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蔚妮娜現在的怒火,顧玉倪是一點都不怕。
“我在說什麼難道蔚妮娜小姐真的聽不懂嗎?”顧玉倪裝作無奈地繼續說道。
“我們意畫廊的工作人員也是可憐,見到蔚妮娜小姐進來,明明知道蔚妮娜小姐不是合適出現在畫廊裡的人,但也不能上前驅趕,明明知道蔚妮娜小姐的行爲一定會引起畫廊裡其他客人的不滿,但又只能無奈地看着蔚妮娜小姐,你說他們是不是很爲難?”
蔚妮娜緊握着拳頭,佈滿裝飾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自己的手掌中,她咬着下脣怒瞪着顧玉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八道些什麼?”顧玉倪爲難地說:“我是替我們的工作人員感覺爲難!蔚妮娜小姐是上層的人,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本着不敢得罪蔚妮娜小姐,所以要忍受着蔚妮娜小姐出現之後,今天畫廊的銷售額一定爲零的慘淡收場。”
“你說他們不想把你趕出去嗎?他們想要把蔚妮娜小姐請走,但那個時候蔚妮娜小姐一定會當衆發飆,又要封人家畫廊又要放火燒人家畫廊的,人家也只是打份工養家餬口,被蔚妮娜小姐這麼一弄,就丟了工作,你說可憐不可憐?”
說着顧玉倪甚至還煽動了部分圍觀者的情緒。
蔚妮娜怒極了,她咬着下脣,氣憤地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之後,大聲說道:“你們在起鬨什麼,信不信我讓我爸爸把你們的生意都給堵了。”
聽到這裡顧玉倪心裡一陣冷笑,這個蔚妮娜還真不是一般的蠢!就這樣輕易入了自己的套。
他們蔚家這次一定會因爲蔚妮娜的行爲而造成不少的損失,到時怎麼處置蔚妮娜就不需要她顧玉倪來出手了。
圍觀的人對蔚妮娜的行爲已經竊竊私語了起來,作爲一個上層的千金,格局就總是用自己家的聲勢來欺壓別人,人羣中多少也有些人聽不下去了。
蕭晨瑞一直站在一旁,臉上始終保持着幾分的笑容看向顧玉倪,雙手挽起交握在胸前,一臉的淡定自如。
蔚妮娜被越來越多的人羣聲討,她眼神疑惑地看了眼四周,最後落到顧玉倪的畫上。
大聲說道:“現在不是在說我的事情,現在是說這個顧玉倪不要臉,竟然拿別人的畫來參展說是自己的畫,企圖瞞騙大衆,你們能放過這樣的人嗎?”
聽到這裡,顧玉倪不禁‘噗嗤’失笑出聲。
“蔚妮娜小姐,凡事要講求證據,你不要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出來胡亂地指責一番。”顧玉倪說着向蔚妮娜逼近了兩步,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從容。
“你指控我拿別人的畫來當是自己的作品,你有什麼證據,要是有證據的話儘管拿出來,要是沒有證據的話,請你趕緊離開這裡,不要壞了別人欣賞作品的興致。”
蔚妮娜也反應過來了,她臉上的怒氣一掃而光,帶有鄙視的目光看向顧玉倪:“顧玉倪你現在是怕了是不是?怕我拿出證據來之後你的奸計就被識破了是不是?”
蔚妮娜說着一臉得意地看向顧玉倪,雙眼裡全是自信。
“我說了你有證據的話就拿出來,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最好就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你家裡的人不會教你,也總有一天會有人把你的嘴給撕破!”顧玉倪低沉的聲音如深淵處傳出一般深冷。
蔚妮娜這次沒有被激怒,反而是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心慌,不要怕,顧玉倪,只要你承認你就是把人家的畫拿過來當是自己的來參展了,作爲你這樣的草包,大家都不會跟你計較那麼多的。”
顧玉倪冷冷地瞪着蔚妮娜,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
要是平時的蔚妮娜,沒有證據的話,一定已經非常生氣地想要上前來打她,或者在這個時候已經氣急敗壞地離開了這裡。
但是蔚妮娜這次沒有這麼做,這就很反常。
蔚妮娜見顧玉倪根本不反駁自己,臉上的神情就更加得意了,嘴上的譏笑更濃:“你現在最好想好你的道歉,要不然一會我哥哥把證據拿出來了的話,你原本就沒有的面子就更加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了。”
“不過!”蔚妮娜沒有停頓繼續說道:“要是你一會跪下來好好道歉,說自己作爲顧家的養女不過是因爲自卑,急於想要弄點成績出來這樣的話,說不定大家就開始同情你了呢。畢竟在這個封地上大家都知道你不過是一個養女,還是不受寵的養女,想要浮誇一點博取人們的眼球的話,大家也勉強地能同情你呢。”
顧玉倪不語,蔚妮娜說的這麼有把握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地方出了差錯。
與其現在說多錯多,倒不如等到蔚妮娜把她手中的證據拿出來再想辦法來應對。
蕭晨瑞保持着雙手交握在胸前的狀態,臉上三分笑容從容地看向顧玉倪。
只是在人們都看不到的時候,蕭晨瑞嘴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見顧玉倪站着不語,蔚妮娜臉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轉過身,對圍觀的人說道:“這間意畫廊,他們竟然不經過覈查就隨便把人家的作品當做是顧玉倪的作品,這樣的盜版畫你們也要買回去嗎?也不怕丟臉?”
