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雲曉仰頭，看着陰沉着一張臉的白墨晟，擡手摸了摸下巴，“白墨晟，沒事的，我一點兒都不害怕！”
雲曉覺得沒必要爲這種事，這種人生氣。
感受到下巴柔軟手指的摩挲，白墨晟面色緩和了一些，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有我在，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害怕的。”
白墨晟知道她是害怕的，不然看到黃強的那剎那，手不會握緊，在黃強要撲過來時，身子更不會顫抖。
黃、強……
這兩個字，這個人，他以後都不想見到！
白墨晟擁着雲曉上了車。
小姑娘敏感地察覺到爸爸跟曉曉之間氣氛的變化。
咕嚕嚕地大眼滴溜着，最後盯着雲曉小聲地問：“曉曉，爸爸這是怎麼了？”
雲曉摸着小姑娘的腦袋，柔聲解釋：“爸爸沒事，等回到家就好了。”
小姑娘“哦哦”兩聲，放心下來。
扭頭看向車窗外時，正好就看到一個跟她同樣年齡大小的小女孩兒正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小手上還拿着一個漂亮的氣球，別提多開心了。
小姑娘睜大眼看着，一直到那對父女消失，再也看不到後，才略帶失落的收回目光。
雲曉將小姑娘的臉色全都看在眼裡，捏着她肉呼呼地胖臉，湊近很小聲地問：“爸爸沒那麼馱過夕夕嗎？”
小姑娘的小腦袋頓時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得，悶悶地道：“沒有！動物園也沒帶我去過呢！”
白墨晟工作忙，根本沒時間帶小姑娘去動物園，基本上出去玩兒也是白老太太或者張雅柔帶着她去。
雲曉看着小姑娘突然懨懨的神情，一邊撫摸着她的頭髮，一邊道：“那等會兒到家了，曉曉跟爸爸商量商量，讓他帶我們去動物園，好不好？”
“好耶好耶！”小姑娘高興地瞪大眼，不忘補充道：“還要把夕夕馱在肩膀上！站得高看得遠！”
“好，都聽夕夕的。”
*****
回到公寓後。
白墨晟扔了車鑰匙在茶几上，扯着領帶回主臥換衣服。
他站在試衣鏡前脫了西裝，扯下領帶，剛要去解襯衫的鈕釦，一道纖柔的身影磨蹭地出現在鏡子裡面。
雲曉欲言又止地站在他的身後，白墨晟只消一眼就看穿她那點小心思，手上動作沒停：“說吧。”
剛剛開車的時候，多少聽到一些她跟小姑娘說的話，儘管聲音很小，沒聽全，但前後想一下，就全都明白了。
外面傳來小姑娘脆生生的唱歌聲：“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媽的孩子像塊寶，躲進媽媽的懷抱……”
但聽在雲曉耳裡卻是另一個版本：“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爸的孩子能去動物園，有了曉曉的幫助……就能去動物園。”
“你小時候應該被你爸爸馱在肩頭看過馬戲什麼的吧？”雲曉像是無意間地說起。
白墨晟解襯衫鈕釦的動作一頓，然後擡起眼從鏡子裡望着她，他的表情不喜不怒，甚至有些散漫，但那雙時而冷峻時而深沉，偶爾還會對她露出溫柔的黑眸此刻卻盯得她發怵，看不穿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