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了看秦晚,又道:“藥我已準備好,秦司記每日服下,七日之後,應該就會小有成效。”
“集梧就不多停留了,就此告辭。”
宮姒也不強行挽留,只道:“晚兒替我送送鳳先生。”
秦晚領旨,一路送鳳七離開了超然臺。
走了不遠,鳳集梧道:“不要送了,你身體纔好剛剛又吃了一驚,還是要多休息。”
秦晚笑道:“什麼時候我在你眼裡這麼柔弱了?”
“剛纔和趙離一路的時候,他說這一次只怕人並不是衝着蕭玄來的,是要引你出來,我實在有些不放心。”
說到這裡,鳳集梧突然有所醒悟,蹙眉道:“莫非你早知道她們會行動,還是你……”
秦晚只是抿脣一笑。
從在南郊郊外救了蕭玄時起,她便知道正面對決必須開始了,這才令人破壞了凌宵閣的分部。
容泌想弄清事情,必然會派人來對付她,而且經過南郊一戰,也必然會派更加倚重得力的人來對付她,果然,雲姬來了。
前晚那一役,可惜的是讓雲姬逃走了。
鳳集梧看她的表情,也猜到幾分答案,搖頭苦笑:“我竟是後知後覺了。你……這和莽撞也並沒有區別,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雲姬未死,只怕容泌馬上知道了你的身份……”
秦晚淡然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不能再用飛景,等我回來再行動。”他咬牙切齒,“你若再不聽話,我就……”
秦晚看着他,抿脣笑,似是等着他說下半句,看見她脣邊的笑意,他一時竟忘了該說什麼。
“我就不再管你了。”糾結了半天,出口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心裡一陣頹敗,自己以往在人前那些動不動就說得人臉紅耳熱的本事去哪兒了,在她面前竟再也說不出半句。
“我知道啦,你儘管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秦晚並沒注意到他的不同尋常,隨口應承。
若是真的能,那就好了,他望着眼前的青紗上那雙流斂生波的雙眸,一時失了神。
“鳳先生,可以上路了麼?”奔雷馬一路小跑到了面前,趙離坐在馬上,微笑地看着鳳集梧。
鳳集梧也沒多說,伸手從旁邊的侍衛手裡接過馬繮繩,轉頭又對秦晚道:“多加小心。”
隨後也不踩蹬,飛身便上了馬背,他坐正身形,冷淡地對趙離道:“有勞武王殿下,不必遠送了,鳳某就此別過。”
說罷馬鞭一揚,縱馬飛馳而去。
看着鳳集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她轉身,這才發現趙離也未走,正牽了馬站在她身後。
她垂着眸也沒看他,循着來路往回走。趙離牽了馬默默跟在她身邊。
走了一路,他仍是緊隨着她,卻又並不說話,她心裡一陣煩悶,正想着怎麼開口攆走他,他卻猛然開了口。
“師姐,你不能再這麼莽撞了。”
若是鳳集梧說自己莽撞也就罷了,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教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