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若頓了頓，補充道：“也許我一下子拿不出所有研究經費，但是我可以一點一點的投。”
肖霄瞬間傻眼，啤酒瓶底那麼厚的鏡片在鼻樑上晃了晃。
“你，你你……你投？”
“對！”君若若堅定的說：“這樣吧，等我答辯完了，我們詳談。你的研究分幾個階段、前期需要投入多少、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這些細節很關鍵，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拿着這個，如果你覺得需要投資的話，給我打電話。”
遞給他一張名片，君若若轉身又進了多功能階梯教室。
肖霄低頭看了看……沒有公司、沒有職稱。
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特麼的這女的逗他？
不過君若若這個名字，這兩天時不時就要聽到一次，好耳熟的樣子？
納悶的肖霄抓了抓頭髮，最後又盯着自己的稿子看，神傷的離開了。
第三個學霸已經答辯完，君若若的來去引起不小騷動。
一個校領導轉過頭，嚴肅的說，“安靜！請給答辯的同學尊重！還有，不要隨時都有人出去又進來。”
頓時，視線紛紛落到君若若身上。
她笑眯眯的說：“我們知道了趙校，我們會聽話的。”
趙姓校領導滿意點頭，示意下一個繼續。
等待的感覺就像等着自己被割肉，特揪心。
終於等到君若若，她反而沒那麼緊張了。
臨到上場，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我是經濟學院金融學專業的應屆畢業生君若若，今天我的答辯題目是《試論全息網絡技術在零售行業中的商業價值》。本篇論文……”
衆人只覺得一道清泉，經過青竹，流入玉石水缸，那行雲流水，那悅耳之音，那前因後果緊密相連的邏輯，無不讓人傾心聆聽。
“我的闡述完畢，請各位領導和老師提問。”
趙校盯着她的目錄頁：“我先問一個，全息技術已經投入應用了嗎？”
“沒有，但是目前全球有332家研究所深入研究這一技術，在去年的牛約達沃斯論壇上，水果公司和五星公司已經發布了概念產品，應用的技術支撐，就是全息技術。我相信，很快我們將迎來進一步的全息技術產品。”
錢校接着問：“零售行業的範圍非常廣泛，你來界定一下你所說的零售行業？如果說不清楚，那你這篇論文的範圍支撐就不夠嚴謹，也就是說，這篇論文就是一個廢稿。”
“嘶……”衆人抽冷氣，這話，太重了吧。
上上上個那生物工程的，沒法實踐你們都讓人過了，咋就偏偏爲難一個小女子？
君若若淡定一笑，“錢校說的是，但是我的論文界定的範圍，就是所有的零售行業。全息網絡技術能將傳統的零售行業網絡化，能將新興的零售行業具象化，達到兩者的緊密結合。至於這兩者是如何結合的，在我的論文第二部分第三點，有詳細的闡述。”
“啪啪啪！”掌聲響起。
後三排中，君若若的腦殘粉們更是眼冒金星，恨不得跑上去送鮮花。
孫校又問了：“你所有的理論闡述，基於一個基礎，這個基礎就是……全息網絡技術能夠真正的轉化成產品，應用於人們的生活中，從中體現出使用價值，有了使用價值，才能界定出商業價值。但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你這個前提，不存在。所以，你也只是理論上的研究，沒有進行到實質。跟第一位研究生物工程和基因工程的那個同學一樣。”
衆人恍惚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這個孫校，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對呀！
現在全息網絡技術都還只是一個概念呀！
不能給這篇論文提供技術支撐啊。
君若若低頭，深思。
不一會兒，她不慌不忙的拿起稿子，快速瀏覽了一遍：“孫校說的沒錯，目前的全息網絡技術的確不能給我的論文技術支撐。那麼，這個點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衆人瞠目結舌。
說好的舌戰羣儒呢！
君小若你丫咋就認輸了！
沒出息！
粉絲們恨鐵不成鋼。
孫校很滿意君若若的認錯姿態，“那麼，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我會把書名改成《試論全息網絡技術在零售行業中的商業價值潛力》。”
“很好。”孫校是出了名的嚴謹，老學究，竟然露出了笑：“君同學，你的應變能力很不錯，而且，新的論文題目也不錯。”
君若若鬆了口氣，再次散發出自信的笑。
她只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沒有犯錯的時候。
答辯是個非常消耗腦細胞的活兒，君若若應付完八個答辯老師，已經覺得腦袋發脹，腦洞有些不夠用了。
聽到趙校說：“君若若同學的畢業論文答辯通過，下一個。”
她向八人鞠了一躬，完全放心下來。
回到座位，秦教授滿意的說：“很好，下去再把他們提出來的問題思考一下，一些細節完善，把終稿發給我。”
“好。”
坑爹秦教授伸出手，默默她腦袋：“四年前，你還跟個小奶貓似的，看見誰都嚇得不行，現在已經能應付這麼大的場面了，有進步。”
“都是老師您教的好嘛！”君若若抱着她手臂，親暱的說：“我也捨不得您，老師，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哦對了，我從冬京給您帶禮物回來了，已經讓阿米給你放到辦公室。”
“嘴甜的丫頭。”秦教授蹭蹭她，這小妮子一直深得她心，果然沒疼錯。
禮物不重要，情意難得。
答辯完畢，段洋洋蹭到君若若跟前：“學姐，你還沒拍畢業照吧？”
“沒有啊，你要給我拍嗎？”
“我也想啊，可是，可是我大伯他，是他讓我求你的，他想給你拍畢業照。我大伯是做微博自媒體運營的，最大的愛好就是攝影，但是我覺得吧，他水平有限。”
糟心熊孩子不遺餘力的貶損自家糟老頭子。
“難怪你大伯頭髮都要愁沒了，原來是你整天給他搗亂啊！我相信你，也就相信你大伯，沒事，下午讓他來拍吧，我學士服都買好了呢。”
段洋洋撇嘴：“你拒絕多好啊，那我就可以拍了。”
這孩子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