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下來看,龍瀚澤將那異域女子帶入宮中冠冕堂皇的住着那可算是人盡皆知了,這女子的實際身份也引來了很多人的遐想,總不會是藉着這個理由讓許溫賀吃龍瀚澤的醋吧?
正所謂女大十八變,許溫賀現下還記不記得女子長什麼樣都是個未知數。
“放心,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有些無奈的擡了擡眸,祁雲萱這想法已經是完全彰顯在臉上了,龍瀚澤也可一眼望出對方究竟是何心思。
“我是想玩個雙無間道,就譬如上次你和我所說的你在四皇兄那兒的身份一樣,那女子弄來我是想讓她由暫且被我救下的身份在我身邊當差的,將她帶去太后壽辰也是作爲婢女帶,最後能讓她在那個時候和許溫賀對上眼,然後我再時不時的帶她去許溫賀旁邊逛,讓她們相認相識直到相知。”
“然後呢?”
“接着便是讓她故意表露出對四皇兄的恨意,從而引起許溫賀的察覺和不對勁,可是又不能直接把話說出來,要一步一步等逼到受不了的地步後再顯得很氣憤的脫口而出,完了又說其實自己也不怎計較,只是見到時有些難忍的氣氛,希望許溫賀不要把事情和四皇兄說。”
這……玩的一手好套路啊。
可祁雲萱卻有個點到現在還百思不得其解:“萬一許溫賀反駁她說龍享御不是這樣的人呢?”
“那那時就讓她先應着,然後聽着許溫賀的解釋表面裝出無奈的樣子,總之就是吊着便是,只要不給個準確答覆以及不讓許溫賀有任何證明四皇兄是清白的地方,那麼久而久之隨着時間一長,哪怕四皇兄再怎樣清白,他落到許溫賀眼中也是行爲舉止處處充滿着怪異。”
“這麼確定,萬一許溫賀不是按照你所說的那樣呢?”很不能理解龍瀚澤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祁雲萱皺着眉頭。
“不會的。”搖搖頭,龍瀚澤眼角眉梢都掛上了一絲狡黠,“就譬如我先和與你說千萬不要往後看,即使你知道後頭真的沒什麼怪異的地方,難道你就真的不會想去往後看一眼?”
“這……”祁雲萱動搖了。
是的,再龍瀚澤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她明白後頭沒什麼古怪的地方,但的確無法控制自己往後看的慾望。
“如若一直不看,是不是心中瞬時之間就會多了很多幻想,覺得非去回頭看不行?”似是覺得一句話刺激祁雲萱還不夠,龍瀚澤又面帶笑容的補了一句。
“……嗯。”很不想承認,可祁雲萱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腦海瞬間是涌上了許多駭人的幻想。
“就是這樣,有時候給個人幻想空間不把話說死其實也是一種給人心底的暗示。”較爲滿意的點點頭,祁雲萱忽然發現了龍瀚澤好似對人的心理掌握的非常到位。
“人都是多疑的,這件事你不讓他去想他就非得想,你不讓他說他就非得說,可你也瞭解許溫賀的性子,他是真的可以忍得住的,只是就是忍的多了,心中的那
分不確定也會越來越濃郁。”
祁雲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總算是發現龍瀚澤恐怖的一面了。
祁雲萱現下也能理解爲何跟隨着龍瀚澤的人都會龍瀚澤那麼死心塌地,中間不抱任何懷疑,因爲搞不好想着什麼內心思慮着什麼當場就被龍瀚澤戳破直接了斷的把事情鋪在面前說了出來,這樣一說,矛盾也就一結,能不對他死心塌地嗎?
“那之後呢?是直接讓許溫賀過來當着面和四皇子劃清界限,還是暗地裡乖乖聽話?”
“那就要看之後了,這和你也就沒太大關係了,我覺得萱兒你現下要想的應該還是眼前的對於你而言關於太后壽辰的事。”
只是龍瀚澤也有個壞毛病,很多話總喜歡說一半不和祁雲萱說了,接着又話鋒一轉扯到另一個話題。
“對於我而言的關於太后壽辰的事?”已經難得去糾結對方的稱呼了,祁雲萱眉頭一蹙,卻是搞不懂龍瀚澤這番話的緣由。
其實對於她而言的話,最好在太后壽辰就是不要露臉不要露聲不要露面,讓太后知道有她這麼個人便行,其他的順其自然。
反正前世的太后也不怎喜歡她,甚至還可以說有些討厭她,太后那種心思比較深沉的人,其實一向都較爲喜歡單純天真又直爽還有些自我主張的人,譬如安平郡主,又或者是還未曾瘋掉的祁馨兒。
人嘛,總是嚮往那些自己沒有的東西。
可祁雲萱卻是不敢讓自己往那方面靠,投太后所好。前世的她指不定還能坐到前面兩點,今世的她卻是連其中的一點都做不到了。
與其讓太后喜歡自己,祁雲萱秉持着的觀念其實還是讓太后不要討厭自己,於是最後的最後,祁雲萱只能這般向龍瀚澤答道:“我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了。”
“不能順其自然。”目光一凜,龍瀚澤的態度很堅決。
“爲甚?”
