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寶珠變了臉色，幾息之後，還是低聲道，“趙大成那個人渣，怎麼可能罷手，本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了這個機會，那可不得請一年病假，然後單位還得給他開工資。”
這都是假如，反正當時在場的並不是顧明棠，所以誰也不知道趙大成會怎麼做。
“寶珠，那你是什麼意思？”老爺子耐心的詢問道。
“顧明棠和我說，如果我繼續做下去，我會很辛苦，我會很累的。”
婁老爺子一愣，隨即眯了眯眼睛，“她真的這麼和你講的？”
“是的，爺爺，她還建議我去基層。”
“那你理解她那番話的意思嗎？”
“我一開始不理解，後來她和我講了之後，我才明白，她說的沒錯，如果什麼都不管，工作是好做的，可是真的要管了，工作反而不好做了。”
婁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很是感慨的說道，“是啊，這就是爲什麼有的人坐在那個位置，卻一點都不作爲的原因了。”
“爺爺，假如我離開紅星，那這紅星可真就沒咱婁傢什麼事了吧。”
目前，婁家還真沒有合適的去做這個負責女工的副廠長。
“那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婁老爺子以前很少問婁寶珠這樣的話。
將她放到那個位置，在他看來，他這個孫女做不出成績來，但是也不會犯錯誤。
婁家去了，考慮的也是多方面，最重要的是，改制還有很多人不支持，他讓婁寶珠進場，謹慎旗幟鮮明的表明婁家的立場的。
可有的時候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真是應了那句話，計劃沒有變化快。
婁寶珠，“我是這麼想的，工會和婦聯的兩個負責人，他們比我還不負責，基本上是得過且過，不管我走不走，他們都得退居二線，要不然就改變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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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暗暗點頭。
還行，不是那麼衝動了。
“繼續說。”
婁寶珠看了一眼老爺子的神色，看到爺爺眼裡終於有了一絲肯定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似乎，也是從今天，她真的有在認真思考問題。
“如果給了機會，可還是不作爲，那就乾脆直接拿下，我這邊打算先幹着，但私底下我會和老常和老左他們說，物色合適的人選，包括我這裡，如果合適的人選到位，我就離開。”
婁老爺子看着孫女，年輕人，真的要去經歷風雨，要不然永遠不會成長。
“好，那麼，接下來你對自己怎麼打算的？”
婁寶珠在路上就想好了。
“爺爺，我想去顧明棠承包的服裝廠，做什麼都行，秦老說顧明棠的管理方法很先進，不同於其他廠子的管理，是和世界接軌的，我想去看看，到底怎麼先進，怎麼個不同。”
這個倒是老爺子沒想到的。
“好，不過要你自己和顧明棠說。”
婁寶珠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顧明棠會同意的。
——
顧明棠和吳阿姨買了很多的菜。
明天上午，蘇世泉的母親和大姐以及大姐夫要來陸家。
算是提親吧。
不過老爺子提前囑咐了，不要帶東西，一切從簡。
意思是大包小包的進大院，影響不好。
這個就讓蘇母犯了難。
蘇大姐說，“不拿也是好的，媽，你這麼想啊，那個菸酒糖茶的，人家陸家也不會看在眼裡，你拎着東西招搖過市，估計是對陸家影響不好。” 蘇世泉，“大姐，你想多了，陸家沒那麼多心眼，也沒那麼愛面子，單純的就是一切從簡。”
“那怎麼個從簡法啊？”
蘇母不是很明白。
心裡也是有喜有憂。
兒子的對象來了，哪裡看着都好，就是門第太高，而且，不是人家故意顯擺，是那姑娘家庭條件好，不自覺的就會看出很多和他們這些小門小戶不一樣的地方來。
那你能說什麼？
還能說人家姑娘太高傲了嗎？
再說了，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總不能對陸梅英指手畫腳吧？
那樣的話，不但得罪陸梅英，還得罪了兒子。
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她作爲媽媽，不能給拖後腿。
“那也不能空手登門啊，哪有這個道理，那就給孩子買點東西。”
蘇世泉道，“我都準備好了。”
蘇母拿出了一個玉鐲，“那就給這個吧。”然後看着兩個女兒，“你們也不要吃醋，這本來就是蘇家傳給兒媳婦的。”
“哎呀我的親媽啊，你怎麼這麼想，真的不至於，好了，準備準備我們該出發了。”蘇大姐忙表態。
蘇大姐夫也跟着點頭。
他是沒想到啊，小舅子的對象竟然是國科大院陸家的姑娘。
對了，弟媳婦是顧代表，成功的參與了紅星的改制，還取得了了不得的成績，如今說起來顧代表，他們這些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在鋼鐵廠，是車間主任，大小算是個官，其實在蘇家那邊，哪怕是自己家，也很可以了，但要是和顧代表比，那就差得遠了。
當然了，這都是自己心裡想的。
人都是現實的，他也如此。
能攀上陸家這門親事，真的是沒想到。
更別提兩個人還彼此滿意。
蘇家人可千萬不要沒事找事，毀了這一樁婚事。
當然了，有的想法不能說，老婆會不高興。
可是，小舅子顯然是高興的，滿眼都是幸福。
就和他當初娶了老婆回來，一樣樣的。
不過他還是說道，“老爺子這樣說，是不想你們破費，可媽說的對，不能空手登門，那不禮貌，別說這樣的人家，就咱們普通老百姓去人家提親串門，也沒有空手的道理。”
蘇小妹點頭，“是啊是啊，我聽他們說，就農村人提親，實在買不起別的東西，也會拿幾個雞蛋的。”
蘇母這才覺得對頭，不單是給孩子買了東西，也買了八樣禮。
不過倒也沒有大包小包，都是裝在禮品盒裡。
等他們走後，看到這一幕的黃翠芝眼神閃了閃，就去找溫玉榮了。
今天正好是週日。
溫玉榮也是休息的。
不過，她卻沒有真的休息，而是在溫習功課。
就在前幾天，她的爸爸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