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兄幸災樂禍,“他是說:不是你的案子不要亂竄。餘姐和我是沒意見,但當時辦這個案子的有我一熟人,他可偷偷告訴我有人有意見了。”
常兄三代刑偵世家,跟省廳誰不熟啊,估計除了餘姐和常兄,當時辦這個案子的人多少都對我有意見了吧,不知不覺中,我得罪人的功力已經練到玄冥神功十級了,刀槍不入,見案封喉。
其實一開始只想幫常兄下水撈撈兇器,誰想到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那本王就乖乖在值班室裡聽音樂吧。”我拿出耳機插手機上,瞅瞅看着我的倆人,“你們怎麼不去聽審訊?兒子不救親孃,你們不好奇原因?”
常兄和餘姐異口同聲道:“我們不相信你會這麼乖!”
“我就是這麼乖,不信親眼瞅。”面對還盯着我的兩人,我聳肩給他們送去微笑,調出手機音樂,“你們愛瞅我就瞅吧,不介意我聽着音樂閉目養神吧?”
音樂已經開始了,耳機裡傳出美妙的——審訊聲。
是啊,我是被王勇趕出來了,不過不代表我沒在故意爭執時在王勇口袋裡放一個袖珍監聽器啊,哇咔咔,想封殺本王?等一萬年以後世界早已沒有我吧~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監控、鞋印,都是證據,說吧,爲什麼見死不救?”
“不是見死不救,”死者兒子的聲音傳來,“我想她死。”
他的回答聞着驚心。
審訊員呆了兩秒,“她是你親媽啊,據鄰居說也沒有看到你們爭吵,爲什麼想她死?爲了財產,等不及了?”
死者兒子資料上寫的是“自由投資人”,其實就是在家炒股票帶打牌,沒什麼錢,他的錢都是死者和他在外國的父親給的,就連他現在住的公寓也是租的,房租也是花的也是父母的錢,簡單的說,啃老。
“財產?她退休金一個月六千,她自己只花一千多,她多活一個月,我不是多五千塊錢?”
“那到底是爲什麼!”雖然審訊員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面對置自己母親不顧的人還是火了。
“爲了什麼……”死者兒子低聲自問,“不是爲了一件事,不是爲了一天的事,說不好,也說不完……”
“沒事,我們有時間,有耐心,你慢慢說,憋很多年了吧,不想說出來給別人聽聽麼,說吧,說不來痛快點。”審訊員順着死者兒子的話引導。
“五歲的時候我媽和我爸離婚了……”
真沒想到從五歲的時候開始回憶,難不成從五歲開始就埋下仇恨的種子了?我眨眨眼,對愈發懷疑我的餘、常兩位無辜地微笑一下,食指按在耳機上凝神聽。
陷入回憶後死者兒子的說話聲變小了,有點聽不清,聽到悉悉索索的衣服聲,後來有走路和開門的聲音,審訊員喊“王局。”聽起來王勇走進了審訊室,之後聲音清楚多了。
……“就因爲那次你媽去學校接你讓你沒了面子?”
“她還每天燉湯給我喝,每天一樣的骨頭湯,從不換花樣,我知道,你們要說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恩將仇報,但如果你們每天被迫喝一樣的湯就會知道痛苦了,還有很多很多事,一下子也想不起來了…”
一碗骨頭湯引發的慘案啊。
“還有呢?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