠然,那什麼,你要是願意再生的話,我,我也想給小寶再添個玩伴,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歡喜!”
納蘭洛也趕緊激動地趁機提要求。
“喂,希聲,納蘭,你們這兩個傢伙也夠無恥的啊,這話要不要我回去轉達給其他人也聽聽?看看老三小四還有小烈他們能不能同意?阿然你可不能就這麼答應他們倆,要生可得給我們大家都再生一個才行!”
“咳咳……好了,你們都給我閉嘴!生,生,生,就知道生,你們當我是母豬啊,還能生那麼多?敢情懷孕的是我,不是你們自個兒?”
古悠然見話題完全跑沒邊際了,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知道是唐拓和顧郎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令她走出牛角尖,重新放心和高興起來的。
再倒回去想了想,古悠然自己也爲之前陡然孩子氣又沒理由的胡攪蠻纏,感覺有些難爲情。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怎麼就突然會覺得自己是要被顧郎和唐拓共同放棄了的,還生出那麼傷感的情緒來!
難道是更年期提前到來了?
這麼一想,古悠然又一腦門子黑線,趕緊在腦海裡驅散這個念頭。
呸呸呸,她還年輕着呢!
不算忘憂谷的十多年時光,如今在外界她的年齡纔剛二十八,沒到二十九呢!
而見他們把話題轉移到了生孩子上面後,她心頭又是鬆了一口氣,可又不能完全放鬆下來。
因爲她驀地想起了冷憂寒。
若是從前沒有覺醒海神星人傳承的冷憂寒的話,古悠然可能未必擔心他們會沒有孩子。
可現在——
想到冷憂寒如今那樣清奇又與衆不同的容顏體貌,古悠然就心底輕鬆不起來。
她不是看不出臨走前幾天裡憂寒眼裡的某種渴望,可她同樣看出了他的慌亂。
而古悠然自己,雖然腹內轉變成了銀刃星空、一方宇宙的奇景,可她之前好歹也生養過了這麼多的孩子,就算是變異qun王aa生成在了體內,她和唐拓結合,依舊成功的生下了糖寶兒。
這樣的不可思議,要是對象換成了冷憂寒的話,便是古悠然自己也是沒有把握的。
如今雖說把糖寶兒等同於寄養在了冷憂寒的膝下,可作爲一個男人,哪個會不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呢?
再就是把糖寶兒過繼給憂寒,雖然阿拓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願意,相反還竭力促成的樣子;
可古悠然自己知道,糖寶兒在唐拓的心中,絕對不僅僅是長女的意義。
是以,終歸要想個什麼辦法,解決憂寒要有個孩子的這個困局!
古悠然忍不住希冀腹內的這方離奇的不知道怎麼就融進了她身體裡的宇宙星空,能給她帶來神奇的新的奇蹟。
但是前提是必須把那彎如同定時炸彈般的不確定因素——銀刃,給弄出來才行!
看來,這些天,她必須要小心地開始研究肚子裡的秘密了。
眼看着氣氛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互相嗔罵中又恢復了其樂融融的樣子,四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一起鬆了口氣。
正當這時,車轅上的白虎發出了兩聲低沉的‘嗷嗚’聲,古悠然立即擡了眼,看向他們三人,眼神深邃又迷人地道,“酒樓到了!該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