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含着滿嘴薯片,嘴巴鼓鼓的像只小青蛙,嘴角還沾着薯片屑。搖搖頭,一臉無辜。
很容易就被這張帥氣的小臉騙了。
“給我。”
“什麼?”小橙子伸出左手,空的。
“另一隻手。”
他又伸出另一隻,也是空的。
“雙手。”
小橙子乖乖舉起雙手,嚥下一口薯片。“喏,什麼都沒有。”
程安妮一臉無語,從他背後的沙發縫裡把薯片抽了出來。
小橙子像看魔術一樣一臉驚訝。“哇塞,這裡怎麼會有一包薯片?媽咪你變出來的嗎?好厲害哦。”
他拼命鼓掌,好棒好棒。
程安妮也不說什麼,就靜靜看着他裝無辜。
在她的眼神中,小橙子泄氣了。“好嘛,人家忍不住偷偷吃了一點。”
“一點?你吃了大半包。”她手裡這包都快空了。“不許再吃了,沒收。”
“吼,媽咪你這樣很過分耶,這是裴御叔叔送給我的禮物,你怎麼能說沒收就沒收?法律規定,不能侵佔別人的財產。”
“那是對成年人而言,你還是小孩子,我是你的監護人,我有權力替你保管。”
小橙子難得吃癟,很沮喪地扁着嘴。“媽咪好凶。”
可憐兮兮的。“人家只是吃一點點薯條,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我好可憐,我一定是撿來的。”
故意“哭”得很大聲,一邊“哭”還一邊從指縫中偷看她的反應。
明知道他在演戲,程安妮還是有點不忍心。她知道,對兒子,她有時候是苛刻了一點。
“不是不讓你吃東西,但薯片太上火了,你這兩天吃的夠多了。”
“你不是要追神仙姐姐嗎?”
小橙子用力點頭。
“那如果你長一臉痘痘,她還會喜歡你嗎?”
“不要不要,我不要長一臉痘痘。”小橙子趕緊護住自己帥氣的小臉蛋,拼命搖頭。
“那你還吃嗎?”
“唔……我……”
小橙子眼巴巴盯着薯片,太誘人了,可自己帥氣的小臉蛋也很重要啊。
猶豫半天,吞口口水,很艱難地做出選擇。“還是顏值比較重要。”
“那就對了,快去洗澡。今天我要打掃衛生,你自己洗。”
“好。”小橙子一蹦而起。
程安妮先打掃了客廳,然後掃小橙子的房間,程澈的睡衣整齊地疊放在一旁。
她從**底掃出了一根橡膠管,就是打針的時候用來綁住手臂找血管的那種。
奇怪,他們家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她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掃**底,從來都沒有掃出過這個。
“媽咪,我洗好了。”小橙子打着赤腳就跑出來了,留下了一串水花。
“這是你的嗎?”
小橙子看了一眼。“這是什麼?不是我的。”
那麼……是程澈的?
他要這個幹什麼?
難道他昨晚生病了,自己打針?那也不可能。
程安妮百思不得其解。
“媽咪媽咪,你看我像不像一隻小獅子。”小橙子活蹦亂跳,調皮地甩着溼漉漉的頭髮,水濺得到處都是,分散了安妮的注意力。
“別甩了,快擦乾淨。”
她隨手把橡皮管放在**頭櫃上,就去找毛巾了。
小橙子睡前喝了一盒牛奶。
手機響了。
他咧嘴燦爛一笑。“爹地,晚上好啊。”
“你媽呢?”
“唔,爹地你怎麼都不跟我說晚上好?你不關心我。”
“晚上好。你媽呢?”
“媽咪在洗澡。”
“她今晚沒出去?”
“沒、沒有啊。”
送裴御叔叔下樓應該不算出去吧。
這很短的一停頓也被陸禹森捕捉到了。“真沒出去?”
“爹地,我今晚吃了大雞腿哦,好好吃的。”
“我又學了一首新的曲子。”
“她跟誰出去了?”
“我們這今天下雨了,爹地你那邊下雨了沒有?”
小橙子故意雞同鴨講。
“說,哪個男人?”
“是、是裴御叔叔。他來家裡看我,還給我帶了好多禮物。”
“扔掉!”男人霸氣得讓小橙子一哆嗦。
他的鋼鐵俠和蜘蛛俠啊,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扔掉,他可捨不得。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還稀罕他的?”
小橙子撓撓頭,“可是那畢竟是裴叔叔的心意嘛,老師說了,要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接受別人的禮物要好好珍惜。”
那邊幾秒鐘都沒聲音,大概是被他的話給噎住了。
小橙子感到了一陣陣寒意,爹地太霸氣了,隔着聽筒他都覺得怕怕的。“爹地,你還在嗎?爹地你不要生氣啦,裴叔叔再好,也只是叔叔而已,但你是我爹地,是獨一無二的,我最最最愛的人,誰也沒有辦法取代一丁點你的位置。你是全宇宙最帥最酷的爹地。”
“你知道就好。那你媽跟他聊了什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媽咪一回來,就送裴叔叔下樓了。”
“有什麼話不能當着你的面說。”
“不是啦,媽咪送裴叔叔可能只是出於禮貌而已,爹地你不要吃醋,吃醋就不酷了。”
電話另一頭,陸禹森正對着落地窗在抽菸,惱火得很,還有心思管酷不酷?
一時真有衝動把公司給關了,回去守着老婆孩子。
錢,他多得是,幾輩子都花不完,但是老婆孩子就一個,被其他男人拐走了,他找誰要去。
當然,他並不真認爲有誰有那個膽量和能力,但自己的女人被覬覦,任何男人都會不痛快。
狠狠抽了口煙,臉是青的,恨不得立刻回她身邊。
……
程澈很晚纔回到家。
開門的聲音很輕,但程安妮聽見了,立刻起**。
“姐,我吵醒你了?”
“沒有,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纔回?我不放心你,一直睡不着。”
程澈輕笑,眼神澄潔如鹿,“我已經這麼大人了,不用擔心。”
“你第一次來海城,不熟。”
“小橙子呢?”
“睡着了,睡前還吵着要打電話給你,說想你了。餓不餓?我給你煮點宵夜?”
“不了,沒胃口,你也休息吧。”
程澈說着就往房間走。
“對了,今天我在你房間**底掃出了一根橡膠管,那是幹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