“因爲參加這壽辰的人還有貴妃蕭氏,不討太后的喜歡就代表你不能經常的被太后問話就不能待在太后身邊,我那時是肯定要跟在母后也就是皇后身邊的,而皇后自然也是要跟着太后身邊的,你若是不在其中的話,豈不是意味着隨時會被貴妃蕭氏抓到?”龍瀚澤給了一個讓祁雲萱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話的答案。
祁雲萱爲此沉默了:“……”
她還未曾忘記蕭氏所給自己的那些藥粉,現下龍瀚澤明顯一副無事的模樣,這中間肯定貴妃蕭氏對她的行爲舉止也有着絲絲懷疑,可又不能讓龍瀚澤裝出一副爲藥癡迷的模樣,若是裝出來了,肯定也不方便龍瀚澤以後的辦事。
稍稍的擰起眉頭,祁雲萱一不做二不休,心中也冒上了幾個點子:“要不……趁着她還沒問我藥效怎樣的之前功夫,順便將貴妃蕭氏因爲這藥而扳倒她吧。”
反正就是要除去龍享御身邊的人便是。
現下眼瞧着龍瀚澤已經想出對付許溫賀的辦法,那貴妃蕭
氏也是龍享御成功路上不可或缺的一人,若是早早將她打下臺,失去皇上的寵愛,那龍享御便也會受池魚之殃同樣不討皇上喜愛。
“噢?願聞其詳。”也是難得看到祁雲萱秉持着這副態度,龍瀚澤顯得很有興趣。
“就藉着那藥粉,你將那藥粉堂而皇之的作爲補品當着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面前假裝要服下,不過別真服,之前先說些關於這藥讓你最近老是流連忘返的一些話,皇后娘娘也不蠢,肯定藉此也會抱有一些懷疑,最後問你,然後再接着這件事一路查到貴妃齊氏哪裡如何?”
“那你呢?若是要順藤摸瓜查出齊氏那你肯定也逃脫不了關係。”蹙着眉頭,龍瀚澤覺得這方法行不通。
再說這一方法若是用了,那便代表祁雲萱一定會和龍享御進行翻臉。
現下的情況,還不能太快翻臉纔是。
“那就裝作我被人出賣如何?”揉了揉太陽穴,祁雲萱沉吟一聲道,“由什麼知情的奴婢報告,最後把我提出去其實也沒太大關係,若是能扳倒貴妃蕭氏的話,我在太后面前映像差點就差點,大不了最後你就說信任我相信我是被迫不就可以了,還能留個癡情的名聲。”
“……不妥,若是這樣,你我的婚事搞不好就會直接腰斬,皇祖母是不會留心思古怪的人在我身邊的。”與祁雲萱想的不一樣,龍瀚澤還是一如既往的秉持着之前的看法。
他可從未想過還要放過祁雲萱。
雖說也沒怎麼想過要一定得到……
“那豈不正好,反正若是沒了這個名義,又不是不能直接辦事,萬一將我推送到四皇子那邊,還更方便知曉他的動態。”祁雲萱想的卻是很開。
或者說祁雲萱打一開始就是秉持着以後也不會在宮裡生活的念頭。
這些人的看法頂多是多了些負面而已,實際卻是不相干,順便搞不好還能順理成章的將婚事退後一點。
“……”然卻沒想到因爲這句話,龍瀚澤的眼神和語氣瞬時間變得幽幽起來,“你認爲本皇子會放你和四皇兄獨處?萬一你叛變了呢?”
“不會的!”蹙起眉頭,祁雲萱語氣嚴謹而堅定。
要想自己前世的教訓還少嗎?叛變到龍享御那邊,今生今世就是被豬撞了腦袋都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對此龍瀚澤完全可以放寬心,但就是不能將理由說出來……
“不成。”挪開視線,叛變不過是龍瀚澤隨口說的一個藉口,他實際心思還是不願祁雲萱和龍享御有太多交流,“總之你記得不許這樣做就可,以後日子還長着,你還怕你耗不過貴妃蕭氏那個老女人嗎?”
“老女人……”沒忍住噗嗤一笑,聽到這個稱呼的祁雲萱樂了,“看起來十皇子您對貴妃娘娘怨念較深啊。”
“廢話。”似是想到什麼似的眉頭一蹙,龍瀚澤道,“你可不知她之前對我母妃……罷了。”
然又是話說到一半,龍瀚澤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