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好點沒?”陸炫聖柔聲問她。
黎落兒眨巴眨巴眼睛,扯了扯嘴角,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意,“沒事啦,回家吧。”
“嗯,等下打完這瓶點滴。”陸炫聖擡眸,示意她看,吊杆上的那瓶已經半空的玻璃瓶。
窗外,雨小了些,吳健在和陸炫聖的對話中,已經瞭解到了太多,所以在黎落兒沒醒之前就已經悄然離去。
這樣的離開,代表着他的讓步,更意味着他對黎落兒的重視。
畢竟,剛纔被抱出來時,她的身上只掛了一條浴巾。
爲了以後不尷尬,還是避開的比較好,更何況,他也要好好的理理思緒了,面對現在的新情況,他也需要調整下自己的狀態。
等吊瓶裡的消炎劑全部輸完,黎落兒便又被陸炫聖抱回了車裡,開車回家。
這次她沒有拒絕,主要是身上只披了張毯子,也不能折騰,不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受盡眼色的可是她自己。
被放在牀上之後,陸炫聖幫她掖好了被角,“我下樓去端點薑湯來,你先躺一會。”
語畢,某男子就先去衛生間拿了幹發帽來給她圈住了頭髮。
有些笨拙的手法,讓黎落兒實在想發笑。
“小丫頭,還笑我!”陸炫聖察覺,輕輕颳了幾下她的小鼻子。
這才大步走開,下樓將吳健剛纔煮好的紅棗薑湯再放上電磁爐滾了一遍,直接抱着鍋上了樓。
一個大男人,就戴着那麼可愛的粉色pp棉手套,端着一個小湯煲,進了門,看上去有點失笑。
“吳健做的,水平還不錯!”一邊端着小碗。一遍盛着,還使勁的搜刮着鍋底,愣是把鍋底的紅棗,當歸薑絲什麼的,統統盛進了小碗裡。
又端過去,舀起一小勺,遞到她嘴邊,“喝吧,多喝點這,暖身子驅寒氣的。”
“我自己來吧。”黎落兒欠身。想坐起來。
陸炫聖慌忙單手將個抱枕塞進她腰身底下,“就這麼着吧,我餵你。你現在那胳膊,儘量就別動彈,不然扯着傷口,難過的可是你自己。”
“呵呵。”黎落兒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照做,反正他愛這麼做就這麼做吧。如他所說,的確,有點意外難過的還是自己。
喝完滿滿一碗薑湯,黎落兒就扁起了小嘴,怎麼也不肯喝第二碗,說實話啊。那湯的味道是真心的不好喝呢。
甜膩膩的還帶着薑絲的辛辣,當歸的土腥……
聞着就覺得有點不舒服。
陸炫聖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瓜子,“不想喝就不喝了。我來給你吹頭髮。”
說完,就利索的收了碗,收到了一邊,拿起梳妝檯上放着的大號吹風機,“嗚嗚”的吹了起來。
一絲絲。一縷縷,將那如緞的墨發。用心的吹乾。
“陸炫聖。”黎落兒低呼。
“嗯?”
“好像……好像肩膀流血了。”她有些不安,因爲傷口本來冰涼的感覺突然變的有些潮溼。
他蹙眉,迅速的關了吹風機,將那吊帶撩下,將她的小身子輕按在自己大腿。
果然,傷口處又有些流血。
“等我,別亂動!”陸炫聖將抱枕塞進她身子下,代替自己的腿,支撐着她。
飛速的跑去找預備藥盒。
這麼多次的實踐,他現在對醫藥嘗試基本已經很熟了。
他有時候在夜半無人時,獨自躺在那裡都在想,當初要是自己和陸峰換一換的話,自己去學醫,是不是會有點突破?
總比自己在金融上三無的強吧。
無興趣,無意志,無所求。
“乖……忍忍啊!”陸炫聖柔聲說着,將鑷子泡進酒精,再取出摘掉紗布,再拿棉球蘸上酒精,去除多餘的膿血,小心的倒上雲南白藥,等看着傷口處不再滲血,才剪了紗布將傷口包裹。
“好了。”他輕揉了她的發旋。
可是趴在自己腿上的那個小女人,竟然睡着了。
這是有多瞌睡……
她將她放平,然後自己也鑽進了被窩,充當着她的大號抱枕,讓她處於側睡,這樣就不會觸及傷口。
這是有多久了,和她這樣的面對面,能清楚的看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落兒。”他小聲的喚她,用手描摹着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脣,她的酒窩……
一百天,拿什麼來救贖我的愛情?
陸炫聖苦笑。
黎落兒安靜的睡着,陸炫聖悄聲的陪着,就這麼過了兩個多小時,黎落兒懶懶的睜開了眼睛。
睜眼,陸炫聖依然還在,只是不知哪時,眼臉也已經安然闔上。
一個淺淺的微笑,黎落兒躡手躡腳的抽身,想去拉開窗簾,看看外邊的天氣。
“醒了?”
