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光也有些尷尬,許八郎又被張全叫去開會,依然是商討最爲緊要的那個選妻問題。
許雲起挎着竹籃與村裡的婦女一起去野地裡挖野菜,林花看着遲疑了一會兒,也帶着個籃去了。
留在家裡的只有欒青林和祁東。
欒青林一如繼往地在看着兩個孩,祁東便在兩個窩棚的邊上,再搭建第三個窩棚,他還不知道他和林花要在太平寨裡面呆上多久,也只能跟着許雲起隨遇而安。
一個人搭窩棚實在是費力的事情,雖然砍下來的樹枝足夠用,但是沒有人搭把手,還真得有些困難。
祁東有些埋怨林花什麼也跟着跑了,不過又想想看,他們的任務是要保護夫人和公們的安全,林花監護着許雲起也沒有錯。
熠跑到他的旁邊看熱鬧似地看着,祁東忙前忙後,半天也沒有將架支起來。
他搭的這個窩棚比別人都要大一號,因爲要與林花一起住。他們名義上是夫妻,不可能分搭兩個,只能搭得大一些,晚上在窩棚裡再劃出界線來,一人睡一邊。
看着祁東忙裡忙外,欒青林抱着洛看着,並不上前幫忙,這令祁東有些生氣。
此時,祁東的架還沒有搭好,因爲沒有人搭手,總是按下這頭,起了那頭,捆了這頭,那頭又散了。
想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叫道:“那個……嗯……那個,你,過來幫下忙!”
欒青林看着他,深邃的眸閃動着。
“你在叫我?”他低沉地問道。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叫你叫誰呢?”
欒青林放下洛,來到了他的面前。
“幫我按着那一頭!”祁東命令着。
欒青林便按住了那一頭。
祁東順利地用麻繩將另一邊的架捆好,然後來到欒青林的身邊,又捆緊他按着的這一頭。
“你要先用土把兩邊的架埋好,這樣就不會塌!”欒青林好心的告訴着他。
祁東白了他一眼,道:“要你?我又不笨!”
欒青林搖了搖頭,走開了。
祁東拿起獨輪車上的鐵鍬,鏟着土,將木支架兩邊埋上,這個窩棚已然初見形狀。他再把上面搭上領條,然後鋪上葦蓆,再弄些樹枝搭好,就可以遮風避雨了。
一轉頭,忽然看到欒青林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拿着一把刀正在擦拭,那把刀又寬又大,便是在樹林中,看着也是亮如白銀。
祁東愣了一下,看來林花並沒有看錯,這個傢伙真得就是被朝廷追殺的顏家三公顏毅。
忽然,祁東便有了一個衝動來。
顏毅可是大楚軍中有名的用刀高手,被稱爲“無敵刀客”,雖然年紀青青,但是還沒有誰能夠在刀上勝過他。
祁東也自認爲自己的刀術是無敵的,因爲他在尉遲義的北地軍團中,論刀法也是沒有敵手。
他也有個外號,叫作“刀影”,那是他的刀用起來,只能看到影,看不到人,明他刀法之快。
祁東與顏毅分別隸屬於北地軍團和中央軍團,是兩個互不相干的部隊,儘管他一直想要找顏毅比試高低,卻沒有這種機會。
這真得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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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青林覺得有些異樣,他擡起頭,便看到了掣着橫刀立於自己面前的祁東。
“比試一下!”祁東只了這麼一句,也不管欒青林願不願意,一刀直砍向欒青林的身體。
欒青林的眉頭微皺,他並不想展露自己的刀術,他的傷還沒有好,而且體力也還沒有那麼快恢復,但是對手逼迫太緊,從上午吃飯的時候開始,這個傢伙就已經向他挑過釁了,的確應該給他一點兒的顏色看看。
“當”的一聲,一寬一窄的兩把刀撞到了一起,旋及分開來。
熠正在草地邊上挖泥,聽到聲音轉身來看,只見兩個人影攪在一起,倏忽而分,他張大了嘴馬,馬上明白,那是乾爹和祁叔叔在打架。
只一招,祁東便已然明白自己絕非欒青林的對手,只是事到如今,已然是騎虎難下,必須要打下去,或許可以乘着欒青林的傷勢未好,能夠佔得一絲的便宜。
欒青林感到胳膊有些發麻,他對祁東的印象只有一個:“好大的勁力!”。
如果不是身上帶着傷,欒青林完會有把握在第一時間,制伏祁東。如今,只能儘量避開對手的威猛。
仗着靈活的步伐,欒青林避過了祁東必殺的三招,他知道在第一招試探之後,祁東便拼了命,這三刀可以是祁東最厲害的致命招式。
在祁東準備再出第四刀的時候,欒青林抓到了機會,那是一個空檔,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龍雀推了過去。
祁東大駭,急忙回刀守護中門,但是也只聽得:“當!當!當!”的幾聲脆響,他根本就無法阻攔欒青林的刀鋒,無力地身向後退,驀然間便抵到了一棵大樹的樹杆上,手中的橫刀頹然地失落於地,欒青林的龍雀寶刀已然橫到了他的胸口,若非欒青林及時收勢停招,此時的他已然被劈成了兩段。
在這一刻,祁東第一次深切地感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古話。
欒青林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收起了刀來,轉身離開。
祁東也瞪大了眼睛,忽然看到他赤着的後背上,那個拳頭大的傷口處,正汩汩地流着血,分明是創口崩裂的結果,如果他還能支撐片刻,或許欒青林便支持不住了。
雖然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但是,祁東卻不敢再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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