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教授目光一直在觀察着池小水，聽到韓瑤詢問他，這才收回視線，神情一片凝重。
“恐怕小夫人現在的智力只有小孩子水平，具體情況要讓我對小夫人做一番檢查才知道。”
約翰教授的聲音不大不小，自然是落入季斯焱的耳中。
聽到約翰教授如此說，季斯焱神情一凝，眼底閃過一瞬害怕。
是啊，他在害怕，害怕小東西如約翰教授所說智力只有小孩子水平。
其他人聽到約翰教授的回答，震驚的無法言語，從來就沒想到會在池小水身上發生這種事。
“水水怕怕。”池小水揪着季斯焱胸前的衣服，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季斯焱見她這幅模樣，顯然是無法接受約翰教授的檢查。
只是不檢查，就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季斯焱看着約翰教授身上的衣服，眸光一轉，隨即給約翰教授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把白衣大褂給脫了。
之後，他摸着池小水的頭，低聲的哄着她，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蜜寶別怕，約翰教授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只是想要跟你做個遊戲，你喜歡做遊戲嗎？”
季斯焱輕輕柔柔的聲音，就像是一縷春風拂過池小水的心底，讓她莫名的沒那麼害怕了。
瑟瑟發抖的身子逐漸安定下來，感覺到她的變化，季斯焱心底涌現出一絲安慰，還好她不怕自己。
“做遊戲嗎？水水喜歡做遊戲，爸爸陪水水做遊戲好不好？”池小水睜大着水眸，眼巴巴的望着他。
聽到她再次喊他爸爸，季斯焱有些頭疼。
明明就是她老公，怎麼就變成爸爸了？
“我可以陪水水做遊戲，只是水水不能喊我爸爸。”
“啊？不能喊你爸爸嗎？可是你明明是我爸爸啊。”她記得爸爸就是穿着這身黑衣服，怎麼就不承認了？池小水歪着頭，一臉困惑的看着他。
“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老公，以後喊我老公知道嗎？”季斯焱一點要沒覺得煩，耐心的跟她解釋。
“老公？”池小水蹙了蹙秀麗的眉，無法理解季斯焱口中的老公是什麼。
“老公是老公公的意思嗎？”像是想到什麼，池小水小~臉一跨，不高興了，“不行，爸爸一點都不老，不要叫老公公。”
衆人看着這一幕，沒有覺得好笑，反而覺得有些心酸。
現在這樣的情況，越發證實了約翰教授的推測。
季斯焱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繼續跟她解釋：“看來水水是不喜歡這個叫法，那水水叫我哥哥，好不好？以前你可是很喜歡這樣叫我的。”
“哥哥？”池小水低聲喊了句，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繼而問道：“我們是兄妹嗎？”
“我們是夫妻。”季斯焱忍着心頭的酸澀，耐心的解釋。
看來她真的把什麼都忘了，而且智商也出現了問題，完全就像個三四歲的孩童。
“夫妻是什麼？”
“夫妻就是爸爸跟媽媽的組合。水水的爸爸媽媽就是夫妻。”
“那你不就是爸爸咯！我就說你是爸爸，爲什麼你不讓我叫你爸爸？”池小水噘嘴不高興了，覺得這人在唬她。
說她智商只有小孩子水平，那現在這樣子把季斯焱給繞進去，可見小孩子智商的池小水一點也不笨。
繞老繞去又繞回來，季斯焱按了按發疼的腦袋。
算了，這些以後慢慢糾正她，現在先讓約翰教授給她檢查一番，比較要緊。
“我們把這個放一邊，先做遊戲。”
一聽到做遊戲，池小水歡喜的拍手。
“好哎，做遊戲了。”
看着她臉上天真浪漫的笑容，季斯焱抿了抿脣，硬生生的壓下心頭的酸楚。
她能醒來，即便是一輩子都這樣，他也接受，總比她醒不過來的好。
“那我們讓約翰教授先開始好嗎？”
“爲什麼不讓水水先開始？”池小水那小孩子的表現欲出來。
季斯焱沒想到池小水會反對，一時楞了兩秒，隨即握住池小水的手，跟她解釋。
“約翰教授年紀比較大，我們應該尊老愛幼，我們要尊重老人，讓他先開始好不好？”
以前季斯焱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般哄過任何人，即便是在跟池小水在一起的時候，要沒有像哄小孩子一樣哄着她。
這些他現在做起來，越來越得心應手。
可能那個對象是池小水的緣故，他纔會如此耐心，不厭其煩的哄着她。
池小水歪頭打量了一番約翰教授，見他面容和善，還對她笑，覺得他不是什麼壞人，就點頭同意了。
“那好吧，我們尊重老人，就讓他先開始吧。”
見她同意，季斯焱給約翰教授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約翰教授走上前一步，立在池小水的牀頭，微笑的看着她：“水水，現在我們來做問答遊戲好不好？”
“好啊。”池小水點點頭。
“那我先問了。”
“嗯。”池小水不知道約翰教授要做什麼，還覺得新奇，蠻有興趣的樣子。
“我想問問水水現在幾歲了？”
第一個問題，就讓池小水愣住了。
她幾歲了？她到底幾歲？
爲什麼她想不起來？
池小水覺得頭好痛，像是有什麼要掙脫出來。
“啊，痛，好痛。”池小水捂住頭，痛的在牀~上翻滾。
季斯焱見此，心底一慌，趕緊抱住她。
“我們不想了。不要去想了。”季斯焱把她抱在懷中，心疼極了，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受苦。
“嗚嗚，好痛，好難受。”池小水敲着腦袋，無意識的喃呢，“媽咪，我要媽咪。媽咪你在哪兒？你說要來接姩姩的？爲什麼不要姩姩？”
忽然池小水的耳邊響起一個冷峻的聲音。
“慕姩殿下，你要勇敢，學會自我保護，眼淚只屬於弱者！”
“知道了！”
不要哭！
池小水眼裡的淚水忽然戛然而止，水汪汪的眼眸霎時漫上一股冷厲。
下一秒。
池小水用力的推開季斯焱。
“滾開，不準抱本殿下。”
季斯焱一時沒有防備，被她給推開。
看着她周身縈繞的冷冽，季斯焱驚訝的愣住了神。
他從來就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過這樣讓人發憷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