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琴是第二天上午到的。
晴嵐接到賀琴,打車回到賓館,直接來到章鳴房間。
賀琴見到章鳴,放下雙肩包,給章鳴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當着晴嵐的面在章鳴臉上親了一口。
章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晴嵐:“幾日不見變熱情了啊。”
賀琴笑道:“聽說你逮住兩個,表示祝賀唄。”說畢奇怪地望望晴嵐,“你也想抱?沒事,來個俄羅斯式的熊抱。”說着將晴嵐推到章鳴身邊。
這回章鳴主動走上前來,抱住晴嵐,拍拍晴嵐的後背:“早就想抱抱你了。不是你捨命相拼,這回我非留在嶺北,回來這麼久還沒感謝你呢。”
晴嵐一直以女漢子的面孔示人,現在卻紅了眼圈:“你們不知道,那時候我很怕。如果沒有保護好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的確,看到四個氣勢洶洶的壯漢前來,晴嵐雖然沒慌神,但能不能保住章鳴她沒有絕對把握。一切都過去之後想起來心裡還很後怕。賓格上校在給她交代任務的時候,再三強調要保護的這個人無論如何不能出事,一旦出事人類面臨很大的麻煩。她也在賓格面前作了保證:即使搭上性命一定保證僱主的生命安全。
“你是好樣的!身邊有你,有賀琴我放心。”章鳴也動了情,紅着眼圈說。
幾人坐下後,賀琴拿過包說有好東西,還沒掏出來,章鳴像突然想起什麼:
“賀琴你等等,我問你,是不是出新潛能了?”
“知道瞞不過你。告訴你吧,你們走的這些天除了忙活公司的事就是練功。前天羅瓊找我玩兒,一進門我就知道她想讓我幫她揍個人。當時這完全是知道,是看出她腦子裡想的話,絕對不是感覺。”
“後來呢?”晴嵐吃驚不小。
“後來嘛,一問果然是。搞得羅瓊像你一樣,”賀琴指指晴嵐,“也是蹬多大眼睛。結巴半天才說‘你從哪兒聽說的’。”賀琴說着“咯咯”笑起來,“你們眼睛瞪的一樣大。咦,別說,你和她眼睛很像呢,只不過一個藍一個黑。”
章鳴很關心羅瓊:“誰惹我們的野蠻小姐啦?”
賀琴說:“羅瓊的同班同學,男的,其實人家根本沒惹她,喜歡她窮追猛打唄。你說這丫頭,你不喜歡人家就不喜歡唄,要打人家幹嘛。她說告訴過那個男生了,但沒用,男生堅信一追到底總有一天會打動她。她說追得煩不勝煩,成天不得安生。找我去教訓人家。”
“你去了嗎?”章鳴問。
“我哪能幹那事呀!我說不是教你武功了嗎,自己打啊。你猜她說啥?她說人家一片癡心怎麼好意思親自動手?我說你自己捨不得打搬我去當惡人啊,我纔不會管呢。”
章鳴不滿地說:“好歹你們姐妹一場,她都求上門了你總得想個招幫幫。”
“哼,我就知道你個花心大蘿蔔會說這樣的話,生怕有人搶了你的心上人!”賀琴一指頭搗向章鳴額頭。章鳴非過去可比,輕輕一偏頭躲過去,然後手疾眼快抓住賀琴的胳膊就往後扭。賀琴沒等他使上勁,自己順力把胳膊背到身後,人卻突然轉了個180度,用另一隻手點到章鳴額頭。
章鳴毫無提防,被戳了個正中,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摔得齜牙咧嘴,鼻涕泡都鼓了出來。
兩個姑娘看他那狼狽樣,笑翻了。
章鳴氣惱地從地上爬起來:“都四段多了,怎麼還幹不過你!”
賀琴邊笑邊道:“別說四段,五段都不行。近身打鬥憑的是功夫,我練了十幾年,你練過幾天?”
章鳴說:“好吧,咱們打個賭,我即使一天不練,五段的時候較量較量看誰厲害!”
“行啊,賭啥?”
“由你!”
“就賭……”賀琴看向晴嵐,“給我們倆端一年洗腳水。”
章鳴不幹:“好像我輸了樣的。誰輸給另外兩個人端一年洗腳水!”
