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曉打開武陣•光影暗棧,原本普通的速度迅速提升,在蘇起的眼前化爲一道白光!面對困境蘇起束手無策,他根本無法看到天誅槍,只能任由宰割!幸有武具•天下太平助陣,得以保全性命!
武陣的範圍如此巨大,他的消耗也不須多讓,爲何還會有力氣?蘇起微微皺眉,疑惑間,武陣光影暗棧忽然消失,卓曉停在原地,撐着天誅槍氣喘吁吁,“累死了,武值不夠了……”
還未落地的蘇起怎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迅速反身點地殺去,不想卓曉竟在躲閃的同時併攏雙指!蘇起這才明白卓曉真正的目的,可惜爲時已晚!
萬劍如龍穿過法陣,呼嘯向地面撲去,狠厲撞在天下太平之上!不想劍龍碎如繁星,消散在狂風中,而天下太平卻固若金湯,不見一絲裂紋!而更爲怪異的是,成功閃過攻擊的卓曉莫名受傷!
原來如此!卓曉茅塞頓開,點頭道:難怪他的武具是天平的形態!天平可以測量雙方的攻擊力,並將我多於蘇起的力量,完全反彈於我!而又因爲這股力量出自我本身,所以無法致命!
“看來你也不傻,不過你明白了原理,又能怎麼樣呢?”
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的武值所剩不多,蘇起本想速戰速決,卻發現卓曉即使失去了光影暗棧的依託後,速度仍然遠勝於他!兩人的身影交錯雜亂,戰成一團各有勝負!
蘇起一擊落空,卓曉身形瀟灑落在路燈上,經歷這麼多場的戰鬥,又有路塵這個參謀給他‘加時補習’,卓曉也慢慢摸到了點戰鬥的竅門。你若打得贏,就裝孫子,敵人大意了隨你烹炒或涼拌;若是打不動的話,你就裝老子,嚇也嚇死他。
所以此刻的卓曉,傲然站在衆人仰視的最高點,而所有人的目光,也確實都彙集在了他的身上。
因爲高速的移動,身上的泥巴甩得一乾二淨,不過一條光溜溜的滑魚,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下。白熱化的戰鬥一時僵住,蘇起也看笑了,下令道:“算了,今日放你們一馬,我們走。”
蘇起催動武陣•無堅不催,三道圓形牆壁拔地而起,遮住三人的身影!卓曉掄起天誅槍殺去,手起槍落,牆壁頓時倒塌破碎,潰不成行,但蘇起等人早已消失不見!
邊聆興奮難平道:“老大有進步啊!之前的戰鬥一直是我們被動挨打,可這次是蘇起先跑的呢!……怎麼了,老大,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位於市郊東部的別墅羣中,緩緩駛入一輛白色的三廂林肯,蘇起下車走入其中一棟,爲身後兩人解釋道:“我們的住址已經暴露了,這裡是我們新的根據地,大家以後一定要謹慎行動,”
“王位之間的較量,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言謙少拍拍蘇起的右肩,邸笙打開冰箱,扭頭問兩人道:“睡覺之前先墊補點食物,你們要吃什麼?”
“一夜無眠我也困了,睡起來再吃。”蘇起上樓關好房門,脫下衣服,不想牽動了傷口,傷痛令他微微蹙眉。言謙少剛剛拍到的地方有些淤腫,蘇起捂着傷口摔倒在牀上,長嘆一口氣。
原本以爲己方佔盡優勢,但隨着數次失利,蘇起發現事實其實並非如他所願。論戰鬥力和持續力,己方遠強於對手,但對方的高機動性與防禦性,他們亦無法企及。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不可大意的戰鬥,而他卻在最開始,誤認爲己方可以輕鬆獲勝。蘇起暗暗攥緊拳頭,在下次行動之前,他必須找到一個百分之百、可以將對方扼殺的辦法。
而在隔壁的房間裡,言謙少正翹着腿躺在牀上,身心舒暢地回味着之前的戰鬥。
和我想的一樣,蘇起果然不及我,而卓曉又不及蘇起,爲何我會是輔位?實在是老天無眼。縱觀大局,卓曉作爲王位雖略有不足,但完全可以抗衡蘇起,我要做的,就是搶先於卓曉幹掉蘇起,證明我的實力。
卓曉惶惶不安,邸笙心有芥蒂,蘇起殫精竭慮,在這場生死論定的棋局中,只有一個人心滿意足,帶着嘴角無法遮掩的笑意,慢慢沉入美妙的夢鄉。
明亮的陽光鋪滿川流不息的街道,城市開始了繁忙的一天,三人坐在快餐店裡吃漢堡,路塵見卓曉無精打采地垂着眼,轉移話題道:“爲了避免後顧之憂,我們先來解決‘留香’這個重要的問題。”
“嗯。”卓曉一想到那是邸笙的香氣,又振奮起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味,“按照言謙少的說法,邸笙以前也在我身上下過留香,但卻沒能找到我,這是爲什麼?”
“邸笙的武具爲絲線,在與我的戰鬥中,她並未使用香氣進行攻擊,看來留香應該是她的‘殊靈’。看來殊靈也會因爲意外而失效,你仔細想一想,在你們戰鬥過後,你用過什麼香水之類可以遮掩氣味的東西。”
“……香水?”卓曉努力地回想着兩人相遇的經過,那天結束戰鬥,在昏暗的小巷中,邊聆負氣離開,然後他便看到邸笙四處張望——等等,在這兩者之間,好像還有什麼發生。
似乎有一個很大的東西賴在他的身上,溫暖又溼潤,卓曉困惑地皺起眉頭,“……水?”
黏在上衣和褲子上的濁物,臭氣熏天無法忽視,卓曉恍然大悟地拍手道:“原來如此,是大白!”
“大白聽名字應該是一隻狗,原來如此,想必你喝了狗血,所以壓住了留香的氣味。”路塵爲自己的分析肯定不已,氣得卓曉拍桌子道:“誰喝那玩意兒!我只是蹭到了它的狗尿和狗屎而已!”
嘹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快餐店中的所有目光一時匯聚過來,卓曉悻悻然坐回原位,路塵點頭道:“在古代神話傳說中,狗的排泄物可以驅散妖魔鬼怪,而且我記得童子尿的功效應該是一樣的。”
路塵素來冷靜睿智,而在此刻,卓曉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難得的陰笑,“如果你的不能用,我可以送你些。”
“……不必了,還是用大白的吧!”
邊聆事不關己,幸災樂禍道:“知足吧!萬一讓你喝那玩意兒呢?爲了所有蚩尤位的性命,你是喝呢還是不喝呢?不過我勸你現在也不要太得意,萬一哪一天就碰到讓你喝的情況了呢?”
別說笑癱在桌子上的邊聆了,連路塵都忍不住側過頭,肩膀抖個不停。坐在明媚陽光中的卓曉忽然覺得活着好累,在他眼中,王位光芒萬丈,凌駕於衆人之上,無人不心悅誠服地跪拜在他的腳下。
但現實呢?他一輩子沒體驗過的、想體驗過的和不想體驗的,都被迫體驗了,感覺很糟心。卓曉忽然無比慶幸,還好在棋局結束後,這段記憶就自然消失了,不會存在於他、或者任何人的腦海中。