那些人因爲蔚妮娜帶的節奏,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原本見到顧玉倪的作品的時候,開始就覺得非常驚豔,但一想到顧玉倪平時在生活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草包。
雖說最近確實進步了不少,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進步得那麼快吧?
一下就從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會到處惹事的人變成了這種能畫出感嘆人生的作品的人,他們一下子也不得不懷疑,蔚妮娜所說的話是真的了。
“王老闆,你們的畫廊這樣不行,怎麼能允許盜用別人的作品來參展這樣的事情?”
人羣中已經開始有人在帶節奏了。
“是啊!要不是原創也能上到展覽的話,這樣的展覽能有什麼意義?”
“對啊,對啊!沒有想到我們一直喜歡的意畫廊竟然是賣盜版畫的,這讓我們怎麼接受的了啊?”
雖然顧玉倪能保證自己的畫絕對是原創,但她以前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的經驗,也生怕自己一旦處理得不好的話會連累畫廊的生意額。
顧玉倪眼神複雜地看向王山而,主要是想要知道王山而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他會不會也像其他人一樣,覺得她的畫抄襲了?
蕭晨瑞面帶着不慌不忙的笑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大家都不要那麼緊張,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追查的。要是蔚妮娜小姐說的都是真的話,我們意畫廊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蕭晨瑞說完之後站到顧玉倪身旁,深邃的目光看了顧玉倪一眼之後繼續說道:“要是蔚妮娜小姐的指控不是屬實的話,那麼我們意畫廊希望蔚妮娜小姐日後想再要踏進意畫廊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地三思。”
蔚妮娜不屑地笑了笑:“你放心,你這樣的一間破畫廊,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再說連顧玉倪這樣的人的作品都能拿到上面來參展的畫廊,我也不屑出現在這裡。”
“既然蔚妮娜小姐也有這樣的想法自然就是最好不過了。”蕭晨瑞保持着臉上的笑意說。
但蔚妮娜從來就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在談判條件上怎麼可能容得下別人壓她一籌?
“喂!那個草包。”他衝着蕭晨瑞喊道。
蕭晨瑞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含笑的目光落在蔚妮娜身上。
蔚妮娜對上蕭晨瑞的目光的時候明顯一愣,明明只不過是一個平民的草包,也不知道爲什麼剛剛竟然從那樣的眼神中看出了讓人心寒的感覺。
但蔚妮娜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高傲地看向蕭晨瑞:“要是顧玉倪的畫就是抄襲來的畫,我就讓我爸爸以出賣盜版畫爲名,把你的畫廊給封了。”
蕭晨瑞目光裡含笑,看向蔚妮娜說道:“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也只能是這樣了。”
蔚妮娜一臉得意地挽着手等着,現場的人也不急,都在等着這個瓜什麼時候能落地。
畢竟涉及了顧家和蔚家,而且顧玉倪和蔚妮娜一直都是互相針對的關係,現在又拉扯上什麼關係都不掛靠的意畫廊。
要說這樣的瓜他們還不等的話,真的不會有什麼更好吃的瓜值得他們去等了。
蔚妮娜自信地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腕錶上的時間,露出得意的神情帶有嘲笑等着看好戲的眼神看向顧玉倪。
顧玉倪只是一臉平靜,畫是她自己畫出來的,有沒有抄襲,她自然知道也有相當的自信。
唯一不能把握的是蔚妮娜現在同樣也非常有自信的樣子,就像真的拿到了什麼能指正她的證據一般。
“差不多了。”蔚妮娜笑着放下自己的手,看向顧玉倪的眼眸中越發的多嘲笑。
不時蔚妮娜的哥哥蔚明遠拿着一本雜誌走了進來。
蔚妮娜臉上的笑更濃了,她從蔚明遠的手中接過那本雜誌,翻了幾頁,把雜誌露出來發放到大家的面前。
“你們看,上面的畫和顧玉倪的其中一幅作品是不是一模一樣?”
蔚妮娜得意地把雜誌上的畫舉起展示給衆人看。
顧玉倪也看見了上面的畫,她不可置信一般一把搶過了蔚妮娜手中的雜誌。
細細看清楚上面的畫,架構和用色都跟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能說在某些細節的處理上僅僅有一點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