“行,拉鉤,誰反悔誰是……底下爬的。”
章鳴跳到賀琴面前,伸出小拇指。賀琴勾起章鳴指頭搖,邊搖邊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王八蛋。”
晴嵐在一旁不解了:“拉鉤爲什麼還要‘上吊’?”
賀琴張開又薄又紅潤的嘴脣笑道:“這是我爸爸的爸爸小時候玩的把戲,誰知道什麼意思。”
晴嵐很高興自己聽懂了這麼拗口的話:“那是你爺爺!”
賀琴和章鳴同時伸出大拇指:“恭喜你答對了,加100分!”
幾人又無所顧忌地大笑起來……
晴嵐正笑着陡然停下,疑惑地問賀琴:“他說你出潛能,是不是能看破人心裡想的事?”
賀琴逗她:“你剛纔心裡想過抱他沒?老實說。”
“想了,”晴嵐很老實地回答,“聽說你們國家男人和女人不帶擁抱的,我看你抱了,我想我也可以抱抱。”
“什麼不帶男人和女人擁抱,夫妻之間情人之間哪個國家的人不擁抱啊?”賀琴問。
“那你和他……”晴嵐話說一半驚訝地瞪大眼睛,“是那種關係?”說着兩手的大拇指還互相碰碰。
“你猜。”賀琴本想繃住臉,裝出一副吃醋的樣子,可是見晴嵐緊張的神態,憋不住笑起來。
晴嵐雖然對華夏禮儀不十分了解,但對人的表情觀察可是沒話說。反應過來賀琴在逗她,直接從沙發彈起來撲向賀琴:“好哇,敢逗我玩兒!”
賀琴也不示弱,向沙發邊上連續兩個翻滾,從坐在一旁的章鳴身上翻過,立在地上。
賀琴翻滾的時候恰好手撐在了不該撐的地方。章鳴“哎呀”一聲,倒黴的他好好坐着沒惹誰竟然“躺槍”,腹部瞬間的漲疼使他下意識捂住要害部位向賀琴剛坐的位置倒去……巧的是晴嵐撲過來正好章鳴倒下,被原本撲賀琴的晴嵐撲了個正着。來了個親密接觸。倆人臉對臉着着實實撞在一起,牙齒磕着牙齒髮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幸虧晴嵐反應迅速,相撞的瞬間手撐了一把沙發,卸去了一部分力道。
看着倆人狼狽地爬起來,賀琴手舞足蹈:“哈哈……活該,倒黴!”
晴嵐沒有繼續去收拾賀琴,見章鳴章鳴嘴脣磕出了血,歉意地把他扶在身旁,拿過餐巾紙替他擦拭:“還說呢,就怪你!”
賀琴走過來看看章鳴的傷勢:“別心疼啦,沒碰壞。他心理還不知怎麼樂呢。喂,小鮮肉,洋妞是不是親起來特舒服?”
自打兩個女人進門章鳴夠倒黴的,先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現在又躺着中槍上下兩處受傷害。好在都不要緊,只是疼一陣就過去了。不過賀琴說的沒錯,洋妞剛嚼了口香糖,這會兒他嘴裡還有香香甜甜並帶有晴嵐獨特的氣味呢!讓他留戀不已……
鬧一陣,賀琴重又伸手從包裡掏起來:“光顧說笑了,遊處長託人帶了樣東西,說我們都用得着。”說着先拿出“蝗蟲”手槍遞給章鳴,再拿出一摞精緻的扁盒。
賀琴拿出的盒子共有五個,一樣大小,都是白板包裝,一個字一個圖案沒有。
“遊處長電話裡說這是高強度防電磁波帽,新一代試製品。”賀琴拿起一個打開過的,“別的沒說,說章鳴應該知道。你們看,很帥耶,頂呱呱的西式軍帽。”
章鳴拿過賀琴手中的帽子,帽子沒檐,黑色,造型酷似西方軍隊流行的船型軍帽。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比一般的帽子重很多。他翻過來覆過去觀察,就如在“深海號”巨輪上看那頂海人的旅遊帽。還用兩手在不同的地方對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