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腳想要擡起的那一刻,他猛然沉下了臉,冷漠地說:“有什麼好追的。”
“你這個混小子,我真是被你氣死了,我沒眼看了。”木長老伸手捂住眼睛泄氣地說。
“你家寒小子也太不受教了,木長老,我們走吧,不要管他了,等他後悔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土長老一把扶着木長老說。
“就是,像他這種以我爲中心,不顧他人感受的人,活該要受點教訓才行的,我們走了。”金長老擠眉弄眼說。
“我們約了下午要去按摩的,不能耽誤時間了,我們快走吧。”水長老說着,一羣五人立即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會客廳,來個眼不見爲淨了。
該死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們的關係很不容易才緩和了,想起昨晚在夜市裡,她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天真無邪。
當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是那麼的信任他。
當她做噩夢的時候,是那麼的依賴他。
現在,一切都毀了,是他把她臉上的笑容給毀了,是他把她的心傷了。
這本來就是原計劃啊,是什麼時候開始更改了發展軌跡的?他的心又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爲她悸動的?
空曠的會客廳裡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安靜得如此的冷清和寂寞。
童畫離開了大宅之後,就一直沿着門外的路往上跑,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眼淚不斷地滑下臉頰,腦海裡不斷地迴盪着,寒逸天說的那句話“你想要繼承人,我會讓她生下,要我娶她,除非我死”。
爲什麼,她有那麼不堪嗎?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娶她。
他只想要繼承人,她只是他的生子工具。
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但是當聽到他當衆說出那麼殘酷決絕的話,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痛得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不擇路地狂奔着,當她累了,倦了,她才發現自己跑到了山頂的樹林裡。
童畫靠在了一棵樹幹上,無力地慢慢滑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腳,把頭埋在雙腳間,默默地流淚。
森林安靜得只剩下她抽泣的聲音,驀然,空氣中的風漸漸地變得浮躁了起來。
本來沒有風的森林,樹枝突然搖擺了起來,樹葉在不斷加速的風聲中發出沙沙的聲音。
感覺到這種不尋常的異動,童畫身上的汗毛立即倒立了起來,這種感覺就跟在學校裡碰到風羅蘭一模一樣,是她來了嗎?
她又想來殺了她嗎?
童畫慢慢擡起頭,用衣袖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空氣中的風速不斷地加快,風吹起的落葉不斷在半空中飛舞着,有些飛掠直她的身上,鋒利得連她的衣服都割破了。
“柳絮兒,你這個賤人,今天看誰還能來救你,受死吧。”透着強烈恨意的尖銳聲音透過那不斷飛舞的樹葉傳來,驀然一陣強風而至,捲起了童畫的身子,然後狠狠地把她的身體往一旁的大樹撞去。
“啊……”劇烈的痛楚從腰際傳開,童畫慘叫了一聲,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撞得移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