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曦蹬出的木棍接觸到黃金棍之後立即就被撞飛,沒有絲毫阻擋,黃金棍依舊直奔他面門而來。玄曦刻不容緩蜷起雙腿,再次施展五形迷蹤步法,從側邊踏上黃金棒,借勢前衝,想再次衝出神棍林。
哪想到黃金棍上的氣力驚人,玄曦雙腳接觸之後就像觸電一般開始劇震,一時間失去了知覺,五行迷蹤步法也大打折扣。
黃金棍一擊走空之後並沒有停止運轉,懸在半空之中立即掉頭又奔他前行。玄曦靈機一動,腳踏向其中一根木棍,讓其釋放出來的飛刀打向黃金棍,撞擊之後發出清脆聲響又被大棍震落在地,飛刀雖不能完全抵擋黃金棍的衝擊,但至少減緩了黃金棍的力度和速度。 wWW•ttκǎ n•C ○
就這樣在半空之中,他利用着周圍木棍上的機關與被人控制的黃金棍相周旋,只是黃金棍雖然能被飛刀阻擋,但是隨着它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玄曦明顯開始招架不住。而且周圍有數的木棍機關也已經快被完全放倒,加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暗板,玄曦不甘心又試探了幾處,除了滾刀地雷就是毒蛇陷阱,只要稍不小心就會掉落其中。
玄曦此時再也堅持不住,他發現根本沒有機會突圍,只能再次回到中央的空地之上,這時黃金棍也回到了中年人的手中。有始至終,中年人都一動不動的在地上打坐着,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玄曦站在他面前喘着粗氣,揣測着中年人的武功能力。
“我要和你打。”玄曦把背後的迴天劍重新握在手中氣呼呼的喊。
“你連我的黃金棍都應付不了,還是原路返回吧。”中年人依然閉目慢慢說道。
“剛纔是因爲我手中沒有兵器,現在劍在手,我豈能怕你,讓你見識下我不出劍鞘就可以打贏你。”玄曦話剛說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麼,馬上改口說道:“其實我要跟你比武只是想測試下你的武功,我會的武功太多了,光是棍法就有上百種,我要先試探下你都會用哪些,不會用哪些,纔好教你武功呀。”
“你要教我武功?”中年人突然提高了音調,問話的同時睜開雙目,射出兩道精銳的寒光,看得玄曦後背發涼。
“阿,是呀,你別瞧不起我年級小,要知道武學這個東西很奇妙,有些人練了一輩子的功夫恐怕還都只有三腳貓的本領。有些人卻天生慧根悟性極高,一看就知道別人問題出在哪,一語道破天機,指出對方缺點,提高武學修爲。”玄曦雖然心中對中年人很是敬畏,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這麼說你就是有天生慧眼還悟性極高的人?而我則是隻有三腳貓功夫的人?”中年人第一次在言語間露出了微笑。
“哦,居然被你猜到了。我麼,的確是天生慧眼且聰明絕頂,不過你呢倒也不是三腳貓那麼差了,最多是四腳貓哈。”調侃可是玄曦的拿手好戲,他知道自己與對方實力相差甚遠,言語上的刺激只是爲了激怒對方,好讓自己有機可乘。
“好,既然這樣,那就讓蓋天仇來領教一下小兄弟的高招。”
中年人並沒有中計,把黃金棍收回在掌中,不緊不慢的起身,擡頭看了玄曦一眼,微笑着道:“小兄弟當心,蓋某出棍了。”
話剛說完,一隻手提着大棍就像玄曦砸來。第一招蓋天仇兩隻手指掐住黃金棍,輪頭蓋頂猛砸玄曦頭顱,速度快如流星。
玄曦早打好十二分的精神,見自己計策失敗,對方大棍砸來,他當然不會選擇和蓋天仇硬拼,把迴天劍向右一擺,腰眼用力全身向右方仰去,雙腳再用力蹬向右方急退,瞬時飛出去七八米之遠,勉強躲過對方這迅猛一棍。
“砰”的一聲,黃金棍把玄曦原本站立的位置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蓋天仇一擊未中,接着沒有絲毫停歇,再次掄來黃金棒,橫砸向玄曦的後腦。
“嗡”的一聲有如龍捲颶風,離着三米開外就震得玄曦耳膜劇痛。他咬緊牙關,把早先在闖棍林時拾取的幾把飛刀握在左手,灌入氣劍直奔蓋天仇打出。
蓋天仇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勁,讓本是玄曦控制,在半空中的飛刀直接斷了與氣劍的聯繫。
不過這似乎早在玄曦意料之中,他見狀立刻運起法劍之勢,之前在蝴蝶谷身體被洪荒之流侵入之後,讓他的後天劍勢獲得了長足的增長,已經邁入了劍客後期的修爲,而且比之一般劍仙的劍勢還要強大上一些。
從玄曦體內散發出的劍勢,很快再度控制了幾柄飛刀,似形成一片磁場,以飛刀在空中形成了小片陣法,暫時減緩了氣勢洶洶向自己奔來的黃金棍的速度。
