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一見玄關處的男士球鞋,氣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罵了句髒話,掄着拳頭就往裡衝。
“哎,你出去。”
“你幹嗎!”
“唐澤……”
程安妮攔不住他。
程澈正在擦頭髮,愣住。
看到是個年輕漂亮的小男孩,唐澤更是氣得跳腳。“行啊你,程安妮,居然敢在外面給我養小白臉,你特麼找死。”
衝過去一拳就砸在了程澈臉上,把他打倒在地。
“你瘋了——”程安妮尖叫着去攔他。
唐澤還嫌不夠,抓起花瓶朝他頭上砸了過去。
眼見着一花瓶就要在他頭上開花——
“他是我弟!”安妮尖叫,抱緊他的手臂。
“你丫騙誰呢,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弟,你弟哪裡長這樣。”唐澤三年前見過的,就是一隻瘦皮猴,白得跟吸毒似的,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漂亮得跟花似的小白臉。
“他真的是我弟,程澈!”
唐澤皺眉,放下了花瓶。
……
程澈的眼角被打破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上血跡斑斑,程安妮心疼得要命。
邊擦藥邊輕輕吹氣,“疼不疼?”
程澈搖搖頭。
唐澤皺着眉頭坐在一邊,一臉晦氣。
“姐,我先回房間了。”程澈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唐澤,起身離開了。
“阿澈……”
“連句姐夫都不會叫,一點禮貌都沒有!”
他居然還反咬一口?程安妮氣急,“你一進來就給他一拳,還想他叫你?他不打你就不錯了!”
“打我?他打得過我嗎?再說這事兒能怪我?你又沒跟我說他回來了。”唐澤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振振有詞。“要怪只怪你有前科,我一看那樣就以爲……誰叫他不穿衣服!”
“你就是個野蠻人,我沒法和你交流。這兒不歡迎你,你趕緊走!”
“你得跟我回家。”
“憑什麼?阿澈被你打傷了,我得留下照顧他。”
“就那麼一點小傷,還需要人照顧?再說這裡就兩間房,就算是兩姐弟,住一間房也不合適吧?”
“我跟樑爽睡。”
“那更不行,那個女人心眼太壞,會帶壞你。”
程安妮立刻就反諷道:“論壞心眼,誰比得上你?”
“我不管,反正今晚你必須得跟我回家,不然我就住在這,睡沙發也行,反正又不是沒睡過。”
“你怎麼這麼無賴!”
唐澤脖子一昂,“我就這麼無賴怎麼了?你咬我啊!”
程安妮跟他僵持了一陣,只有妥協,誰讓他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個性,留在這隻會耽誤程澈休息。
“你先放手,我跟他說一聲。”
安妮敲了敲門,進去。
程澈正在彈吉她,用那雙小鹿般的眼睛望着她。“姐。”
“你今晚就在這睡,我先回去了。”
程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似乎有些擔心,但最後只是微微一笑,“嗯,路上小心。”
……
十二點。
程澈給樑爽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正準備出去找她,門開了,樑爽醉醺醺地走進來。
“咦……你……你要去哪?”
“你這麼晚還沒回來,我擔心你。”
“擔心我?嘿嘿,真乖……”樑爽環着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醉意迷濛地咕噥。“小屁孩吃什麼突然長這麼高……還長得……嗝……”她打了個酒嗝,滿嘴酒味,“這麼好看。”
“你喝醉了。”
“唔……我是喝醉了,頭疼,你姐呢?”
“她回去了。”
“她放心把你一個人留這?不怕我‘吃’了你麼?嗯?你怕不怕?怕不怕我佔你便宜?”
她嘟着燻人的嘴往他臉上湊。“嘿嘿嘿……”
她撒酒瘋時像個可愛的小瘋子,程澈忍不住莞爾,“你先回房休息,我給你泡解酒茶。”
“乖……”
“我要是有個像你這麼聽話……的……的……弟弟就好了。”
樑爽走路歪歪扭扭,好像下一秒就會摔跤,程澈看得心驚膽戰,乾脆把她抱了起來。一米八四的身高,抱起她毫不費力。
樑爽立刻環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膛上。
“公主抱……我喜歡……”
“唔……好大的……肌肌……嘿……我說的不是那個,而是肌肉的……肌……嗝……你別想歪了哦……”紅着一張猴子般的屁股癡癡傻笑。
“好壯的胸膛……臂肌也好大……好有安全感……男友力……嗯……max……”
程澈將她放在**上,脫掉鞋子和外套。
樑爽抓住他的手撒嬌。“別走嘛……陪我……”
他溫柔安撫,“我去泡解酒茶,馬上回來。”
“我不要解酒茶,我只要你……我跟你說啊,你千萬別跟外面那些臭男人一樣……男人啊,都tm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跟蘇亮交往七年……他爲了一隻小狐狸精劈腿……那小狐狸精不就是比我年輕幾歲嗎?還沒我漂亮呢……我一口鹽汽水噴死她……”
“鄭舒南就更賤了,賤人中的戰鬥機……渣渣……我呸……還是你好……還是你好……”樑爽傻笑着睡着了。
程澈輕輕抽出手,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細心掖好邊角。
站在**邊安靜地凝視了她一會兒,等她的呼吸均勻了,才彎腰親吻她的額頭。“晚安。”
……
兩人都是黑着臉下樓。
走出公寓,唐澤的身子虛晃了幾下,差點就暈過去。甩了甩腦袋,把車鑰匙塞給程安妮。“你開車。”
“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車伕。”
“我不舒服。”
“何必找藉口,你不就是被人伺候慣了嗎?”
唐澤就不爽,兩條濃眉擠成一個“川”字,“我需要裝病搏你同情?叫你開車就開車,哪那麼多廢話?”
他坐進車裡,重重摔上車門。
……
晚上十點多,路況不錯,一路暢通無阻。
最重要的是身邊的人罕見地沒有罵罵咧咧,從上車開始就閉着眼睛抱着胸靠在車門上,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程安妮打開音樂廣播,正在播放一首梁靜茹的老歌,她跟着輕輕哼唱起來。
“吵死了。”唐澤“啪——”地給關掉了,一張臉白得像紙。
程安妮很反感他這麼沒禮貌又霸道。“我聽歌礙你什麼事兒了?”
“沒看到我在休息嗎?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不舒服?”
“你纔看出來?”他語氣很衝。該死的女人,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她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冷血的嗎?
本來就夠不爽了,結果她蹦出了一句讓他差點抓狂的話。
“那我送你回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