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有些覺得不好，紫衫又認認真真的數了一遍。
可這一數可就不得了了，瞬間一大堆東西對不上數目，雖然大多都是些小的不值一提的玩意兒，可這玩意兒一旦積累起來也是一個很龐大的嚇人的數據。
“怎麼，找不到鳳尾笛嗎？”看紫衫小臉變得蒼白蒼白的，祁雲萱瞬時間也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是的。”目光空洞的呆呆點了點頭，紫衫把賬本抖抖索索的交給祁雲萱，“不僅如此，還有很多東西都對不上號找不到了。”
也難怪紫衫會如此害怕。
庫房的東西一向都是由她來掌管，若是出了什麼差池祁雲萱肯定也要唯她是問。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紫衫着急的都快哭出聲來了：“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平日裡偷懶疏於管理，這才導致消失了那麼多東西不見。”
“不要着急，先起來。”在心中嘆了口氣，祁雲萱也明白此時此刻不是責怪紫衫的時候，而是要趕快找出丟失了的物品和不見了的皇后齊氏賞賜的鳳尾笛。
不過其實這麼一想，前世的庫房也的確是丟了不少東西的。
只是那時祁雲萱心軟和懦弱，不敢去調查也沒想過去調查，但這次一事，卻是非要好好調查一下不可了，她手下的侍女除了貼身伺候自己的平兒紫衫和琴兒之外，其餘的都是莫氏那兒“精挑細選”來的。
大多不是幹事偷懶就是懶惰如豬不肯幹事，雖說中途使了點小法子趕走了一些，可終究沒有把人趕走完。
這庫房裡平時也是有婢女守着的，搞不好就是那幾個看守的婢女一不小心動了什麼歪腦筋乘着紫衫不備偷偷拿走了一些東西拿到外面換錢。
接過紫衫遞過來的賬本，祁雲萱對着賬本一個個把東西來回數了一遍，包括在的和不在的，以及缺斤少兩了的。
那些婢女們也的確有過靈活，平日裡做事沒什麼能耐，耍起小聰明倒是一套一套的。
看看有些綢緞，在倒是在，可本來應該是七尺的緞子莫名少了三尺，而少了的那部分墊了棉絮讓它外表看起來與尋常無異，還有些保質期較久的藥品藥丸，可以捏動的那種，幾乎每一個都比之前少了一圈大。
還有些簪子和首飾，架子和結構倒還在，單有些鑲嵌在上方的寶石卻是不見了蹤影。
越看越氣，狠狠地將賬本摔在地上，祁雲萱眼神凜冽，看來還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了，真當她脾性好不發威便能一味的踩到她頭上了嗎？
看着面對着自己大氣都不敢出的紫衫，祁雲萱冷聲吩咐道：“去把守庫房的人和曾經守過這個庫房的人都給我叫來。”
其他的暫且不管，連皇后賞賜的鳳尾笛都敢偷，這是逼着祁雲萱處置這羣給臉不要臉的人！
坐在最上方的座椅上，紫衫這一去便去了很久，想來也是那些人不怎麼把紫衫放在眼中是，所以對紫衫的吩咐和命令大多也
不放在心上，能慢就慢能推就推。
就這樣大概等了三炷香左右的時間。
祁雲萱纔看到守庫房和守過庫房加起來六七個樣子的人臉上無精打采的過來。
“大小姐好。”這羣婢女的年齡大小不一，有何祁雲萱紫衫一樣大的，也有和趙媽媽和孫嬤嬤一樣大的，不過她們對祁雲萱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不屑加不放在眼裡。
蹙着眉頭，祁雲萱冷冷的呵斥道，“都給我跪好了！這行的禮一個個有氣無力的都像什麼樣子，知道的以爲是你們祁國公府的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街上的大叫花子！”
“嘖。”然祁雲萱都這樣了，底下的人還是依舊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更有甚者還不耐煩的咂舌出聲，更加觸到了祁雲萱的怒火。
就是沒給她們半點面子的順手拿起右手邊椅子向她們一砸。
見此，被這措不及防的舉動嚇得大吃一驚的她們一個個臉上驀地就是打起精神似的趕快躲開，有些反應慢的沒有躲過，被椅子的把手或椅背砸到，頓時就哀嚎出聲，隨之也面帶憤恨的看向祁雲萱。
祁雲萱冷哼一聲，便又是走到那個面帶憤恨看着她的婢女面前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道，“叫什麼叫，砸一下會弄死你嗎？”
被這麼驀地一打，那婢女也是愣了，且祁雲萱力度還較爲之大，這一掌下去，瞬間五個分明的手指印就那麼明晃晃的映到婢女臉上，這婢女應該算是個老奴，年歲看起來也不小，見祁雲萱如此，就是捂着臉頰瞪大眼睛驚訝出聲，“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又是一巴掌，怕紫衫力度不夠，祁雲萱根本都不感吩咐紫衫動手，而是自己親自教訓，“怎的，我是大小姐，打你一個奴婢還要問你的意見不成！”
