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嬌淚眼婆娑，卻沒有擡頭，只是把自己的腦袋，往厲焰宸懷裡鑽。
“對不起……”夜嬌一遍遍地呢喃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如此任性，她或許就不會不能見到阿爹最後一面。
感覺到夜嬌的脆弱無助，厲焰宸回頭，看了一眼季如東。
他現在很想知道……季如東到底對這個倔強的女人說了什麼，纔會令現在的她，如此不堪一擊？
季如東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回答厲焰宸的懷疑，只是背上藥箱，從容淡定地下了樓。他不知道夜嬌到底和厲焰宸之間是什麼關係？或者，是某種關係，到了什麼樣的階段？
但，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厲焰宸對這個女人的事情，很上心。
厲焰宸見季如東離開，但懷裡的人兒，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獸一般，在他懷裡痛苦掙扎，這令他的眉頭緊蹙，把她的小臉，從他的胸膛裡掰了出來。
“哭什麼？”厲焰宸嚴厲地說道：“還有做錯什麼，要一直這樣說對不起？”
夜嬌紅着眼眶，眼光朦朧地望向厲焰宸。
“我錯信了一個人……一信就是三年……”夜嬌喃喃地說道：“甚至，在現在的半個小時前，我還想着如何用自己，去幫他！”
這一剎那。
她感覺，原本混沌的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zero既然知道夜擎天找過盛子華，要蹤跡分會，找到自己的下落，那麼他更應該能知道夜擎天正是因爲身子大不如前，想見女兒最後一面，纔會找到煉獄堂的蹤跡分會。
她明明就在眼前，卻因爲zero，讓他們父女之間，陰陽相隔，永遠不得相見！
她這三年……
愛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到底是執念，還是愛情？
纔會讓她如此是非不分？
“你剛纔對我撒了謊？”厲焰宸淡漠地開口：“你在逃出去之後，和zero聯繫過了？”
“嗯……”夜嬌沒有否認，認真地點了點頭：“不知道你們哪個環節錯了？zero已經知道蘇棠棠利用我，替厲焰爵解開雙生蠱的事情！他要我留在你們的身邊，儘可能地爲他謀劃……”
她現在已然清醒。
阿爹的事情，這份恨，這份怨，註定她已不可能回到……zero的身邊！
但是，她也沒想過要幫助厲焰宸他們，所以她現在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別無其他……
厲焰宸的臉變得陰沉起來，鳳眸內流轉的光芒也逐漸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你爲什麼告訴我？”厲焰宸冷聲問道。
“我怕你捏碎我的腳腕……”夜嬌擡不起手腕，只能擡起胳膊，擦掉自己的眼淚：“但是，我不想對你撒謊。爲了zero撒謊，這太不值得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助紂爲虐，不會再爲zero做一件事情！我謝謝你，讓鼎鼎大名的季會長替我治療手腕。我想我注意休息之後，身體應該能夠痊癒。你能放我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