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的涼亭上。
“衛國,我們這次的損失統出來吧,一共就2萬多一些,這次我以爲我們最多能拿到5萬。”猴兒在算着錢,邊算邊說到。
陳衛國輕笑了一聲,拿着啤酒瓶子灌着酒,也沒說話。
老鼠接腔到:“我就沒發現衛國TM還有做生意的頭腦,知道把價喊高些,別人還價也就不至於低的太離譜。”
吞了一口酒,陳衛國說到:“我哪兒有想那些,我就是不想便宜了老六那狗日的。”
“呵呵,就是!那狗日的,有機會弄一次,就必須弄一次,而且不狠不行!”吳胖子大嚼着花生米,惡狠狠的說到。
陳衛國和阿兵都被他弄笑了。
“衛國,過2天我和猴兒就把女朋友帶家來了啊?”吳胖子纔不理會別人笑他,大聲的說到。
陳衛國埋頭想了下:“大漢要不了2天就出來了,等他來了,一起樂樂吧。”
“恩,好吧!”
灌了2瓶凍啤酒,陳衛國還是沒感覺到涼快,反而一身熱汗出的粘粘糊糊的,其實,冰箱是個好東西,那可是大家的最愛,冰了啤酒,冰了水,夏天喝着爽快,問題是自己這是咋了?難道心裡焦躁,就越喝越熱?到底是在焦躁啥?
陳衛國低頭思考着。
見陳衛國不說話,阿兵問到:“衛國,你這是咋了?”
吳胖子話最多,陳衛國還沒回答,他就鬧騰開了:“肯定是老三又回醫院,他想老三了,不然就是想大漢了。”
“滾吧,老三在醫院,老子不知道去看他?再說,大漢過2天就出來了,我想他幹嘛?”
又開了一瓶啤酒,陳衛國逮着猛灌了一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灌什麼!
阿兵拍了拍陳衛國,說到:“衛國,你有啥煩心事兒,就說吧,這樣兄弟們看着也悶啊。”
放下酒,陳衛國終於開口了:“我不知道咋的,我看着斗子這個樣子,我難受!!覺得叫他過這日子,真的,挺TM對不起他的,我現在想來,我都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昨天談話吧,一切都是假的,是TM在做戲,可那一瞬間,那些談話,真讓我有一種失去兄弟的感覺。”
陳衛國這番話可謂說的亂七八糟,可大家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也許是酒喝得太急了一些,陳衛國其實有些醉。
“其實斗子是挺遭罪得。”吳胖子評價到,放這裡,大家誰有時想着,又於心有忍呢?
“快點把老六搞了吧,搞死他狗日的老六,斗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來了。”阿兵也難得爆了句粗口。
“其實,我真不想失去兄弟啊,失去你們任何一個,那感覺,就像明知道是假的,也難受!!”陳衛國喃喃的說着。
“說啥呢?衛國,那麼多風風雨雨,我們都一起走過了,哪兒會失去。你想太多了,斗子很快會回來的,會的。”張猴兒耐心的勸着。
“我不想叫斗子做了,真的。有時,我覺得有些事情挺沒意思,放兄弟在那裡,想着難受,就算把老六搞死了又如何?”陳衛國可能真的有些心亂,說話也越來越激動。
這時,老鼠忍不住了,站起來踹了陳衛國一腳。
“你幹啥子,老鼠?”吳胖子不幹了,吼到。
其他人看着,卻沒表態,阿兵甚至拉住了吳胖子,他們知道老鼠有話要說。
陳衛國被踹了一腳,估計心情不好,也有些毛躁,站起來,就想動拳頭,可拳頭提起來,他又忍了一下,指了下老鼠,又灌了一口酒。
老鼠卻不依不饒罵開了:“你狗日的陳衛國,你以爲兄弟們跟你是爲了啥?斗子忍了那麼多,做這些又是爲了啥?你TM一天到晚毛病咋就那麼多?不能當老大,就別當!像個婆娘一樣,有求意思!這樣不行,那樣心軟,你以爲你這樣是爲了弟兄些好?滾你媽的吧,凡事猶豫不決,一覺得不痛快了,就想這想那,這樣才遲早要把兄弟們的命送了!老子是不是在監獄裡就把你看錯了,虧老子那時一心想要跟你,覺得你行,你TM咋個是這樣的人?”
老鼠的話說的很重,說的大家鴉雀無聲,換以前,這幾兄弟沒一個人能理解這番話,因爲那個時候,他們是率性而爲的,可放現在,他們經歷了那麼多這樣或那樣的殘酷,卻能品出其中滋味了。
老鼠是個老油子,這些道理,他比他們幾兄弟都懂,這和當年黑老大說的道理根本沒啥不同!
陳衛國喝着酒,不答腔,而老鼠根本沒發夠氣,繼續指着陳衛國的鼻子罵到:“陳衛國,你TM記得,你是個老大,你有難受,自己憋着,這路你自己選的!怪不得誰!既然已經走上來了,就帶着大家奔個榮華富貴,你一錯,死的就不是一兩個,你別以爲你一天到晚婆婆媽媽是仁慈,你當年自己還給我們說過黑老大的話,轉頭到現在,你都忘了!”
說完,老鼠轉身就想下去,卻被陳衛國一把拉住了。
看着老鼠,陳衛國一字一句的說到:“我,不知道大家爲啥都跟我,莫名其妙的那麼信任我。我從沒想過自己能坐好這個位置。可我在努力,只是有些事情比我想的殘酷,我覺得我自己在變,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你不要指望這道上的一切規矩和規則都來適應你陳衛國,而是你陳衛國要適應它!”老鼠接口說到。
“我知道,所以,你是對的。”陳衛國很認真的說着。
這句你是對的,讓陳衛國開始徹底領悟,此時此刻,陳衛國以爲自己全都明白了。
可是,是真明白嗎?呵呵,要麼回頭,要麼徹底的付出代價,一個明白,豈是現在他們能領悟的?包括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