但玄曦心裡清楚,這隻能減緩對方的棍勢,一旦黃金棍與飛刀接觸,自己必然崩潰無法招架。所以這時他不退反進,以極快的速度向前大步踏出,接着他右手持劍,使出劍典第四劍一劍橫空以快制快,騰空而起先一步在半空中向蓋天仇的黃金棍攻去。
這一劍雖然蓄謀許久,但是接觸之後玄曦才發現,他的攻擊在棍神面前有如鴻毛般沒有絲毫份量,雙方的差距太大,對方至少是化神期的修爲。
黃金棍被蓋天仇橫空一擺,瞬間把飛刀震飛開來,大棍輕輕一磕,“嗡”的一聲原本一根黃金棍瞬時變成了三個,分三個不同角度向上挑去,完全沒把玄曦的“一劍橫空”放在眼裡。
玄曦在半空之中臉色鬥變,馬上變招使出劍典第五劍劍傲羣雄,他本企圖化開分別襲來的三棍,但剛使出半招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別說是對方三個棍影,就是其中一棍,玄曦的迴天劍也無法抵擋。
於是他在空中再次變招,先是分別躲開了左右兩側襲來的一棍,然後孤注一擲對付中間的棍影。手中緊握迴天劍,氣、法、心三劍合一,在空中施展出劍典第七劍絕意一劍,‘淡遍迴腸絕,離別情於意’。
玄曦把劍勢集中於一點瞬間爆發,碰的一聲棍劍相交,震得他膀臂發麻,差點把寶劍脫手。但是他卻知道這是對方手下留情,否則這一棍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這一招相爭,讓玄曦胸中心血沸騰,他想不到自己全力一擊竟然在對方面前如此不堪,還差點把小命搭上。棍神蓋天仇也極爲驚奇,想到對方還是個孩子,他只用了一層氣力,也沒想到對方會有膽量選擇和自己對攻,所以這一擊後也對玄曦另眼相看。
在使出三棍之後,黃金棍並未減弱絲毫的攻勢,雖然氣力上有所保留,但是招式上卻是一招更比一招猛,沉重的黃金棍儘管趕不上金箍棒那般凌勢,但也威猛的讓人無法抗拒。
玄曦則用盡了全身絕招,從劍六摘葉指劍,一直打到了劍十二殺劍還情,才勉強抵住了棍神蓋天仇六棍猛烈攻擊。但當第七棍以迅猛之勢到達之時,他已再無力接下,而且以蓋天仇和黃金棍的走勢,玄曦也無法逃脫。
就在黃金棍將要砸到玄曦身上時,他不但沒躲,反而冷靜停下腳步,並大聲喝道:“停”。這突然的轉變讓蓋天仇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趕緊收回黃金棍問道:“小娃娃,又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呀,只是我剛纔要是不喊停,你這一棍子把我砸死了怎麼辦?”玄曦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看着蓋天仇。
“你既然怕被我砸死,爲什麼還要硬闖我的神棍林。”棍神蓋天仇不滿的憤憤道。
“因爲我知道你根本不會捨得砸我。”
“爲什麼?你不要認爲你是個孩子,我便不敢下手?如果是這樣你就打錯了算盤,凡是不符合條件能過關的人,都不會有機會通過。”蓋天仇嚴肅的說。
“真的?從來就沒有過特例麼?”玄曦開始板起臉來認真地問。
“哎,這個,只有一次,不過那是特殊的狀況。”
“是什麼狀況,說來聽聽”。玄曦見目的達到,又恢復了頑皮。
“兩個月前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叫李鴻濤,他是我唯一特例放過的人。”
“啊,是鴻濤,他現在怎麼樣?是生是死?”玄曦一聽到自己同學的下落,頓時變得又驚又喜。
“他沒死,不過卻身受重傷,他是我見過最頑強的人,爲了進入刀宗學武,他毅力驚人受盡了創傷和折磨。
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可以承擔下如此折磨而不放棄,讓我不禁起了憐憫之心,也是第一次犯下大錯。不過相同的錯不可以再犯第二次,今日就算你跟他一樣的堅強,我也絕對不能放你過去。”蓋天仇堅定的說。
“我怎麼會像鴻濤一樣拼命死扛,這絕對不是我的作風。但這個神棍林,我也一定要過,不過呢,我有我的辦法。”玄曦神秘的講道。
“你想耍什麼鬼把戲?莫非你認識兩個月前經過這裡的李洪濤?”蓋天仇陷入了沉思。
“那是當然,他是我的同學。哦,‘同學’這個詞,你應該聽不懂,就是最要好的兄弟。我不會耍什麼把戲,只是奇怪,你爲什麼要在這裡把守這片樹林?又爲什麼取個名字叫天仇,難道和什麼人有什麼冤仇麼?”
玄曦一本正經的質問,倒讓人感覺他已經不再只是個孩子。中年大漢看着玄曦,沉默了好久,最後放下了黃金棍,對玄曦不理不睬,又回到了中央地帶去默默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