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的時候,莫文皓就急急道:“小七,三哥出事了,我們找不到大哥,他在你那嗎?”
靳南眉間一皺,“我是靳南。”
莫文皓拿開手機,的確是婉兒的電話號碼。
婉兒的手機怎麼在靳南手上,顧不得那麼多,他讓靳南把手機轉交給蘇婉兒。
“等一下……”
之後應該是靳南走動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他耳中,十分清晰,大概過了一分鐘,婉兒的聲音才傳來,應該是剛睡醒。
“喂,四哥……”
莫文皓其實已經知道慕子傾並沒有跟蘇婉兒在一起,他換了一句話:“婉兒,四哥只是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想着給你打來着,既然你在睡覺,那你先睡吧,四哥掛電話了。”
不等蘇婉兒開口,莫文皓就把電話摁斷。
蘇婉兒被突然叫醒,迷迷糊糊的,聽到嘟嘟的聲音,她茫然地看着靳南,“四哥……把電話掛了。”
“他有說什麼嗎?”
蘇婉兒搖搖頭。
靳南眸色一沉,摸一下她的頭,抽走手機,“那你繼續睡吧。”
蘇婉兒哦了一聲,倒牀繼續睡,在Z國是凌晨三點,她困得厲害,沒有多想就睡下。
軍區醫院並不在君城,而是在距離君城有兩天一夜車程的安化縣,一個極其僻靜的小縣,楚俊開前面一半的路程,之後一半路程就換成莫文皓開。
兩人一路都沒有停歇,在第三天的造成趕到軍區醫院。
兩人問了前臺,得知沈墨珩的病房後奔跑過去,在617病房外面,有兩名士兵在守着,應該就是沈墨珩住的病房。
兩名士兵腰間還彆着槍,見到他們,眼神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莫文皓已經酒醒,“沈墨珩的親人,他在裡面嗎?”
兩名士兵並沒有立即放他們進去,反而是狐疑地看着他們,“你們稍等,等我們勤務員來確定。”
楚俊第一個按捺不住脾氣,攥起一名士兵軍服領子,“那你們勤務員什麼時候來,難不成我
們要等他來我們才能進去!”
另一名士兵立即拿出槍,對準楚俊,“不得對軍人無禮,放開!”
“楚俊!”莫文皓警告,示意他把人放開。
楚俊一腳踢在牆面上,飈了一句髒話。
莫文皓同樣神情不好,不過他知道部隊紀律森嚴,按規矩辦事,只是冷臉朝他們說:“你們的勤務員在哪,他什麼時候來,我們要如何證明?”
士兵明顯感覺他們的壓迫,互相對視一眼,“可以打電話給勤務員。”
“電話號碼。”
“825****。”
莫文皓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入,把電話撥出去,那邊很快接通。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就是這個號碼給他們打的電話,他將事情簡單說一下,過了三十秒,他把手機遞給其中的一名士兵。
“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士兵點頭應是,把手機還給莫文皓,隨後打開門側開身子讓他們進去。
病房不大,除了一張牀什麼都沒有,沈墨珩穿着病服閉着眼睛躺在上面,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看不出傷在哪。
莫文皓讓楚俊去把醫生叫來。
等過了五分鐘,楚俊帶着醫生進來,莫文皓詢問沈墨珩的傷勢。
“病人剛做完截肢手術,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還有一兩天才會醒來,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安撫病人的情緒。”
截……肢……
莫文皓跟楚俊嘴巴均張開,眼底閃過震驚。
楚俊直接一拳揮在醫生臉上,破口大罵,“你tmd在亂說什麼!我三哥纔不會有事!你這個庸醫!庸醫!”
門口的兩名士兵聽到動靜,匆匆趕進來,隔開醫生跟楚俊兩人。
楚俊用的力道並不輕,醫生嘴角被打出血,雖然很生氣,但他知道這個消息對病人的家屬來說是一個噩耗,倒沒有對病人家屬發脾氣,只是讓他們好好照顧病人。
莫文皓走的每一步都極其緩慢,腳步落在地面的時候,彷彿重如泰山,沉重的很,他的手落在白色的被單上,久
久不敢掀開。
兩名士兵顯然情緒也有點激動,只是他們比莫文皓兩人先知道,所以得到緩衝。
沈首長一直以來在部隊是神一般的存在,這次出任務被毒梟提前埋下的炸彈炸傷,導致左腿炸的血肉模糊。
兩名士兵是沈墨珩手下的,好男兒不輕易流淚,只是在莫文皓掀開被子,露出一條空蕩蕩的褲腳時,他們人忍不住紅了眼,背過身不敢再望。
那一刻,莫文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坍塌,碎成一片。
那是他們的三哥,一個擁有驚人毅力,保家衛國的人,他是他們心中是敬重的人,他不是完美的,他有時候會急躁,有時候對他們發脾氣,但唯獨不是這樣!
楚俊拳頭緊緊攥起。
“沈爺爺讓你調回來,你爲什麼不聽,爲什麼!”莫文皓喃喃自語,眼眶同樣泛紅,只是沒有掉出眼淚。
安化縣的天空烏沉沉的,烏雲遮住陽光,外面的天色很是暗淡。
勤務員來醫院的時候,莫文皓跟楚俊的情緒已經收起來,藏在心底的深處,他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神情同樣凝重。
等到傍晚的時候,沈墨珩依舊沒有醒來。
……
一大早,小楊就開車送他們到機場,蘇婉兒很是疑惑,扯了扯靳南的袖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靳南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複雜,“莫文皓那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是第一個接的,他說你三哥出事了。”
他原本不打算告訴她,她回國後恐怕想要再回Z國就難很多,他不想她回國,沒人比她重要,但他更怕她恨他。
三哥出事?蘇婉兒心裡咯噔一下,喉嚨哽咽:“三哥……出什麼事?”
靳南把手機遞給她,蘇婉兒立刻拿出手機撥通莫文皓的電話,“四哥,三哥出什麼事了?”
“你現在在哪?”莫文皓瞥了一眼尚未清醒過來的沈墨珩,慢慢走出病房,在走廊接電話。
蘇婉兒說她在Z國的機場,莫文皓沒說沈墨珩出什麼事,只是讓她到安化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