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徑直走到了聖之泉的中心,將司徒曉輕輕放在了水中,就在司徒曉的身子剛要沉下去時,風的手在水中輕輕劃了個弧,忽然,聖之泉的中心水位緩緩擡高,像是有一種魔力竟在水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噴泉,司徒曉被穩穩的託在那噴泉上。
“妖術!”夜洛輕聲低喝,他眉眼忽的一凜,心中如潮翻滾。
難怪隱宗可以憑着一己之力可以屹立這麼久。
夜洛心中也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此人不除,必成後患!
風的手緩緩從水中擡起來,不知何時他手中竟多了一個白色小瓶子,輕輕擰開瓶蓋,一陣紅色的煙霧從瓶口冉冉升起。
風的另一隻手在空中快速結了一個印記,只見他嘴裡輕輕念着:“去!”
那陣煙霧仿似聽懂了他的話,全數朝着司徒曉身上散去,和着聖之泉的水竟變成了一道紅色的屏障將司徒曉包裹起來。
豔陽逐漸西斜,一直沉入了地平線,夜洛坐在禁地的岩石上默默看着水中的兩人,風已站在水中幾個時辰了,司徒曉也保持着這個動作許久,夜洛對風的幻術很是好奇,卻也帶着隱隱不安。
又過了許久,只見風的雙手凌空一臺,聖之泉的水便如同浪潮般翻滾起來,夜洛連忙用寬袖遮住了撲面而來的水汽。
“公子!”蘇唯抽出腰際的軟劍在空中舞了幾記劍花,那水汽便仿似受到了阻礙紛紛往兩側散開。
夜洛揮袖而落,雙眸中忽而凜出一股寒冷的光,他右腳一踏,卻見風緩緩將手收回,泉水隨即恢復了平靜,然,司徒曉周身的紅光也消失了。
風輕輕呵出一口氣,閉了閉眼,“她已無事。”雙臂一展,便托住快要沉入水底的司徒曉,將她抱出聖之泉。
夜洛眼中閃過一抹驚愕的
光,能將幻術運用得如此神妙,普天之下除了他夜洛已想不到任何人。
出自西域除了巫蠱占卜之術,原來真的有這樣神奇的幻術!
夜洛眉頭漸次蹙起,他從風手中接過熟睡的司徒曉,還未開口,便聽風開口道:“晉王,我已遵守承諾,請你記得你應承過的事!”
蘇唯冷眉一豎手中長劍便只逼風咽喉,風沒有一絲動怒,只是身形微微一閃,便輕易的躲過了蘇唯的招數,走出了禁地,蘇唯心中一震,只覺得一股寒意浸入心扉。
“蘇唯,你可看清了他的步數?”夜洛抱着司徒曉,眸色凝重的看着風離開的方向。
蘇唯將軟劍收入腰際,“屬下看不清。”手卻微微的在抖。
夜洛抱着司徒曉的手緊了緊,一股涼意由心而生。
夜晚,月亮高懸。
司徒曉醒來的時候正是夜深,正當她暗自高興自己可以撿回一命時,風卻從屋外走了進來。
不知爲何,風總是帶給司徒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每次看見風,司徒曉的心中便像是有了一層散不去的陰影。
“王妃,在下來替你把脈。”
風只是淡淡說,卻不等司徒曉回答,便私自替她探起脈來,冰涼的指尖輕輕觸到司徒曉的手腕,她驚得一抖,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
他的手好冷!
就像是……死人!
司徒曉心中生出淡淡的懼意,她呆呆的看着風,像是要透過那張面具看到他的眼睛。
“王妃已無大礙,歇兩日便可以出發。”
風站起來,撩開衣袖便要走出屋子。
司徒曉連忙叫出他,“等等!”
風一頓,轉過身問:“王妃可還有事?”
“我……”司徒曉不
知道自己爲什麼叫住他,就是從心底感覺,如果他出去了,她的心裡就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呵呵!”
風看着司徒曉自個兒傻傻的笑,見她沒有話說便要走出去,卻見司徒曉的目光忽然一滯,繼而露出了驚慌的眼神。
他問:“王妃怎麼了?”
司徒曉的手緊緊護在胸口,卻沒聽進風的話,訥訥的坐在牀頭。
風蹙了蹙眉,繼續問:“可有哪裡不舒服?”
司徒曉微微一怔,緊張的看着風,木訥的道:“我的石頭,不見了!”
“石頭?”風疑惑,司徒曉神色焦慮的點了點頭。
卻在這時,夜洛飛快從屋外進來,看見醒過來的司徒曉,他緊繃的心終是在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舒展。
“曉曉!”夜洛大步走到牀邊,一把將司徒曉摟在懷中,心中激動得竟說不出一個字。
“夜洛,我的石頭不見了!”司徒曉卻只是惦記着她隨身戴的東西,那是她唯一可以證明她身份的存在,絕對絕對不能丟。
風見已無其他事,便獨自朝着屋外走。
夜洛靜靜鬆開司徒曉,見她緊張兮兮的目光盯着他看,他看了看她擱在胸口的手,霎時明白了什麼,“是不是這個?”夜洛從懷中取出一根鏈子,鏈子上正串着兩個半顆石頭。
司徒曉一看,喜笑顏開,大大舒了口氣,“就是這個,這可是我的護身符!”
見司徒曉喜成這樣,夜洛失聲一笑,替她撩開散落在臉側的發。
關上門,風靜靜的站在門口,聽着司徒曉那失而復得的聲音,心底某處像是有什麼跟着悸動了一記。
他靜靜轉過頭,屋內笑聲如鈴,他卻忽然覺得有一個錯誤,從一開始便沒有了回頭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