又是一退，看着這老奴在地上滾了兩圈後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卻又不敢做出什麼有違她的舉動後，祁雲萱那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才得以釋放。
轉過身去重新坐在方纔的位置上，祁雲萱冷睨下面的一行人，“還不趕快重新給我跪好，本小姐這左手邊可還有個椅子呢，還想被砸不成？”
這下可就不敢再和之前一樣懶懶散散了，連忙都乖巧的排列好順序跪成一排，婢女們都低着頭望着地面，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見方纔的教訓有所成效，祁雲萱這才稍稍有點滿意，同時也掏出身上的賬本朝地上狠狠一甩，直至甩至這些婢女前面：“今日要你們來，主要還是爲了庫房一事，本小姐素日裡向來匆忙，也不喜管庫房的東西，難得心血來潮一次過來查看查看，卻驀地發現少了這麼多東西，這些東西都去哪了，你們應該不用我提醒吧。”
聞言，底下的人全都一言不發的面面相覬，有些還伸長了脖子去看那本摔在地面的賬本。
雖說形態各異，但不約而同的一點就是她們的神態表情均變得很古怪甚至還帶點懼畏和慌張，想來其中應該沒有一個是
手腳乾淨的。
不自由住的怒火更加旺盛，祁雲萱道：“我給你們個機會，現下如果說拿了什麼東西拿了多少東西且能將它全數還回來的話，我就不和你們計較，若是現下不說等之後我查出來了，你們就別怪我稟告老夫人將你們這些手腳不乾淨的人全部拖出去亂棍打死！”
“……”又是一陣沉默。
下面的人現下不敢對視了，而是都直勾勾看着地面一言不發。
“一個都不說嗎？”眯了眯眼眸，祁雲萱知道這羣人算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忙就是吩咐紫衫過來，讓她瞄準左數起第一個婢女，“紫衫，她是現下收庫房的人之一吧，那便給我打，東西有所丟失，也是她的不對，你打到她說爲止。”
“是。”點點頭，見自家大小姐都變得如此霸氣使然了，紫衫也不好意思丟掉祁雲萱的臉面，連忙就是挽起袖子就是一隻手揚起對方的臉一隻手狠狠的來回抽着對方的耳光。
那婢女一開始還有些想反抗的意圖，只不過反抗到一半又瞧見祁雲萱那冷漠至極的眼神霎時間變得膽小起來，抽泣着被紫衫一下一下的狠扇着。
“不……不要……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但最後似乎是真的忍不下去了，那婢女眼淚汪汪的跪在那邊向祁雲萱求情道，“小姐求求您了，再打奴婢這張臉要費了。”
擡眸一看，的確是被打的紅腫不堪。
向紫衫擺擺手，事宜紫衫停下來，祁雲萱不是心疼對方的臉，而是心疼紫衫的手，她對那婢女道“你要停下來可以，老實說實話，偷這庫房東西了嗎?”
“這……”被打的婢女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可終究還是沒說出實話。
臉色一沉，祁雲萱嚴聲道：“紫衫，繼續打！”
然這次只是紫衫纔剛剛打了第一下，這婢女就已經撐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大聲哀求跪在地上像祁雲萱磕頭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奴婢偷了奴婢偷了，還請小姐饒了奴婢。”
“偷了什麼東西。”
讓紫衫停下來，目光漠然一掃下面幾個看着那被打的婢女臉色各異的其他幾個婢女，祁雲萱知道，這第一場起的就是殺雞儆猴的作用，不把嚴肅的態度擱下，不把正經的語氣擺出，下面幾個人就永遠不知道厲害，從而也永遠不會跟祁雲萱說實話。
低着頭，那婢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幾匹綢緞……”
“還有呢？”祁雲萱冷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幾根簪子上的珠寶。”
“還有呢？”
“還有就是幾包珍貴的藥材……”
祁雲萱還是略帶懷疑的挑起了眉：“除此之外沒有了嗎？”
“再沒有了，再沒有了。”把頭磕的悶聲作響，這婢女想來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還請小姐繞過奴婢，奴婢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假以時日，定會將所欠賬目歸還，還請小姐不要報告給老夫人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