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門前有兩座石獅子,殿內也是金碧輝煌,卻不顯俗氣,很是大氣宏偉。
雲玖甫一進入,便見到正殿之上供奉的牌位——
聖祖皇帝,聖元女帝的長生牌。
殿內漂浮着一股沉香味,雲玖視線掃過,主座之上,有一名鶴髮童顏的白袍男子,手持法杖,筆直地坐在那,但見他模樣俊美有幾分男女莫辨,但那雙眼睛生得十分俊,眉宇間的出塵俊氣也不會讓人錯認了性別——
端的是一副好容貌,只是頭髮花白,不似二月的天生銀髮,而是與老者一般的白髮。
他兩側下方坐着一着褐色一着蒼青色袍子的老人,皆是花白頭髮,卻老態龍鍾,十分威嚴。
雲玖明顯感到幾道視線冷淡帶着審視地看向她,她無一絲一毫的不自在,只目光自然倨傲又帶了幾分好奇地看向主位上的白髮美男。
她素來喜歡容貌好的,衛長臨是她見過四國之中最爲俊逸清貴的男子,但此時,看到這白髮美男,她不由將二人進行比較——
衛長臨依舊是她心中最好看的男子,只是第一次,她發現有人比衛長臨的臉還要適合“出塵”這兩個字,對方氣質出塵,不同於衛長臨的高貴俊雅,多了幾分不可高攀的神仙氣息……
然而白髮男子又生得比女子還要貌美幾分,一張臉明明是陰柔俊美,但一對目下無塵的眸子卻將其妖冶之氣盡數掩去,眉宇間的高高在上,不怒自威。
至今爲止,除了二月之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昳麗的容貌!
“你叫什麼?”
白髮男子輕啓紅脣,一對丹鳳眼有了焦距,淡淡看向雲玖,對她的容貌並無一絲驚豔之色,只公事公辦地問道。
這聲音介乎於男子的朗朗陽剛和女子的輕細陰柔之間。說不出的……高冷和誘人的媚!
“雲玖。”
雲玖眸子輕晃,視線便挪開,不再看高座之上的男子,這還是第一次,她站着,別人坐着,高高在上地問她的名字。
她聲音嬌軟,卻帶着一股毫不屈居的氣勢。
男子紅脣一啓一合,一張昳麗的容顏上沒有多餘的神情,眼神依舊犀利帶着審視,“雲?上前來,讓本座看看。”
雲玖站定,抱着琴,沒有動作。
男子便望着她,面色淡然,似乎在等雲玖上前。
“不應該先報上你的名字?”雲玖緋色的衣裙襯得一張臉精緻瑰麗,若人間富貴花,如火如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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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漾出一絲輕笑,道。
“放肆!”兩名老者中的一名,看着也有六七十的模樣,聲音低沉地拍了下桌面,鬍鬚隨着他說話間一抖一抖的,他瞪着雲玖,眼裡帶着幾分嚴厲。
白髮男子卻是脣角勾了下,但沒有笑意,好聽的嗓音輕聲說,“你很有膽量。”
嗯哼?雲玖挑了一邊眉,明媚的面上似笑非笑,不吭聲。
“夕昭。”
半晌,殿內響起男子輕柔又磁性的聲音,淡淡的似清風又似情林的雲霧。明明聲音像是春藥,但一張臉,氣質又是滿滿的禁慾——雲玖心中不禁腹誹。
夕昭。
“哪個夕昭?”雲玖定定地與白髮男子對視,面容鎮定自若,自然地問道。
兩旁的老者神色已經隱隱帶了幾分微妙,這個少女,年紀輕輕,敲着弱不禁風,但膽量是真的大。
夕昭這回是真的笑了下,陰柔的嗓音中含着一絲含糊不清的輕笑,隻眼睛依舊沒有任何神色,靜靜的像是一片安寧的湖泊。
只聽他道,“夕陽的夕,昭雪的昭。”
雲玖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夕昭望着她,眼裡微露出幾分興趣,但不帶任何感**彩,就彷彿見到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兒般……這眼神叫雲玖蹙眉,心頭不悅。
“玖又是哪個玖?”顯然,“雲”這個姓他是知曉的,對於雲玖的身份也應該聽了守門人的稟報。
雲玖挑眉,“自己猜。”
“你!”那暴躁的老者頓時氣得又要拍桌子。
雲玖搶先道,“老頭兒,你們這的桌子很結實嗎?”
一句話叫那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是手還是收了回去。
夕昭朝下方看了眼老者,眼神很輕很淡,但平白地就叫老者面色一變,忙收斂了。
“雲玖,你上前來。”夕昭再度看向雲玖,期間只看了眼衛長臨,眼眸劃過一絲微妙,卻並沒再多關注衛長臨,而是視線鎖定雲玖。
雲玖抱着琴,這回倒是沒有多言,便看了眼衛長臨,而後道,“能先讓我夫君坐下麼?”
說是問句,但她眼神直勾勾地凝着夕昭,不卑不亢,甚至語氣帶着幾分不容置喙。
夕昭這才直直看向衛長臨,眉心輕蹙,“你嫁人了?”
彷彿雲玖嫁人是一種罪過般。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就是衛長臨都會警惕是不是又有人覬覦雲玖了,但上方這個夕昭,且不說鶴髮童顏十分古怪,單單就他看向雲玖時無慾無求的神色,便不會引起這樣的誤會。
“自然。”
“哦,坐吧。”夕昭手微擡,只見那指尖比白得近乎透明,似上好的羊脂玉,指了指右手邊第一個位子。
衛長臨淡淡地望去,“不了,本皇就在這站着等。阿九,去吧。”
他雖沒有高傲和惱怒,但顯然,王者之氣無須質疑,不願屈尊那挑釁過雲玖的老者下位。
“不識好歹……”
“間鬆,不得無禮。”夕昭眉心微蹙,這麼一個像神像般無悲無喜的人,蹙眉的動作叫人瞧着就心裡一咯噔,彷彿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喚作間鬆的老者忙起身,恭順地道,“首座教訓的是。”
首座?
雲玖眉梢一揚,心下狐疑,抱着琴走上前,一步一生輝,鳳目星瞳,走到夕昭座位前,與他平視。
“你彈一段鎮魂曲聽聽。”夕昭沒有拿法杖的那隻手擡起,指着雲玖的琴,對她啓脣緩緩道。
雲玖便直接走到夕昭身旁,與他平起平坐。
手指撥動琴絃,無視了下方間鬆抽搐不滿的神色,須臾,便流利地彈出了情絲賦上的鎮魂曲。
給讀者的話:
美男上線嗷嗷嗷
夕昭打卡
夜無瀾:我總覺得我男二地位不保了
夕昭:嗯。
衛長臨:別再給男配加戲了無恥娘(微笑)
我:其實……是雲玖昨晚找我要求的,說看你們倆已經膩了(捂臉)
夜無瀾:……
衛長臨:!!!
雲玖: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