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惡毒。
連碧鬆的臉色都變了。
顧城卻只垂着頭,輕聲道,“讓開。”
那人哈哈大笑,“怎麼,你這是讓我說中了心事?姓顧的,你是不是心裡正樂呵着,想娶你後孃吶。”
顧城面色不變,仍舊鎮定道,“馬上遲到了,請讓開。”
竟是一點情緒回饋都沒有。
那人笑着笑着覺得沒了意思,“窩囊廢,孬種,沒意思。”
便回了乙字班。
顧城身前沒了障礙,步伐恢復輕快,也大步的進了甲字班。
碧鬆跟在他身後,多少有些不平和委屈,有心想說上兩句,夫子卻來了。
小侍衛便只能壓着委屈,老老實實的爲大公子磨墨。
煎啊熬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課,他迫不及待的道,“大公子,你就任那人侮辱夫人,侮辱你?那麼難聽的話他也說的出來,我真是恨不得將他嘴巴打爛,大公子,你說話,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這就去打死他。”
說着,他摩拳擦掌,腰身微弓,一副馬上就要衝過去打架的姿態。
然而顧城擡起頭,定定的望着他,片刻後搖了搖頭。
“大公子……”碧鬆差點被氣死,“我們打得過別人。”
有他在,有兩暗衛在,不說在這國學院裡大殺四方,想教訓兩個小子,卻是易如反掌。
可顧城還是搖頭。
碧鬆算是沒了氣性,伏在桌案上,氣鼓鼓的一言不發。
顧城便在此時道,“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惹我生氣,惹我不開心,進而與我生出口角,再引來國學院的人懲罰我。”
“只要不理會他們,就能讓他們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淡淡道,“至於那些難聽的話,娘有句話說得好‘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一口回去麼’?”
碧鬆怔住了。
話糙理不糙,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顧城見小侍衛不再鬧脾氣,扭過頭安心的吃飯背詩。
一直到了放學時刻。
從國學院裡出去的時候,顧城又遇到了之前爲難他的人,他彷彿很驕傲,對着顧城指指點點,還跟旁邊的人炫耀着什麼。
片刻後,那羣人爆發出一陣嘲笑,看着顧城的眼神也帶了幾分鄙夷。
“大公子……”碧鬆氣得要死,“讓我教訓他們一頓,讓我打死他們。”
顧城一言不發,等到了國學院門口,纔對着空氣淡淡道,“我要知道他的身份,處境,和最爲難的事。”
空氣中傳來一聲淡淡的“喏”,緊接着,一個暗衛閃身不見。
顧城坐上馬車,一路緩緩的往清平郡王府裡走。
路上遇到了賣糖葫蘆的,他想起家裡的幾個弟妹,下去買了幾串。
店家爲糖葫蘆包油紙的時候,一輛馬車帶着極大的儀仗,在大街上呼嘯而過。
京城是不允許馬車高速行駛的,像這種速度一般不大會就被抓進京兆尹吃牢飯了。
可這輛馬車,儀仗鮮明,速度極快,都跑到街道盡頭了也沒人阻攔。
應該是那種有特殊例外的人。
顧城蹙了蹙眉頭,沒有講話。
倒是那賣糖葫蘆的人說了句,“看這儀仗,應該是無雙長公主了,只有她的馬車纔有資格這樣快。”
原來是無雙姑奶奶。
顧城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很快糖葫蘆包好,他坐着馬車回了郡王府,卻在下馬車的時候發現,無雙長公主的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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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靜靜佇立在清平郡王府的門前。
顧城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