卻是她一動,陸炫聖也立馬跟着醒了,看來他睡的根本不熟。
“嗯。”黎落兒應下,大方的起身,拉開窗簾,隔着窗,看着外面。
雨一直在下,院裡的花草被洗滌的很是誘人,透着一番水靈靈的景象,她彷彿看到了生機,屬於自己的生機。
“披上吧,有點冷。”他將一挑小毛巾被搭在她肩上,護住了那光潔的後背,也遮住了傷口。
這幾天家裡還不到供暖的日子,可是這種天氣,房內還是稍許有點涼意的。
他將手抽離,她卻將他的手輕握。
“嗯?”陸炫聖不解。
“抱抱我……”黎落兒軟軟的請求,眼睛卻是一直沒有離開院中的那一株茉莉花。
陸炫聖有了半分的錯愕,可是這樣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
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裡,小心的避及那個肩頭,將自己的下顎抵住她的秀髮。
這樣的感覺,很是溫馨。
“你喜歡我嗎?”黎落兒紅脣微動,輕柔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喜歡。”陸炫聖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愛嗎?”
“愛。”
“那咱們在一起吧。”
“嗯?!”
陸炫聖深深的不解。因爲現在黎落兒的思路,已經不屬於他的預測範圍了,這樣的千奇百怪,這樣的百花齊出,實在不知道到底是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
“我說,其實我也喜歡你,你應該知道。”黎落兒反身,將腰抵在窗臺,依舊在他的懷裡,擡眸看他。看他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卻一直在拒絕我。”陸炫聖苦笑,這個小女人的怪脾氣他是體會過很多次了,尤其是國慶以後。這樣的事情出了好多次,自己熱戀相迎,她卻冰冷的像是小龍女……
“呵呵……”她卻笑出了聲,笑的格外開心。
踮起腳尖,將脣湊近他的臉龐。直接復了上去。
溫柔如水,激情卻如火,脣瓣帶着那麼一絲冰涼,卻是那麼的刺中了他的軟肋。
她像是個飢餓的嬰孩,摸索着尋找着目標,有些笨拙。有些費力,可是卻還是叩開了他的牙關。
將粉嫩的小舌頭探進去,肆意的掠取。
“唔——”他被刺激的不輕。下身立馬有了反應。
抱着她的大掌,也變的有些火熱,將她攬緊的同時,卻也在她的後背遊走。
因爲情動,她潔白的小臉變的有些微紅。眼睛漸漸迷濛了起來。
他有種衝動,將她吃掉……
可是將他反攻。將她掠奪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那一抹鮮紅。
他停下了,呼吸還有些紊亂。
“嗯?”這次換她不解,不過卻沒有惱,只有些許的羞澀使得那兩顆如寶玉般的黑眼珠滴溜溜的亂轉。
“有傷口,不行。”他啞聲回她,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
“如果沒有傷口呢?你會繼續嗎?”她傻傻的問,正視着他的眼睛,想從中看清楚他所有的思緒。
“也許衝動會,但是在我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清醒的時候,就不會發生。”
“嗯?”
“你還小,還要等等你……”他寵溺的笑着,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你會疼我嗎?”她拉起他的大掌,在那大掌中,無聊的畫着圈圈。
“會,一定會。”他堅定的回答。
“可是離結婚還有好多年,等我能結婚的時候,最快也要三年,慢一點的話要五年,那個時候你都老了……你還會不會等我……或者說你會不會愛上了別人,不要我?”她有些擔憂的說着,卻是眼睛不敢再正視,因爲這個問題的回答,她想知道,卻也是怕知道。
“我?老了?”他失笑,真想掰開她的小腦瓜子好好看看,那裡面都裝的是點什麼,自己這英姿勃發的年華,就算再過個五年十年,也不至於老吧?
“你真不覺得嗎?”她擡眸,很是堅定自己的想法。
“按週歲算,我只比你大八歲而已,說的更精確點,是八歲半!你上大學四年,畢業是二十二週歲,差那麼一點點……我那個時候纔是二十九週歲,我覺得那個年齡結婚剛好,不早也不晚。”
“呃……”
“再說,年齡大的男人,比較有安全感,各方面也比較成熟,也能照顧到你,陸家也沒什麼壓力去揹負,就算我再不濟,也能養活的了自己和你,所以根本沒什麼負擔……你難道覺得不好嗎?”
“呃……不是這個。”黎落兒無語,這個男人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你還在擔心什麼?嗯?是自己的魅力不夠,還是對我的自信不夠呢?”陸炫聖反問。
“呃……”她一時間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